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喜娘搀着步步走向皇上的寝宫,她从晃动的红色盖头下方看到了飘逸而出的袅袅白幡,她无奈地想着,每个新娘都希望能有个喜悦的新婚之夜,自己也一样,这个曾经做过自己姐夫的人,自己的表哥,当今的皇上,如今的丈夫,却是这般无情迎接自己。但自己还得堆起笑脸,在这紫清城内做虚虚实实的人,母仪天下,要得到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权力,她多希望立刻拥有它呀!一入此门,她知道,自己的时时小心,刻刻在意,前尘往事必须把它抛掉。
在喜娘“不要踩门坎,踩门坎此生坎坷多。”嘱咐下,她的脚稳稳地踏进了龙啸宫。
怎么好大的烟雾,她闻到这些猛然一阵咳嗽,在盖头的红色朦胧中,她发现一个人影正在烧着纸钱,纸钱的烟雾腾腾而飞,呛得她又一阵咳嗽,不光如此,宫内哀乐搅肠,听得人欲下清泪,她想:看此情景,即始自己在此等待一生,亦不会有人挑开自己的红盖头的。于是她在喜娘的惊恐大呼下,把自己的红盖头猛然摘掉,扔到一边,然后环视一周,缓缓地走向寝室内一口黑漆森森的棺材旁,脆声而笑问:“皇帝哥哥,这就是我们洞房花烛的婚床吗?”
还未等皇上答应,她就自己点点头,“嗯,真有创意。”
她走到她皇上身旁,拽着皇上用小棒撩拨纸钱的手,嘻嘻而笑:“皇帝哥哥,愿本我也不喜欢这桩婚事,只是被我父亲赶了过来,怎么?你也不喜欢是不是?好,咱们如若都不喜欢,也用不着假模假式在这儿应付了,你想做什么,笑豆儿送你俩个字,‘随便’,不过你也得让笑豆随便,可好?”
皇上拨弄完最后一点燃烧的纸钱,半晌才抬起头,望了一眼眼前的人,冷声说了二个字:“随便”
眼前的人歪着头,斜着眼,开心地笑着:“谢啦!表哥,那么今晚我在何处安歇?是这棺材里还是?我们俩的合卺酒怎么喝?”
“棺材——”皇上一口大喘气。
“好,今夜皇帝哥哥陪笑豆睡在这棺村里,真是太好玩啦!刺激。”
“棺材——那是不可能的,送皇后回凤鸣宫。”
“表哥,您竟然不是安排笑豆睡在此处?真是可惜呀!那表哥选择何处和笑豆拜天地?是此处吗?”
皇上并无心情和眼前的人说笑。
可眼前人似乎意犹未尽,还要说笑:“笑豆想到此婚结的就与众不同,就觉得开心,未来,笑豆更想尝试一下与众不同的人生呢。不过表哥,前面大殿喜宴连轴,说不定太后娘娘一会就过来了,笑豆怕太后查岗,您还是呆在此处,陪着笑豆吧!”
“如果你愿意呆在这里,随你的便。”
皇后的话被皇上厉声截断。
“好,笑豆想呆在这里,但有个条件,只要皇帝哥哥陪着笑豆呆在这里,皇帝哥哥,你想呀——春宵一刻值千金,笑豆不想在新婚之夜让天下人痴笑笑豆,新婚之夜岂能独守空房?皇帝哥哥,你就陪笑豆一夜吧!你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