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着,没有什么困难能抵挡的住前进的脚步。
....
....
张正天反手一个肘击,把这个人打倒在地,这个人倒下时,张天正已经借力窜起。
可张天正身子虽然凌空,但仅凭已经受伤半残的身体无法变势冲击,眼见疯狗的大刀像贪婪的老虎扑来,微妙的一刻出现了。
张天正的脚尖在空中萍萍,轻轻一点,像是贴过路面划行的燕子一样,恰巧掠过了疯狗来势汹汹的刀锋。
我想这世间没有比这一剑更加有风采的了。
只听见疯狗因为疼痛难忍的吼叫声,宽厚粗大的双手抑制不住喉咙被切开涌出来的鲜血。
傍边四个正在激战的大汉,像猿猴一下直接跃了过来,俩人上去接住了疯狗,另俩人提着大刀向张天正砍了过来,一个正手劈下,一个反手一伦,夹杂着刀势破空的声音。
张天正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他在等着大刀将他的身体捅破几个窟窿,然后可以懦弱的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可那个疼痛的感觉还没有来到,时间显得极为煎熬和漫长
直到点点飞溅的鲜血滚烫的温度贴在张天正的脸上,可是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那俩个大汉不知道怎么回事额头被穿了一个大孔。
张天正痛苦的笑了笑,人已倒下。
其他匪徒见了那么厉害的匪头已死没有必要继续鏖战下去了,各自慌忙逃窜去了,他们知道这个地方算是呆不住了!
林平和吴昊看着张天正倒地了,立刻急奔过去,他们刚才看到他在空中那风采的一剑和最后落地嘴角浮起的笑容,不禁心底由衷的升起敬佩之情。
众人很快打扫完现场,可是心底的悲痛不由泛起,十几个师兄弟死伤,重伤的只有到范阳郡才能得到医治,没有人刚开始想到这里的匪贼会这样奸诈,竟然中了埋伏,不然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
张天正胸口被裹着一层层鲜血染红的白色绷带,此时躺在董瑾驾着的马车里。
他让林平代为指挥着前进的路线。吴昊和孙坚分别镇守着车队前后。
对他来说他现在做的足够多了,只是现在他的伤没有一俩月是修养不好的,可能会导致这次燕云十八骑的剿匪行动可能又要失败了。
可燕云十八骑存在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被欺凌和失去生命,燕云十八骑与这疯狗比起来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想只要我们还有一人活着,这次一定要将他们斩草除根,不然这些流血和失去生命的意义就白白丧失了。
不过他还是不知道刚才俩个大汉是如何死去的。或许这会成为疑问一直牵挂在他的心中。
“范阳郡到了!”不知道谁传来的声音从马队前面传来。
依然可以看见一个高耸城池的轮廓矗立在那边。
“小师叔,范阳郡快到了!你看”林平的声音从窗外探入车厢内。
众人刚才阴翳的心情似乎被一扫而空,他们的虽然脚步没有变化,但是突然感觉轻快疏松。
可这轻松只是暂时神经上的愉悦和放松,因为对他们来说还有比离死亡更加遥远的事情要做。
......
......
夜,无月的夜。
繁星点点,张天正点燃窗前的油灯,凭借着微弱火光看着毒龙谭的地图。
他一开始对自己这次任务的出行很是自信,可现在才发觉这次任务是有多么的艰难,龙蛇峡的匪头疯狗虽然死了,但是我们这一行人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燕云十八骑还是十八个武功高出疯狗很多的人,手下匪目更是众多。
尤其还放跑了那俩个大汉,燕云十八骑肯定有了防备,现在更是难上加难。
一重重乌云在星光照射下的黑影,就像是一个饕餮的巨兽吞噬着无穷无尽的深渊。
远处看来狭窄的视野,如今却深邃辽阔的无边无际得像大海,因为笼上了夜色的神秘与未知的黑暗,眼前的事物夜都在愈来愈放大。今日范阳郡王爷把我们一行人安排在郡主府中,但是言语中深藏的意思已经告知我们,所能调动的兵力已经不多了,就算有,也是用来预备后方防线出了什么问题,不能借!所幸的是,范阳郡王爷答应把自己的家兵和教头可以由我们调遣,还暗示说如果你们有本事也可以在各大官员家里征召家兵。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据说毒龙谭所在的山林四周瘴气缭绕,而且悬崖多石而陡峭,上面附满着苔藓和荆棘,而燕云十八骑深藏在山林腹地,那里有依山而建的举行堡垒和厚实的青墙。光是这个传言就足以让张天正头疼,而那四周悬崖峭壁只有多年采药经验的采药客才能熟晓,才能在上面行走自如。
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扩大的毒瘤,更是危害了楚国边疆势力的团体组织。照理说应该是朝廷派兵围剿才对。张天正嗅出了一个陷阱的味道,却看不出到底有何埋伏或者是深藏的东西。
......
......
董瑾此时躺在马厩边上的草堆上,他想到自己今天如果不救张天正的话会更加麻烦,相信自己的手法以他们的眼力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就这几号人去剿灭燕云十八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还要深入虎穴,真是槽糕的情况,大概到时候也用不到我们这些不会武功的小厮了,董瑾对此倒是很乐意。
董瑾凝视着星空突然从手里拿出一个小玉瓶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倒出一滴来放入舌中泯了泯,嘴角浮起微笑,闭上眼睛沉入黑暗里。
......
......
“曲长风大人!”正是当日逃走的那俩个大汉跪在地上向坐在正中央的人诉说着当时事发的经过。曲长风一眼冷漠的表情,漆黑的眼眸里透着穿透人心的力量,红色的披风挂在身后,包裹住身体要涨开衣服的肌肉。曲长风是燕云十八骑的老大,一手拳脚功夫算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内家功夫也不输江湖中名家正门,据说他得到了几十年前大悲老人的真传,慈悲手,生生造化掌已经练得出神入化,如火纯青,开山震河都不费吹灰之力,相传没有人能从他这套掌法下站着出去。
“尽然就这样跑了回来!”不知道曲长风听到他们怎样的解说和对自己的辩解“真是一群废物,懦夫的行为!”
那俩个汉子低下头颅不知道是胆怯还是恐惧。
“我再给你们一次赎罪的机会,然后带着仅存的一点价值死去吧!”曲长风挥了挥手让下人给这个大汉端上了什么东西,这下人又悄悄对俩位大汉耳边诉说着什么,然后曲长风道“你们这下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俩个大汉指关节被自己拳头紧握贴的惨白,良久,回过神来道:“一定不辜负大统领的好意!”
俩个大汉领命之后慌忙的从大殿里小步跑出去。
这时从后面屏风里出来一个人。
只见出来的人,眼睛里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坚毅不凡的气概时时挂在脸庞,每一步都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姿。不明白这样的人不去官拜大将而是在这里落草为寇,落山为匪。而他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衫反而更加显得这个人的不凡。你要知道非凡的人,永远不会普通,因为他本来就不会普通,即使穿的和普通人一样,隐蔽的再好,他只能显得更加高贵。
他拍了拍手掌,说了声“好计谋!”,似乎真的是个绝顶的计谋,是件值得他赞赏的事情。
曲长风有点不耐烦,但是这个情绪被瞬间压抑了下去,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侍从下去。
而他并没有去回应这句话,因为虽然简单的一句话,你不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知不知道,所有的密谋和计划,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毫无作用,注定都是要落空的,但是有些东西也不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你很走运,所以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力气或者头脑就能得到最大的好处!”那人从曲长风身后向他扔了一个瓶子。“这就是你要的丹药,我们之间的交易也到此为此,我要最后一点提醒你,你的身体就好比精密机械中的齿轮在一环推动这一环,构成整个更大一层机械的运动,这个丹药能让你所有机械零件运转加速,但是如果其中有一环断裂跟不上这激发过的速度,你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曲长风冷哼一声道“放心,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死,藏剑宗那群毛头小子也根本就用不着我出手!”
那个大汉反讽了一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难道忘了你腿上的伤哪来的吗!?”哈哈“你还是小心点为妙,这几年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报应也要快来了吧!”
“说不定...哦,你知道的!”
曲长风脸色浓郁的很难看,但是却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既然交易完成了,你我以后互不相欠!”
那个人耸了耸肩,道:“过了河就拆桥啊!难以置信你竟然会这样做,不过这场游戏对你来说没剩多少时间了,无恶不作,烧杀抢掠,践踏律法,.....太多太多,不管你再怎么做,迟早要被楚国军队镇压下去!“
曲长风从椅桌上拿起一罐酒猛灌了一口,让酒水顺着脸上的胡须流了下来道:“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况且我这也是拿回这个国家欠我的!”曲长风又大饮了一口酒道:“当年我们十几个兄弟镇守边疆,那一次不是在生死线上徘徊,可惜朝廷昏庸。竟然怕我们大握兵权,把我们召回京城,暗自将边疆所有和我们有牵连的人取缔掉,而且命翰林军以叛国军将我们逮捕,并准备秋后问斩!真可笑,大半辈子戎马疆场竟然落得这个地步!”
又把余下的酒灌入咽喉道:“结果除了我们剩余的几个兄弟,其他的兄弟还没有秋后问斩,就已经一个个被秘密,处死了,甚至连受迅这一步也剩了,那皇帝老儿就怕夜长梦多,要剪一剪我这丰满的羽翼好为他的龟儿子登基!”
那人笑容嘎然而止,似乎语气有些低落,叹了口气!
曲长风砰!捏碎了手中的空酒罐,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远方,道:“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