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溪涮了一下口,向外看道:“天这么快就黑了。”
木樨在一旁道:“可不,本来立冬天黑的就早,更何况是个雨天,夜来得更早。”
这“早”字还未说完,叶清溪便栽倒在枯草之上。
旁边首领士卒一见,惊愕道:“木队,你想干啥?”
木樨见士卒纷纷把自己围了起来,怒气冲天,横眉冷目看着自己,她匆忙手指院外,指挥着一小士卒道:“去看看,外面可有马车?”
有一个机灵的小士卒跑向院外一看,果然有一辆马车在院外等候。
木樨对首领一说:“大帅不肯走,只能下此烂招,快,把大帅抬上马车。”
首领带着士卒把叶清溪搬上马车。
木樨对那首领说:“此药药力强劲,没有个一整天,大帅是不会醒来,快,让马技好的兄弟驱马快行,必要把大帅尽快带至霸雄方为上策。”
“木姑娘,那你呢?”首领见此,明白了木樨的一片苦心,焦急地问。
“我要到陵京城周旋,必要把雍大人救出大狱。走——”木樨猛击一掌,马儿飞旋,向北而去。木樨看着渐远马车,招手道:“溪哥哥放心,我必把雍大人救出大狱,铲除陷害雍大人的祸患。”
木樨骑马出去一会,又回到破庙,细细妆描,慢慢抹贴,穿上增高鞋,把叶清溪遗失在破庙中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到身上,外披一件蓝色大氅,然后遗憾地道:“可惜没有镜子,看不到效果,不知装扮是否相像?”
于着她飞身上马向陵京骑行,看到一家成衣店,下马走入店中。
守了一天没有一个客人的老板刚要打佯,见这时候还有客上门,喜笑颜开,殷勤而周到地追在木樨后面问:“客官,来件什么衣服,小店有长衫短襦,您想要点什么?”
“可有丝绸织衣?”木樨故意问道,脚步却向屋角的那块铜镜移去。
老板一听,踌躇了一会道:“南方大战,丝绸真丝断货已有几日,客官您要不再看点别的东西。”
木樨随手拿过一件短襦,来到铜镜前比划,然后点点头道:“就这件把,把包了。”
衣店老板一听,高兴地答应着,飞快地走到柜台里,拿了根细绳——
“哦,不,老板,不要那件了。”
老板一听,立刻变成苦瓜脸,刚想劝说木樨,木樨细细摸看店内成衣,思了一会道:“老板,还是包这件吧!如今银子紧张,还是给我内人买一件上好的穿吧!”
老板一听,脸上又如花朵堆积,拍着马屁道:“看公子相貌堂堂,内子一定很漂亮吧!公子真有眼光,如今南方大战,这是小铺压箱底之物,若不是兵荒马乱,小铺说什么也舍不得拿出来售卖,你看这绣工,你看这针角,公子识货呀!我这就帮公子包上。”
木樨接过衣服,付了钱,走出成衣店铺,木樨发现雨已经停了,她拽过花飘,走到僻静处,把花飘随便放到一处堆积泥土垃圾之地,把自己包袱也偷偷找个地藏好,想着天已大黑,花飘在此处应该安全。
她绕泥堆垃圾巡视一圈,觉得此处甚好,无人僻静,然后笑着点点头:“零妃娘娘,叶清溪来见你了。”
福兴大街商铺门前,偶尔高挂一两盏灯笼,照得人影忽长忽短,同里客栈门前却漆黑一团,木樨敲门,里面人应了一声,过来开门,木樨问了‘春风又绿江南岸’房间在何处?”
小二挑着灯笼道:“客官,请跟我来,注意脚下,对,跟着我,那房间稍稍远一些,在这楼房的尽头还得拐处弯,好,客官,就是这儿啦!你进去吧!”
“里面有人?”木樨问。
“人已经在里面等待多时了。”
木樨一听,轻声敲门,门缓缓打开,却见房间里蒙胧暧昧,却豪华无比,香气袭人,木樨心内一喜,看着眼前的情景,估计此次装扮应该露不出马脚了。
木樨再次抬眼,见房间正门对着一卧榻,上铺着长长波斯国毛毯,和地上的波斯国长地毯形成一幅巨形画作,浴女图。
浴女浴女,画上每个沐浴女子玉体修长,肌肤凝嫩,两团浑圆白光莹莹,中间樱桃点缀其中,和玉桌盘中红红樱桃相映,只看得木樨喉头发紧,呼吸急促。
木樨再看,桌上各种水果满盘,环墙各色牡丹绽放,串串水晶珠帘垂地,两个小丫髻垂手而立珠帘两侧,其中一丫髻轻声唤道:“娘娘,叶帅来了。”
一阵慵懒的:“知道了。”便再无声响,只一会儿,又传来一声:“怎不让叶帅进来,叶帅你来见本宫不会是要站天亮吧!”
“末将不敢,敢问娘娘叫末将到此,有何要事?”木樨模仿着叶清溪的声音和形态,恭恭敬敬回答着,显得不卑不亢。
一阵娇笑,里面夹杂着娇喘吁吁,木樨明白,那是情与欲的相撞之音。
“叶帅,快过来,本宫的腿撞到桌角啦,劳叶帅过来给本宫瞧瞧,可有受伤。”
木樨一时竟不知是进好还是原地不动好,经验告诉自己,再没有选择的时候,以逸待劳最为上策。
木樨停在原处,假装关心道:“娘娘,末将这就去医馆给您去请大夫!”
“叶将军,你别再给本宫装傻充愣了行不行?你明知本宫什么意思,那雍家老儿的命,你难道不想救了?”突然柔情蜜意变成娇声斥喝。
木樨一听,自己猜得不错,果然是她妖风作怪,这个妖孽,必要将她铲除,才能让天下太平。”
“末将不知娘娘在说何事?末将从清风城来,并未见过雍大人,请娘娘告知末将,雍大人出了何事?”
这时,室内缓缓走出一人,她撩起晃动珠帘,向外走来,木樨佯作不敢抬头,岂料眼前之人懒洋洋的,竟向木樨眼前卧榻躺去。
木樨偷偷打量眼前之人,见眼前之人身着抹裙,露出长长玉腿,木樨再仔细瞧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心一紧,眼前之人竟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