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好朋友们,如今天涯海角、天各一方。来不及讲述故事多跌宕,一切已经悄然终结。曾经年少轻狂,以为沧海桑田是与自己无关的笑话,可世事多变,曾以为天长地久的一切在顷刻间湮灭。
洛梦云悠悠的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想和雪姐那样固执的相信萧遥会回来,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有什么能起死回生的办法但是,唉”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成长,有时候却固执的让自己停留在过去。
两年了,萧遥没有归来,他的坟前草木已深,仿佛在无情的否决着所有,如今的洛梦云,早已不是最初那个太过于天真的女孩了,她已经不再相信奇迹,她只相信自己的爪子,相信自己能用敌人的鲜血为自己深爱的人讨回公道。
“唉有时候,我也会感觉萧遥只是外出了一趟,过几天就会回来笑呵呵的和我们打招呼算了,不说了,心里难受”董斌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金属酒壶,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大口。早已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了,他有了这个习惯,每当陷入回忆里,他就会习惯性的用酒精麻痹自己。
在两人陷入回忆里的时候,虚影很知趣的离开了他们的位置,一个人走到了走廊里。
他知道在那两人回忆萧遥的时候,自己这个“萧遥的虚影”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附近。
那两人平时对自己都还算不错,甚至有些时候有些场合下对自己的偏袒和维护都有些过分。只不过虚影知道,那些太过于友好的感情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两人也只是把一部分对萧遥的感情寄托在了自己身上,仅此而已。
有时候,很偶尔的,虚影也会想,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对自己而言不公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只是他很快就会不得不陷入一个彻彻底底的死循环假如没有萧遥,那么就不会有自己。
像是他
这样的克隆体,思维都还是很简单直接的,既然想不通的问题,他也就不会再继续想下去了。
走廊里,迎面走来一个安培塞塔家族的人,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那个人友好的朝着自己点了点头,然后身子一侧和自己擦肩而过。
虚影也点头示意,主动让开了道路。
他记得,后面应该是动力锅炉,是推动这一辆蒸汽火车平稳前进的动力源。想必,这个人应该是去巡视那个关键的地方的吧
一切都很平常,一切都很自然。
而意外,往往总是酝酿在这样的正常与自然之中。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成了胶水一般的粘稠模样,刚刚迈出的脚步被阻挡在半空中,阻塞凝固的感觉顺着自己的气管一直想着肺部流淌,一种仿佛在沼泽泥潭里窒息的感觉袭来。
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超凡者不知何时幽灵一般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把刀猛地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在凝固的空气里飞溅出鲜红的血滴。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刚刚这个原本应该是盟友的人袭击了自己
虚影在胶水一般的空气里笨拙的挣扎,反手将敌人推开几步,但是他的力量却被空气里的粘稠抵消了大半,丝毫没有对敌人造成任何的伤害
“为什么”虚影艰难的说,仅仅只是说出了这三个字就要把自己肺部不多的正常空气耗尽了一般。
“对灯影家族的计划来说,你们三个尤其是前面车厢里的两个都是不稳定的因素。”那人的表情居然有些抱歉,“至于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很遗憾,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要做卧底的。”
“卧底”虚影愈发困难的呢喃,努力理解这现在的情况。
“是啊有点遗憾,假如你是真正的萧遥的话,那么我在出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已经死掉了吧就算我能侥幸得手,他也有能力将一
切重置再来可惜了可惜了”那人轻轻摇着头说。
空气进一步凝固,如果说原本是胶水一般的话,那么现在就像是冰层几乎是完全的固态,让虚影就要窒息在其中
这个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不好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不行我还不想死啊不要死
这个卧底,他的全部计划一定不止杀死自己那么简单洛梦云和董斌这下都有危险了,他们未必会意识到这些内鬼的存在真是可恶为什么自己不是萧遥假如在这里是萧遥的话,那么一切就都
去他的萧遥见鬼去吧我不是他但我也不会死在这里
这一刻,苍蓝色的火苗在少年的掌心汇聚,然后就像是触及了易燃的材料一般,火势骤然扩散开,被苍蓝色的火苗点燃的凝结气流就像是接触到了高温的寒冰一般融化,重新变成了能够进行正常呼吸的空气。
那个还准备进一步进攻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浓重到犹如实质的苍炎顷刻间吞噬。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那人在忙于扑灭身上的火焰的瞬间,被一只生长着灰色鳞片的利爪打穿了胸膛
血滴沿着嘴角滑落,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只手臂,布满了灰色的鳞片,鳞片下是紧凑结实的肌肉,鳞片的缝隙里流淌着苍蓝色的熔岩。
这样的手臂,这样的攻击,他曾经在两年前的江洛见过,在那场至今余波未平的超凡混战之中,他曾有幸远远地看过那个奋战的少年,就是用这样的手臂,战胜了那个笼罩在雷电里的恶魔。
而此刻那个少年早已死去,他的力量却再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个原本弱小的不值一提的克隆体,眼里流淌着似曾相识的苍蓝
在这弥留之际的一瞬,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他骤然明白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原来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