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明深意的一句话,“那小子不简单,还是离他远一点好,免得将来……”
他话说一半,冷冷的哼了一声,便继续带着顾雨上了车。
留下一脸懵逼的安言清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思索着他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顾叔叔也跟邢千泽打过交道?
贵圈真乱!
……
七点整,西江别墅区。
夜色之下,一个身影飞快的一路狂奔,终于在最后一秒赶到了别墅大门前。
伸手敲了敲门,安言清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墙壁喘息着。
开门的人是宋姨,见她一脸通红,担心的开口,“言清小姐这是怎么了?跑这么快做什么?”
安言清喘息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断断续续道,“没、没事……果果呢?在写作业吗?”
宋姨一脸窘迫,退开一条道路好让她能够看清屋内的情况。
客厅里,米果的小身影正满屋子乱跑,忙碌的把什么东西拼凑起来。
安言清换好鞋子,走近一看,头皮瞬间炸开……
“小兔崽子你这是要拆家啊?”一声惊叫响起。
埋头苦干的米果身体一僵,颤颤巍巍的回头望向安言清。
在小家伙的身边,躺着一个巨大的布娃娃。只是这娃娃十分丑陋,水笔画的五官,用窗帘拼凑起来的四肢,身体上四处都是补丁,补丁的料子刚好是沙发上被挖空的那一块。
客厅里此刻是一片狼藉,几乎只要是能用上的材料,都被米果给“剪”下来,贴在了娃娃的身上。
诸如沙发、窗帘、地毯,还有安言清前段时间才刚买的新外套,都不幸成为小兔崽子的牺牲品……
一时间,安言清气的头发都快要竖起来,“老娘今天不修理你我就跟你姓!”
米果慌慌张张爬起来撒丫子就跑。
“站住!你还敢跑!”
“不跑是傻子!”
两个人在客厅追追赶赶,米果一边跑还不忘一边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扔向她。
一侧大门再次应声而开,邢千泽修长的身影迈进房间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母女俩追赶的画面。
虽然平凡,却透着格外的温馨。
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他,开始喜欢上这种一回家就能听见吵吵闹闹的感觉,很有生活的味道。
很难想象这种连他在亲人身上都感觉不到的东西,会在这对相识不久的母女俩身上产生,让人不由得错觉,仿佛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
米果见了他仿佛看见了救兵一样,飞快闪到他身后躲了起来,顺势抱住他的大腿,“粑粑救果果!”
果不其然,安言清在见到他之后,仿佛跟见了鬼一样,“你……你刚刚去哪里了?”
“买东西。”他淡淡的回答,顺手将刚刚买回来的一袋子巧克力交到果果的手上。
小家伙两眼放光,忍不住流口水,“谢谢粑粑!粑粑对果果最好了!”
“你还有脸吃!”安言清凶巴巴的瞪了小家伙一眼。
邢千泽见她一脸被气急的神情,出声道,“怎么了?”
安言清下意识看向遍地狼藉的客厅,心疼得仿佛快要碎掉……这些家具得值多少钱啊?这下有得赔了!
一想到银行卡里的数字即将不翼而飞,她按耐不住心底的冲动,又一次冲向米果,“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张张记性!”
见她身影缓缓逼近,米果缩着脑袋准备扮可怜博取同情。
关键时刻,邢千泽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往客厅里走了几步,将屋内环顾一周,视线最终停在米果做的那个布娃娃上。
他微微皱眉,目光却是看向她的,“不就是几件破家具,毁了我让人重新换新的,你喜欢什么款式?”
安言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晃了晃脑袋,她立场十分坚定,“果果这样破坏东西的行为是不对的,不只是几件家具的事情!”
“小孩子的探索欲本来就很强烈,这样有助于智力发展。”他说的头头是道。
米果一听有人帮忙说好话,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抱着怀里满满一袋子的巧克力傻笑。
“智力发展也不能破坏东西啊!她今天在家里弄坏沙发,明天要是出去把电视台大楼拆了怎么办?”
邢千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一脸狂傲的勾唇,“那我也赔的起。”
“……”安言清心底一片惊骇,仿佛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
沉思片刻,最后决定不要跟这个逻辑思维怪争论这件事了。
大不了,等他不在的时候再好好教育一下小家伙。
她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拿起包包,转身准备上楼。
一阵温暖的力度扣住她的手腕,她停下脚步,低眸望了一眼那只抓住自己的手,顺着修长的手臂将目光缓缓移到他的脸上,“怎么了,还有事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陪我睡觉。”
话落,他不由分说的抓住她朝二楼走去。
“可、可是现在才七点啊!”她结结巴巴道。
“明天要到公司报道,早起早睡。”
安言清哑口无言,回头看了一眼米果,冲她招招手,“果果快来,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米果望着楼梯口的两个人,眼底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们先睡,果果还要写作业,然后跟我的熊熊一起睡。”
“你又把房子拆了怎么办!?”安言清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小米果十分严肃的伸出四根手指头对天发誓,“我保证乖乖的!如果我不听话你就没收我的零花钱好了!”
安言清将信将疑的打量小家伙一眼,看在她用零花钱做赌注的份上,暂且相信了她一回。
跟着邢千泽来到二楼的卧室门前,望着他推门而入的背影,她犹豫片刻,不知该不该把脚迈进去。
毕竟当初的合约上可没有写过,她要负责陪睡的呀?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但是两个人又不是那种关系,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未免太过别扭。
正当她徘徊不定的时候,屋内的邢千泽回头瞥了她一眼,皱眉不耐烦道,“进来啊。”
“噢……”抛开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她奴性十足的乖乖走了进去。
“那个,我在医院住了那么长时间,医院细菌病毒很多的,我要先去洗个澡!”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但她依旧紧张的搓了搓手心里的冷汗,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暂时逃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