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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复仇女侠 3(1 / 1)

()这日“亲亲白鹤”上面新发了个帖子,法帖者明确表示自己是线人,今晚在煤矿厂废弃的3号矿场里,会有两伙黑帮交头,希望白鹤可以了结他们。

深夜三点,矿渣地上传来几十人的脚步声,来人行色匆匆。领头者戴着帽子,穿着阔气的皮衣,手里提着浑黑的皮箱,走进试练厂,除了三个尾随的保镖,其余的留在门外把风。

厂房里点着安全灯,穿过散发着浓烈煤烟味的火炉,来到一道紧闭的铁门前。来者放下手中箱子,按照暗号敲了门,里面传出声音“来了多少人?”

他嚷道:“就我们4个,其余的都在外面。别磨蹭,快开门。”

铁轮发出刺耳响声,门从里面推开了,走出来五人,为首的是个一身西装的胖子,戴着墨晶眼镜,留着山羊胡子。

“我们的行动好像引起警方注意了,我都已经换了三次住处。万事还是小心得好。没有必要时就不要搞得鱼死网破。”胖子笑着开口,和对方友好地握手。

穿皮衣的也警觉起来,两边瞟上一眼,问道:“这个地方安全吗?我做事情喜欢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个厂房有没有后门可以应付万一?”

胖子掏出烟点上,狠狠地吸上几口,道:“你这么怕?这个你放心好了,既然出来做生意,脑袋就得挂在脖子上,我的手下都带着家伙,要是警察来了,就跟他们干一场。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你就不会比我多遭罪。”他撩开西服,露出防弹衣和腰带上的手枪。

两人蹲下身,开始盘货。总共是35包的海洛因和4000颗丸子。

厂房外忽然一阵喧闹,传来人的惨叫声,里面的人发觉不对劲,急忙掏出枪打开保险,向外面叫道:“怎么回事?”

许久没有回答,惨叫的人断断续续也没了声音。片刻之后,一个声音阴森森地传来:“你们的死期到了!”话音未落,门开了一道小缝。人们举枪瞄准,只要有人出现就开枪。

然而没有谁进来,倒是嗖嗖射进来几把刀子,扎进持枪者的手腕,击落了他们的武器。门随之打开,百合侧身跃入,依然是暗红的风衣。只瞧见风衣飘动,她已从远至近,双手一晃,多出六把小刀。

刷地一挥手,冲上来搏斗的人就捂着眼睛倒下。她站住身,转过脸看着剩下的几人,用抑制不住激动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祈祷吧,马上就可以去见马克思了。”

这些人明白今天是死路一条,决定拼死一搏,捡起枪,操起铁管,叫嚣着冲了上来。

百合冷笑一声,身法如蛇,翻上几个跟头让射击变得盲目,一定睛飞刀出手,正中持枪者的咽喉。随后挥舞手中刀子杀进人群,银光旋转,杀出一团血雾,每个人中数十刀,直到血管迸裂白骨尽露。

战斗结束得如此之快,那些死不瞑目的家伙睁着两只惊恐的眼睛,倒在血泊里抽搐。

百合蘸蘸血,准备在墙上写下“白鹤”。

门外忽然响起警笛,密集的脚步靠近,军用皮靴发出繁杂的声音。有人用喇叭喊着:“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快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我们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百合藏身楼梯后,确定没有人闯进来,高声回话:“你们不用进来了,这里已经清静了。那些家伙都被我干掉了。”

外面的武警一阵沉默,看见门口横着的十几具尸体,还有他们身上独特的伤痕,明白遇到了白鹤。随后有人喊话道:“白鹤你听着,对于你的所作所为,已经给民众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也给我们的办案造成麻烦,请你与警方合作,缴械投降。”

听到这话,百合的肺都要气炸了,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是在为民除害,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

“里面的人听着,现在这里已经被包围,你不要妄想逃走。希望你与警方合作,放弃抵抗。你是全国通缉犯,希望不要执迷不悟。给你一分钟,双手抱头走出来。”

百合拾起地上的刀,做好了拼搏的准备。她冷冷地喊道:“应该放弃的是你们才对,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倒是你们制定的法律条文与我相抵触。少废话,我决不投降,有本事就来抓我。”

“希望你考虑清除,上级下的命令,对你是格杀勿论。现在我们不愿意看到一个侠士死在正义的手下,希望你明白。”外面开始计数。

一分钟很快过去,随着清脆的破碎声,顶棚的天窗被枪托打碎,扔进来数个闪光弹,瞬时厂房内一道道刺眼的亮闪。幸好百合用手臂紧紧捂住眼睛,甩出飞刀打碎几个安全灯,厂房内陷入了黑暗。

从窗口伸进冲锋枪的枪筒,怪模怪样地四下晃晃,开始扫射。

数十把枪在厂房里织出一张浓密的火力网,子弹嗖嗖地打在地上溅起灰雾,打在钢制机械上当当响。

百合知道他们看不见自己,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扫射。听见子弹逐渐往这边靠近,她跳出楼梯,没有跑上几步,子弹打中了她的小腿,灼热的疼痛让她站立不稳,尖叫一声摔倒在地。

外面停止了射击,从顶棚垂下绳索,这些家伙顺着滑下来,打开特种枪上的强力手电,开始搜寻百合。

百合咬紧牙,捏着手中的小刀,心里说道“决不能落入他们的手中,如果不行就自我了断。到时候媒体会报道白鹤是被警方逼死,让他们负疚一辈子。”

眼看那些人越走越近,好几次手电从她藏身的地方扫过,差点发现她。

就在这时,起了一阵骚乱。有人尖叫着小心。

从半开的大门扔进来几颗烟雾弹,浓烟逐渐弥漫了房间。搜寻犯人的武警慌乱地跟外面联系,可是耳麦里面没有回答。

一个黑影出现在烟雾中,他走得很慢,却非常有力。一步一步靠近,有谁阻拦他,他就抓住来者的关节,漂亮的擒拿手和贴身十八摔,将这些武警摔个仰八叉。

黑影走近楼梯,拿住百合的手腕。百合一刀刺去,被他捏住一抖缴了械。他说道:“你不要乱动,我带你出去。”说完弯腰把百合一把抱起抗在肩上,两脚发力一跳,顺着楼梯借步上了顶梁。穿过天窗出去。

百合猜出来人正是“黑夜”,也不作声。

黑夜带着她从房顶上奔跑,越过高耸的广告牌,有时候顺着电线滑过,这个城市的上空他了如指掌。

最后黑夜在城市的标志建筑——陈维大楼的天台上停下来。这幢57层高的摩天大楼耸立在主城区,可以鸟瞰到半个城市的夜景。

黑夜依然戴着墨镜,他给百合取出弹头,细致地包扎,一句话也没有说。

百合按捺不住,出声哭了,她取下面具,任由眼泪滴下。黑夜站起身,背过身去,用着成熟男人的语气说道:“你也不小了,还不快把眼睛擦干。”

百合捏起拳头,喊道:“为什么他们要杀我!”

黑夜走到身边,蹲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吴国和西晋灭吴时期有一个人名叫周处,至今许多人都知道他除三害的故事。

周处是江苏宜兴人,从小死了父亲,缺乏家庭管教。他力气大,喜欢骑马打猎,可是性情暴躁,动不动就和人争斗,做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干,不讲理也不管后果。在村子里为所欲为,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村里人讨厌他,把他和山上的猛虎、水里的蛟龙合称为‘三害‘。

有一天,周处看到一些老人围坐在一起愁眉不展,一边叹气一边议论着什么。他走过去问:‘现在天下太平,又丰收了,你们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老人说:‘三害不除,人们哪会快乐呢?‘周处忙问:‘什么三害,快说给我听。‘老人告诉他,一害是南山上的猛虎,二害是长桥下的蛟龙,该说第三害了,老人闭口不语了。周处性急,非让老人说不可。老人就说:‘要问这第三害,就是欺压乡邻的恶人,弄得大家不得安生。‘周处没想到这第三害是指自己,看见大家看着他,以为是希望他去除三害。就说:‘这三害算得了什么,我去除掉它们。‘大家都说:‘你要是能除掉这三害,这可是大好事,我们一定感谢你。‘

周处真的除三害去了,他背着弓箭,带着钢刀,迈开大步,爬上了南山,用弓箭射死了张牙舞爪的猛虎。他又来到了长桥,纵身跳下了水,去擒拿蛟龙。那蛟龙异常凶猛,周处和它在水中搏斗起来,蛟龙顺水下游了几十里,周处紧追不舍,三天三夜没上岸。

村里的人见周处一去不回,以为他与蛟龙同归于尽了,大家就互相道贺,庆祝三害已除。

可是周处凭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最后杀死了蛟龙,爬上了岸,回到了村里。他一见大家正在庆祝三害已除,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三害之一。”

百合皱皱眉头,不解地说:“这个故事我知道,可是你想说明什么?”

黑夜站直身子,面对这浓郁的夜空,叹道:“你要知道,当你凭着一己之力除掉这些害群之马,人们就会把对恶人的恐惧转移到你的身上,因为你拥有着处决他人的能力,这时候你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恶人。”

百合低下头没有说话,黑夜接着说:“不错,你说的警方的确有着办事效率低下的弊端,可是这是社会的一个天平,你的插手就打翻了平衡。难道你不觉得,当你在自以为是英雄救世主的时候,其实就是和这个周处一样,被人们看作一恶呀。”

百合默默无言,她在揣摩这话的意思,良久突然抬起头说道:“是的,我可以不再管这些东西。可是,难道你听不到那些受害者的呼喊吗,你当真狠得下心放弃吗?”

黑夜取下眼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不是我听不见,而是我换一种心态去听。你也可以做到,来吧,把希望留给人们。”他向她伸出宽阔的手掌,百合迟疑片刻,握住他的手掌。

看到这里,我们又回到了神秘的屋子,期待着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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