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管家里什么事啊?瞧她妈这样子,似乎苦恼的很,莫不是有人欺负她了?太阳系的人?还是船里有人给她气受了??彼岸一听就头懵,站定,纤细柔韧的小黑身子背着一把黑色的军刀,挺得笔直,眨了眨眼,充满了煞气的问道:
“妈,有人搞事啊?我去劈了他。”
“你闭嘴!”浅君喝了彼岸一嗓子,有些受不了她这个脾气,头疼的挥手,道:“算了算了,跟你说你也什么都懂,你去忙你的,妈跟锥冰谈就行了!”
也?!她怎么什么都不懂?刚刚还埋怨她不管事,现在她要管了又说她什么都不懂,什么意思吗?
彼岸刚要开口询问,身后锥冰已经拉开房门走了出来,一袭白色银花衬衫,配黑色的休闲西裤,缓缓行至彼岸身边,抬起袖子卷高至手肘的精壮手臂,大手轻轻拍了下彼岸的肩头,低头,认真而严肃的看着彼岸的侧脸道:
“去忙吧,我来帮妈妈解决!”
“哦…要劈人喊我!”
彼岸耸肩,心不在焉的丢下这句话,立马抬步起身,快步绕过她妈去寻苍穹小姑娘。不管她妈和锥冰谈什么,只要是用得上她的,她一定一马当先,身先士卒,誓死保卫一家大小!
浅君一看两人这姿态,立时有些不满彼岸,又是对锥冰抱歉的笑笑,利爽道:“我们家二妹脾气不太好,委屈你了!”
锥冰垂目,笑得好英俊。抿唇好乖。不说委屈也不说不委屈。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这教浅君对这个女婿的满意程度又上升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地步,立时开始噼里啪啦的把家里大小琐事,全都摊给锥冰,让他这个未来家庭顶梁柱去想办法解决。
其实这些家庭投资计划啦,每个家庭成员的收入开支明细表啦,各自的工作调动啦,走亲访友啦…在上辈子都应该是青书来做。彼岸家里就两个女儿,浅君作为现阶段家庭掌权人。早已经在茶雅和彼岸还小的时候做好了规划,家庭顶梁柱会让给第一个进家门的女婿来做,所以这辈子如无意外,这重担就会落在锥冰的头上!
锥冰也是听的认真,不住的点头,拿出裤子口袋里的一颗银色弹珠大小的光脑,展开,一条一条严肃而认真的记录下这些家庭琐事,最后说到茶雅的问题,才是有些为难的自光脑屏幕上抬起头。精壮的身子站在走道上,认真的跟浅君解释道:
“姐姐的游戏仓必须要等到去了锥星才能开。这样一个弄不好,会变成植物人的!”
浅君沉吟半响,微风飘来,撩起她那红白扎染长裙一角,最后也是没有办法,有些对不住锥冰,无奈说道:“那你们就只能先订婚,彼岸作为妹妹,不能拥有一个没有姐姐的婚礼,锥冰啊,你得理解,妈必须保持一个家庭的完整性,明白吗,孩子的话你们可以先生下来,现在的社会也不是古时候那么封建保守了。”
意思是茶雅必须从游戏仓里放出来,他才能和彼岸结婚?!锥冰皱了皱眉头,垂目盖下眼底的冰冷狂躁,深吸口气,点头,很乖的回答道:“我知道了,妈妈!”
多好的一个女婿啊,简直就是完美无缺啊!爱二妹,爱二妹的家人,对家庭负责,有钱又听话,实在是当代女婿的最佳人选。浅君满意的笑了,她对未来有锥冰加入的家庭生活充满了期待!!!
而完全对这些没概念,一脑门子等着去劈人的彼岸姿态潇洒的大步行至隔壁宿舍楼,远远在操场上就看见一楼某宿舍门口立着一堆黑西服秘书。阿直站在不远处,一身蓝色华夏古袍,额际宝蓝色发带飘飘,身形柔弱,一脸怔忪,表情依旧温柔,却是多少透着那么一股子的怪异。
彼岸负手,纤细柔韧的脊背挺得笔直,黑色鸭舌帽下清澈的双眸缓缓在阿直与黑西服秘书们之间游曳,也理不清阿直是要想要进去还是就打算站在门外看。于是走过去,站定在阿直身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檐,静声问道:
“里面人没事吧?”
“呃…嗯?”阿直愣了愣,像是自很远的地方神游回来,侧头,褐色的发丝落在眼睑之上,温柔的看了彼岸好久,才是缓缓的,柔柔的,张嘴,道:“没事,锥冰出手太狠了,她在里面哭!”
“嗯,锥冰出手是偏狠戾了点,我明白。”
彼岸轻轻吸了口气,有些无奈,有些头大。对于锥冰的手段她一向了解,不管对方是小孩老人男人女人,但凡惹到他的头上,皆得脱层皮!苍穹小姑娘还只是被掐得只剩下半条命而已,那帝星公主就因为没有在十分钟内离开京星,可是连命都没有了的。
于是她抬步上前,打算进去宿舍安慰安慰苍穹小姑娘,顺便把她放出来。阿直却是在她背后,突兀的唤了她一声,“彼岸,等下!”
彼岸的黑色军靴停步,转身,侧头,挑眉,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明晃晃的探照灯下,阿直站在彼岸身后,温柔的看着身前这个脊背挺得笔直的姑娘,看了半响,才是柔柔的说道:
“彼岸,对她好一点,她很苦,从小就很苦。”
他太温柔,说话的口吻仿若在拜托彼岸,这让彼岸心中觉得奇怪,因为阿直仿若从来都没有为了谁而拜托过她,这体验挺新奇的。但是想来阿直怕是已经知道了苍穹小姑娘心中所有的秘密,那么阿直说苦,就是真的苦了!
彼岸侧头,用眼角余光看着身后的阿直,静静点了点头,负手上前,背着黑色的机甲军刀,穿过自动让路给她的那群黑西服秘书,进入苍穹小姑娘被关押的宿舍。
房间摆设千遍一律,木板床、床头柜、台灯、书桌,皆是木质的。只是这间房子因为可能在一楼,又可能常年没有人住过,所以光线也不好,有着浓郁的霉味,透着一股子令人心中不舒服的压抑感。
彼岸蹙眉,打开床头的灯,让晕暗发霉的小宿舍里充斥着明亮的光线,才是坐在木板床沿上,静静看着躺在床上那暗绿色的小身子,一言不发。
苍穹小姑娘真的一直在哭,暗绿色的行军帽子也不知被她丢到哪里去了,银色马尾松松垮垮的扎在脑后,平躺在没有任何床垫床单的木板上,比彼岸还要细小的身子细细耸动,纤细白皙的右手小手臂搁在眼眸上,左手纤细白皙的手指不停的抠着自己腹部暗绿色丛林作战上的一颗纽扣,教人看不清眼睛哭成什么样子了。
彼岸静坐了很久,苍穹小姑娘才是细细的声音传出来,却是依旧用右手小手臂遮着眼睛,浓着鼻子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你的,我只是想要证明给你看,我很强!我妈怀我的时候,就想生出一个很强的孩子来,她最爱的就是我,因为我很强,所以她最爱我!”
“哦”彼岸轻应一声,静静的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檐,她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小姑娘,于是想了想,便说道:“我觉得不管你强不强,你妈都会爱你,这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吧……!”
“不是,我妈不爱我姐姐,因为我姐姐太弱了,我妈不喜欢弱者,我妈是个强者,所以她只爱强者,你都不懂,她最爱的就是我!”
苍穹小姑娘倏然坐起暗绿色的小身子,红着核桃一般的眼睛,冲彼岸又开始大叫,情绪激动的有些不受控制,仿若非要彼岸承认她妈最爱的就是她一般,叫道:
“你都不懂,我妈就是一杆旗帜,很多人跟随她,信仰她,她怎么可能会爱一个弱得走路都走不动的孩子?她的一切都是最强的,她的孩子也应该是最强的,所以我不能丢她的脸,我只有是强者,她才会爱我。”
这个道理,彼岸就有些听不懂了,她蹙了蹙眉头,觉得苍穹小姑娘的妈真,要是她生的孩子的话,不管是弱者强者她都会爱。又瞧着这苍穹小姑娘如此情绪,便识趣的不说话,免得自己说话太直,不知道哪里又刺激到这小姑娘。
彼岸不说话,苍穹小姑娘就瞪着她,红红的眼睛宛如核桃一般的肿,认真严肃的神情显得特别特别的较真,冷凝着的那张脸上,五官显得很精致,过了一会儿,又见彼岸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才是倒回床上继续哭,哭了一会儿,又是浓着鼻子忍不住找彼岸谈心,道:
“我妈在生我的时候,身体很虚弱,碰上了暗杀,她本来不应该死,可是为了护我死掉了,我爸疯了,他一直想要我死,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我从小就被我姐姐欺负,他知道却从来都不管。
我姐姐和我妈长的一模一样,我妈是18岁遇见我爸的,所以我妈死了之后,他就只给自己留了17年的寿命,说是等到我姐姐长到18岁,再见我妈最后一面就跟我妈一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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