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露露肚子很大了,她不想情绪不好,所以回答都小心翼翼:“干妈,我是觉得你和干爸总不是合适过日子的一对,干爸这样子是他咎由自取,你就别生气了。”
“他,他怎么敢?!他敢背着我!!我,我要杀了他!”
祁东妈心里第一反应是生气,第二反应是质问。
第三反应,却是慌乱。这么多年在家里跟影子一样的透明人,居然也有敢出轨的一天!他凭什么出轨?
他这么多年对家里都没什么贡献,除了挨几句我的骂什么作用都没有,他还有家族遗传病!现在他居然这么老了还臭不要脸的出去乱搞?
祁东妈全身都在发抖,眼睛里的泪水哗哗啦啦就流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闹来闹去,阮露露看见她哭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是真心实意的,只不过都是声音很大雨点很小。
这一次,她没有大声喊,没说什么话,只是抖着哭。泪水却看着比什么时候都真实。
阮露露也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照她的理解,这男人窝囊废一样,老太婆看不上他,现在又做了错事,赶出去就行了。
结果,她居然哭成了这样子!
祁东妈慌慌张张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你来杀了他!”
阮露露赶紧喊她:“干妈,你去哪里啊?”
“我杀了他,杀了他!”
“干妈你别冲动,你现在去怎么去啊?我这样子不好开那么久车子的。祁东还没回来?”
“我不管,我要求,我要去杀了他!”
祁东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脑子里除了要杀了他,居然还浮现一个人的影子,……
是傅佩佩。
她现在终于知道,被人背叛是什么滋味了。那时候傅佩佩还没有她这样的好环境。因为她本人没有婆婆。
傅佩佩要面对的除了祁东和第三者,还有她这个强势的婆婆。
她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心里疼到无以伦比,她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除了重复要杀了他,再也没有思考能力。
事实上,她心疼,伤心,委屈,更大于仇恨。
此时她无助又茫然,走到门口突然退怯了。
她见到那个窝囊男人要说什么?
打一顿?骂一顿?真的要杀了他?她怎么敢!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该怎么办?
要问谁,谁能帮助她,谁能?
儿子,是祁东,祁东可以帮助她。
她不敢冲去找那个男人,她知道自己心里怕的是什么
现在她必须找个后盾帮助她的必须!
她转身回到客厅,颤抖着手,好几次才拿到了手机。
祁东今天又被晾在门口,心里正烦闷。
接到妈妈的电话,更加显得不耐烦。
“喂妈?是不是露露又有啥事情了?”
“儿子,东东!家里出大事了,不好了你快回来吧!”
哭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祁东愣住了。
然后有些焦急:“妈,出啥事了。你慢慢说,我马上回家来。”
祁东妈只是哭。再也说不出来只言片语。
祁东也不管其他的事情了,赶紧打个车就往家里赶。
他以为肯定是孩子又有问题了,心里慌的要疯掉。
为了这孩子付出那么多,连女儿都不要了。如果这个孩子没了。那他换个媳妇到底图啥?阮露露除了比傅佩佩,多点钱哦是也没啥其他特别的。
当初觉得她识相,理解人,温柔。
可是离婚之后,跟她在一起感觉总是怪的很,因为以前那些优点似乎都不见了。很多时候,她特别粘人特别爱哭,还总爱还发脾气。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一无所有的离婚,把孩子和妻子全扔掉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了,假如真的没有了儿子他到底图什么。
慌里慌张地赶回家,一打开门他就赶紧喊:“妈,你出什么事了,在电话里你又不说清楚,想急死我?”
“东东,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才对,你不知道家里发生了多大的事情,我简直要人命了。”
祁东妈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也许是看见儿子心里有块石头落了地。
“只说很大事情,你到底是什么事吗?露露你告诉我,我妈能把人急死。”
“我前两天去了干爸工作的那个地方给朋友监督拿货。遇到了干爸之后,他说让我把工资都给他,我起先不想给,但是他毕竟是长辈呀,我就犹豫。然后我就看见他现在已经不住在保安室了。在最后一排宿舍新做了个房间,里面住着一个女人。年龄可能比咱妈要年轻点,但是看起来就很苍老。所以我说他应该是出轨了。”
“就这么点事儿,那有可能他把那个房间租出去偷偷赚点钱么,你为啥要想歪了。你还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妈,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祁东急了。这不明显泼脏水,搅乱家庭和谐吗?
“你跟我发什么火呀,我还没说完话呢,你就打断还责备我。如果没有真实的真材实料根据我会乱说吗?我已经犹豫了两天到底要不要说了,因为你爸爸直接告诉我她就是要跟你妈妈离婚,这个月的工资必须给他不能给你妈妈。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开始说我,祁东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对我一点耐心也没了?”
“你说我爸自己承认了。”
“没错,就是他就是承认,而且他坚持要问我要工资我没办法就给他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爸能做出这种事情。”
祁东妈哭的更厉害了。终于开始嚎啕大哭,哭到撕心裂肺。
祁东沉默了。
他第一个想的是,自己要怎么办,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男人出轨,一定是有原因的,他心里知道。
如果自己爸爸没有出轨的理由是绝对不会出轨的。
现在他扎到了一个他认为可以出轨的对象。多半,跟自己妈就过不下去了。
看着妈妈哭得可怜,他也觉得很难过。但是他却不会想办法劝劝她,因为他觉得劝也没有用自己的父母,肯定是要离婚的。
房子里只剩下祁东妈的哭声了。
突然有人敲门,阮露露挺着肚子去开门,门口穿着制服的快递员满脸僵硬的表情说:“谁叫阮露露。挂号信”
阮露露奇怪,怎么会有自己的挂号信呢?
伸手接过来,心里疑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