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宝在任家神城周旋了几日才到达任家所在的群山之巅,他此次前来的目的显露无疑,任万里与任小钰通过刚才的交谈,都已心知肚明。
任万里没有亲自接见苍天宝,而是让任小钰前去接待,苍天宝毕竟是苍家的公子,地位非同一般,不好将其拒之门外。
苍天宝被带上了任家古殿之上,当他看到任小钰背影的时候,一阵出神。
‘钰儿’两个字刚要脱口而出,却被自己强行咽了回去,收起了心神。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任小钰朱唇轻启,似风铃般的声音甜美惑人。
苍天宝姣好的面孔显得有些不好看,任小钰竟然毫不顾忌的在苍家的地盘上大开杀戒。
看她现在的样子以及说话的语气显得很轻松,一副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任姑娘在我苍家抢人杀人一句说法没有是何道理。”苍天宝忍不住质问道。
任小钰面色平静,道:“那是他们咎由自取,至于抢人又从何说起,那是你们不要的人,我捡来了怎么能算是抢呢。”
苍天宝面色阴沉,怒火中烧,道:“那我弟天景重伤致残又作何解释。”
任小钰略显诧异,神情一凝,她从未与苍天景有过接触,何来重伤致残之说,道:“休要血口喷人。”
苍天宝苦笑着轻哼了两声,发着恨嘴角有些抽搐,道:“好一个血口喷人,天景就是伤于你的玉铃铛之下。”
苍天宝怒目圆睁,指着任小钰脖颈上挂着的似玛瑙剔透明亮,泛着光泽的玉铃铛。
任小钰思索着,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说了不关我的事。”
说完就要离去,刚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道:“你愿走便走,愿留便留,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不要到处乱走,否则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自己承担。”
此刻,苍天宝又怒又恨,这个女人从不用正眼看自己,他堂堂苍家公子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他不在迷恋那个光鲜亮丽迷倒万千男子的任小钰,现在更多的是恨意,如若有机会他将展开疯狂的报复。
奈何现在只有他独身一人,而且身在任家的古殿,任何事情都只得隐忍。
尽管他现在觉得颜面失尽,但是他没有忘记来任家的目的,其父苍世观临闭关前交给他的任务,一定要寻回那把传说中魔兵。
苍天宝忍着屈辱,滴下了两滴泪水。
他的决定出乎了任小钰的预料,本以为他会就此离去,没想到却在任家待客的偏殿中暂时的住下了。
苍天宝没有一刻的放松,待任家人走后,他没有听信任小钰的警告,走出了殿外,期望发现目标,哪怕非常之时动用非常手段。
他在任家古殿间晃悠着,装着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此刻,偏殿中范听北停止了功法的运转,他长出了一口气,感觉通体舒泰,像是沐浴生命之泉一般,整个肌体充满了活力生机,体内真力暴涨,如滔滔江水波澜澎湃。
‘太初圣诀’的功法并没有影响到他修为的提升,身体也没有出现其他不好的状况。
范听北安下心来,望了望天花板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除了‘封敌之门’外,他没有一样功法招式。
虽然修为实力有所提升,但是没有功法招式来输出,与人战斗起来会显得很笨拙,只能够强硬的催动真力于拳掌之上,少了功法招式的配合难以发挥真正的实力。
身旁的小狗挣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似在思索这什么,无论范听北怎么叫它碰它,它都不理不睬。
“难道是被任小钰的一拳打懵了?”范听北不再理会它。
他推开殿门走了出去,满眼只有在画中才能看到的景色,青山绿水,灵气氤氲,此地地势就足以说明任家的手笔。
范听北走出殿门,下了两级台阶,前方不远处一片苍松翠柏,一条小径直通僻静深处。
范听北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向前走去,就在他靠近小径约两丈远的距离时,突然感到了异样。
小径虽美,但却有种肃杀的吞噬气息在流转。
在范听北靠近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本能的心生出恐惧,仿佛小径就是一扇死亡之门,能够强行拘禁人的思绪,让人头疼欲裂。
范听北紧闭双目,强行挣扎着远离小径,脑袋撕扯的疼痛感让他站立不稳,感觉天旋地转,体内真力不断翻腾。
范听北强忍痛苦,不断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来缓解痛苦。
好半天才缓和过来,他再次向着小径方向望去,可以称得上是景色秀丽。
但是其中似有一座无形的恐怖大阵,能够将人的魂魄吸走。
范听北倒吸凉气,冷汗连连,任小钰的警告果然不是吓唬他。
从任家神城到这群峰之巅,一直给人祥和美好的感觉,为何此处会有美景噬人。
直到现在范听北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直跳,难以平静。
“吼”
一声吼啸震天,地动山摇,范听北直接耳鸣,声音似就在他耳边。
他艰难的扭着头看了看周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发现,可是震耳欲聋的吼声却是真实的。
冷汗一层接着一层,浸湿了范听北的内衣,他本能的运转功法。
忽然他瞳孔睁大,直觉告诉他有个庞然大物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他跟着感觉微微弯下腰向着脚后跟望去,动作慢到了极点,额头汗珠直冒。
就在他的右脚脚后跟处,几乎零距离,一只只有拇指大小的怪物,浑身黑乎乎的毛发,分不清头尾,也看不到其眼睛,散发着可怕的气息,视之直让人头皮发麻,内心挣扎发慌。
“吼”
巨大的吼啸声再起,范听北还没恢复听觉,但是还是听到了这巨大的吼声。
他身体很僵硬站立着一动不动,他感觉此刻若是稍有动弹便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这个只有拇指大小的怪物,实在不能以常理度之,如此小得躯体居然能够发出震动苍穹的吼啸,谁能保证它不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幸好没有踩到它,不然现在应该没范听北什么事了。
他的心脏堵到了嗓子眼,万分后悔自己不该冒然走出殿外,真是好奇心害死人。
前脚刚踏出鬼门关,便直接踩进了地狱中,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范听北再次用余光憋了一眼脚后跟,发现那只怪物竟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只留下一路深深的只有米粒大小的脚印。
他大出了一口气,心渐渐的缓和了下来,这鬼地方太可怕了,完全不像自己所看到的样子。
范听北不想在冒险了,好奇心彻底泯灭,想要就此离去,回到殿中紧闭殿门,绝不再踏出一个脚趾头。
“哈哈”
范听北闻声立刻转头,心中一紧,当他看到是人之后,才放松下来。
是被任小海带回来的大统,在范听北的眼中,这个白发老者就是个满嘴跑马车的大骗子。
他转身就要离去,不想与其纠缠。
“吓尿裤子了吧,嚯哈哈。”大统手拿着两把美玉酒壶,倒了一口酒在口中,差点被自己的笑声呛到。
他独自一个人,任小海并没有陪他玩耍。
范听北听而不闻,抬脚离去。
大统见状忙追上前,挡住范听北的路,道:“年轻人要尊老啊,就陪我老人家玩会玩会儿。”
范听北邹起眉头,很不愿意的摇了摇头迈步离开。
“诶诶…别走啊,做个交易吧,一百钱陪玩一个时辰。”
靠,这么廉价。范听北再次装聋作哑,没有停下脚步。
“包教包会一种武功陪玩一个时辰。”大统冲着范听北大喊道。
范听北听到武功两个字突然止住了脚步,他在脑中快速风暴起来。
白发老头虽然不靠谱,但是会武功是不假,在范听北初到苍城时就见识了他的猎豹牌飞毛腿,又在前几日离开苍家古城时亲眼所见其破开了高境修者设下的结界。
范听北转过身来,面带阳光灿烂的微笑道:“说话算数?”
“我老人家说一不二,今天就下个血本,将我苦心钻研的‘惟我独尊,惊天动地’神功传授于你,但是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你只能陪我玩。”
范听北有种不好的预感,毕竟这个老人给他的初始印象就不好,但是他还是勉强答应了。
“来,先把这壶酒干了。”大统说着就把酒壶递到了范听北的面前,又道:“放心吧无毒的,不会让你少块肉的。”
范听北感觉更不好了,但是他还是稍稍心安,虽然这个老头满嘴跑火车,但是说了些安慰的话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
范听北没有拒绝,一壶酒对他来说还是小意思,他端详了老人一眼后,拿起酒壶准备喝下一口酒。
突然,不知老人使了个什么手段,让他张大嘴一下子将整整一壶酒倒进了肚中。
“嚯哈哈…”大统笑着将自己的一壶酒也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顿时酒意上头,范听北一阵昏晕,眼冒金星,他猛地摇了摇头望了望旁边的白发老头。
他并没有被这突然而来的醉意袭倒,但却有些站立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自语道:“这酒还真够劲。”
不一会两个人竟跳起了舞,都醉的不认识对方是谁了。
他们一会跳舞一会猜谜,最后又赌了起来。
但是在范听北的潜意识中依然没有忘记老人要兑现的武功。
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人才消停了下来。
范听北翻着白眼,口齿不利索的说道:“武功呢。”
此时的大统迷糊着双眼,亦口齿不清的说道:“以真力调动天地灵气,再以气抵力,必惊天动地。”
“放屁”范听北立刻反驳道:“我还没到能够调动天地灵气的境界,死骗子…老头。”
范听北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默念功法……”大统趴在一块石头上口齿不清。
“功你个大头鬼,就知道你个白毛老头满嘴跑马车。”范听北咒骂了一句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他所居住的偏殿离得很近,百步便可到达,但是他的方向走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