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江祠问:“人呢?”
江祠和姜软言不一样,江祠是能感觉到屋子里面有没有人在的,后面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完全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稍微思考了一下,江祠便叹口气,微微摇头道:“江清太莽撞了。”
能以一己之力将姜软言从刺客的手里面救下来,身手自然也是十分不俗的。江清竟然因为要去看别的刺客就将对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未免有些太托大了。
现在,大概已经跑了。
姜软言还有些茫然,完全不理解江祠脸上变换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她指了指房间里面,道:“人就在房间里面呢,但是的确是救了我好多次了。应该是个好人,江祠,你回头帮我劝劝江清,不要一定要把人家给留下来,行么?”
“不用劝了。”江祠走上前去,将房间给打开,就看着地上只剩下了几个已经被搞断了的绳索,他一摊手,神色有些无奈地道:“你看,人已经跑了。江清这个小子未免也有些太不谨慎了,幸亏这个人对你有好感,要不然的话,就放你自己在这里,肯定会被暗杀的。”
姜软言有些毛骨悚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倒是没太在乎青子去了什么地方,只是随口问道:“对了,江祠。要弄死我的那个刺客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刚刚江清过去说是已经有了结果了,是什么人啊?”
提起这个人来,江祠的目光也阴沉了些许,他淡淡地开口道:“已经问出来了,是杨武侯的人。杨武侯虽然是在天牢里面,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对你下了杀手。等之后我会去告诉皇上的,但是需要多少有一些改动,到时候,你不要多话,知道么?”
虽然是这种说话方式,但是江祠的声音还是很温柔,更像是在征询姜软言的意见。
姜软言也不知道江祠要和皇上说什么,但是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对着江祠露出了一个笑脸来,无辜地道:“你放心好了,你去说就是了,我绝对不会乱说话的。但是江祠,你自己也要小心啊。你要是为了我出头太多的话,肯定也会被人给盯上的。”
像是江祠这种出水芙蓉小郎君,肯定很容易会被人觉得是个好欺负的,到时候麻烦事情一个跟着一个,很容易就会被难为了。
听见姜软言担心自己,江祠突然笑了笑,目光变得温和了些许,低声道:“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一直到世界尽头的。我是你最锋利的刀刃,绝对不会被折断的。”
姜软言一怔。
江祠早就有所准备,现在看见姜软言的这个态度也就只是笑笑,眨着眼睛问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之前隽朗写的话本里面的话,他说你最喜欢的就是这句了,怎么,不记得了?”
原来是话本里面的开玩笑,姜软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一口气调侃道:“江祠,就你这张脸对着任何人说这种话,对方都会反应不过来的。真的,你简直就是个祸水。”
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校草级别的人物。
江祠就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思考了一下,问道:“你能先回去休息吗?我一会儿有些事情要找江清说,不想吓到你。”
“……”
姜软言顿时就脑补出来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江祠笑起来看着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怎么想都不是那种善良的人。说是要和江清说点事情,但是怎么看都是要去教训江清的。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在心里给江清祈愿了一下平安,姜软言也没有继续留下来,老老实实地就离开了。
江祠是在这个房间里面等着江清的,还特意让周围的侍卫什么都不说,这幅样子搞得周围的侍卫也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答应。
虽然江祠平日里看着温和,但是江家的侍卫都知道,这位江公子在江家的名字可是“千面修罗”,绝对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
江清解决了那边的此刻,兴冲冲地就回到了这边,一看姜软言不见了就问了一句,知道姜软言回去之后也松了一口气。姜软言在的话,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刺客呢,现在姜软言走了正好。
他正这么想着,就推开了房间门,然而里面坐着的人影却并不是该死的刺客。
而是该死的江祠。
江清毛骨悚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地上,看清楚了地上散落的绳子之后就更是后背发凉,知道自己今天要完。
“江清。”江祠的声音淡淡的,却像是冷到了骨子里,和面对姜软言的时候截然不同:“人跑了,自己跑的。你打算,怎么领罚?”
江清面色一白。
翌日。
朝堂上。
皇上坐在了龙椅上,神态有些倦怠地看着下面的臣子,淡声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事情?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皇上。”江祠的声音脱颖而出,从队列的末尾站出来,对着皇上跪下道:“臣有一事要禀。”
江祠虽然是今年的状元,但是皇上并没有像是往年一样给江祠一个差不多的职位。反而是将江祠留在了京城,没有给任何的职位,却给了来上朝的权利。甚至,还给了可以随时见皇帝的权利。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江祠在天伦才会如此的抢手。
“江祠啊。”皇上看见江祠不知为何神态也柔和了些,摆摆手道:“起来说。”
“皇上,昨日臣的府邸上进了一名刺客,要臣的命。”江祠的神态淡然,好像自己刚刚并不是死里逃生,而是看了一场好戏一样:“臣的侍卫将这个刺客抓住,仔细审问了一番。”
“这种事情就别来打扰皇上了,江状元自己处理就是了。”顾纲乾党派的一个人开口,十分不耐烦:“要是皇上每次这样的小事都亲自听,每天得忙成什么样子?”
“臣也是想着,这样的小事就不来打扰皇上了。但是皇上,这刺客身后的主子,却不是一般人。”江祠连看都没有看打断自己说话的臣子,仍旧是对着皇上道:“这刺客的主子,是现在应该在天牢里面的杨武侯。”
哗然。
杨武侯现在应该在天牢里面,不要说是让人去刺杀江祠了,根本就不应该和人见面。
“胡说八道!”某个人觉得不可能,对着江祠大声道:“如今杨武侯已经在天牢里面了,怎么会让人去暗杀你?你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杨武侯的身上。”
“李大人。”
江祠的目光淡淡地看过去,眸子里面带着些许似笑非笑的神情,反问道:“我还什么都没有说,连证据是什么都没说清楚,您为何要急着为杨武侯辩白呢?”顿了顿,他继续道:“皇上,就是因为此人说自己的主子是杨武侯,臣才仔细审问了一番,问他有什么证据。结果,这个暗卫给了臣一个东西。”
他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神色卑微地道:“皇上请看。”
皇上没有拒绝,对着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颜色,小太监便匆匆下来去拿东西了。
江祠一边举着这东西,一边继续道:“若就只是臣的安全问题,臣当然也不会和皇上提起这样的小事。但是杨武侯罪名是谋反,如今又从天牢里面下了这样的指令,臣忍不住想着,是不是因为杨武侯在外面有了别的帮手,所以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若是这样,杨武侯的帮凶说不定会对皇上不利,所以臣才大胆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皇上。”
说话的工夫,小太监已经到了江祠的身边,从江祠的手上将东西给拿了下来。
等递到皇上面前的时候,就看着皇上的面色微微一变,却半晌都没有说话。
作为汇报这件事情的江祠,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好像是一道雕塑。
大殿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皇上才叹一口气,对着江祠道:“朕知道了,这件事情,朕会好好审问的。江祠,你将那个刺客送进皇宫里来,然后你来见朕。”
这就是皇上起了疑心了。
江祠恭顺地道:“臣遵旨。”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却不想,皇上却是看着江祠,突然开口问道:“朕记得,江祠你还没有婚娶吧?”
“是。”江祠面不改色,脸上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臣一心想要辅佐皇上,如今不愿有家室。”
“那可不行。”皇上的态度柔和了些,看上去就像是在和江祠话家常一样:“人家都说了,先成家,再立业。江祠你要是没有个家的话,也定不下心来。朕听说,这段是见你和万事屋的那个姜软言,关系十分亲近,甚至让姜软言住进了你家里?”
关系到姜软言了,江祠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在臣科举之前,曾经与姜姑娘见过面,姜姑娘曾经帮过臣。如今姜姑娘身中奇毒,臣只是在帮姜姑娘解毒罢了,等解毒之后,姜姑娘便会离开了。”
两句话的工夫,将自己和姜软言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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