“抱歉,言清,我也不希望这样……你知道吗,当初知道你有男朋友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那个人真的很适合你,你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话,我便会把对你的这一份感情永远永远的埋在心里,一辈子不会让你发觉,一辈子不会带给你压力……”他一步一步的上前,想要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可我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邢千泽……他那样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会伤害你,我明明知道,又怎么能继续眼睁睁看着?就算你现在觉得我讨厌也好,恨我也好,我只希望你过得幸福……”
安言清思绪一片混乱,不停的摇着头,后退的步伐有些踉跄,“不会……我怎么会恨学长你呢?我只是……只是想要保护我身边的人而已……”
“你想要保护的人,我都会替你好好的保护他们。”
“可是……可是我……”她的目光闪烁着,自己一直以来,拼命努力追寻的,不就是一个遇到风浪可以躲避的庇护所?
见她神情之间的迟疑,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向前,声音轻柔如同月下薄纱。
“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你从学校外面捡了一只小狗,家里人不让你养,你就强行把它带到我家里养了起来……可惜那小狗后来生病死了,你因为这件事伤心哭了很久,我买了许多小猫小狗想要补偿你,可你都不要,而且从那之后,你再也没有养过小动物,你说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总有一天会分离的……可我不相信,我们两个的缘分,不应该就此结束的。”
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不知何时已将她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的安言清茫然而无措的望着他。
莫景然目光迷乱,伸出双手去捧起她的脸颊,呼吸跟动作都是格外的小心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时光,“我带你走,去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答应我,离开他,好吗?”
然后,缓缓的俯下身去,薄唇轻轻印在她的红唇之上。
一刹那,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下来。
微凉的触感,一个轻微的动作,却仿佛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汹涌狂烈,从嘴唇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安言清猛的睁大了眼睛,瞬间惊醒过来!
“学长!不要这样!”她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推开,身体有些无力的支撑在墙边,脑海一片混乱,整张脸充斥着懊悔震惊的神情,仿佛做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
原地摇摇晃晃,狭小的空间,仿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不敢再继续与他待在一个空间内,更不敢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她几乎的夺门而逃,背影狼狈至极。
仓促逃离的她,并没有看见身后男人那充满了悲痛绝望的目光。
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良久,他白色的身影才原地晃了晃,一抹自嘲却又充满了苦涩的笑容爬上嘴角——
看来,他把两人之间能够安然相处的最后可能也亲手抹灭了……
……
不停的向前狂奔,顶着其他人异样的目光,道路两旁的景物与行人飞速的倒退,狂风凌厉的从脸侧扫过,刺的脸颊生疼,几乎快要麻木。
最终确定自己已经离的够远,不会有任何人追上来之后,安言清这才不堪重负般,靠在路边的长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呼……呼……”她伸手触摸着自己的嘴唇,上面依稀残留着男士香水的味道,还能清晰的回忆起轻柔的触感与炙热的温度……
她当然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在夜店工作时被人占过的便宜多了去了,只是,从来没想过,学长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她从没想过,他对自己的感情深挚到了这种地步。
胸口杂乱的心跳与懊悔的念头让她更加痛恨自己,那个冷静理智宠辱不惊的安言清此刻跑去哪里了?
闭上眼睛,狠狠地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甩出脑海。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此刻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东西,最要紧的,是查清楚邢天浩等人在这次事件中动的手脚。
天色渐渐暗下来,道路两旁的昏黄路灯孤零零的伫立,灯下长椅上的身影显得格外孤落。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她从思绪中惊醒。
拿出来看了一眼,看清来电显示上的“邢千泽”三个字之后,心跳莫名的有些慌乱,做贼心虚的小心翼翼接通了电话。
“喂?”
邢千泽并未察觉她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劲,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下午公司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对顾龙生产的那批产品进行了测试,到目前大概测试过三十多种方法,不管是漏电还是故障,都没有产生的机器爆炸的情况,顾家的那场爆炸可能真如你所说,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充满磁性,透着令人心安的感觉,她繁杂的心跳渐渐平复了下来,整个人都像是被人从深渊中拯救出来一般,沉沉的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会不会是有人在顾家的机器上动了什么手脚?”
“这个就不得而知,顾家佣人那么多,在警局的口供也基本没有任何线索,要调查,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顾家的佣人应该跟这件事情没有关联,他们也都或多或少受了伤,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心脏病人更是在火灾当中丢了性命,我觉得暗中动手脚的那个人,很有可能跟这次工地事故的始作俑者是同一个人……”如果没有猜错,有极大的可能会是邢天浩那边的人干的,目的就是引得两家公司大动干戈,他们便可以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不要忘了,当初引诱安默窃取资料,又拿着资料去找顾家合作的人,正是邢天浩所指使的!
她的话说到紧要关头,突然感觉拿手机的那只手被一阵冰冷的触感紧紧扼住,力度大的吓人,手腕的肌肤被掐出一圈泛白的阴影。
她错愕的瞪大眼睛回头去看,眼前的黑影背光而立,将本就高大的身影衬得越发伟岸,刺眼的灯光让她看不清他模糊的轮廓和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