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水母国吧……”
“等会儿,”庄许突然插话,“这个应该属于机密内容吧,为什么你会对这个这么清楚?”
“哎呀!”李秋嫌弃地推了庄许一下,“你忘了他的特殊能力了?”
“我当然知道他有特殊能力,但以前他不是不清楚这个属于特殊能力,无法顺畅控制的么?这样也敢深入腹地?”
好像,庄许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李秋看到游速飞犹疑的表情后,赶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你不想说就不说,合作又不代表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大家分享能分享的,求同存异就行。”
“对对对,”想到游速飞大佬实力的庄许迅速道歉,“不好意思啊速飞,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儿有点多,我这一下接一下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你可千万别在意……”
“没事儿,”游速飞冲两人笑笑,“我爸以前跟我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选择了相信你们,那肯定不会反复徘徊,是这儿的,在李秋去接庄许回来之前,我去了一趟子率然办公处。”
李秋和庄许都被游速飞这极强的行动力给震惊了。
“你……你就这么单枪匹马地冲去子率然那儿了?”
李秋一把搀扶住差点当场劈叉的庄许:“不是,我们才刚大概摸索出你的特殊能力你就直接冲到第一线打探情报去了?你就没想过万一被发现会被怎样么?”
面对李秋两人的惊慌,游速飞显得很淡定,“想过,不过,一想到他们基本没可能抓住我,而且,就算抓住我了也关不住我这一点后,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大佬大佬。
李秋在心里不住的为游速飞疯狂鼓掌。
这才是真大佬啊,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只是……
李秋尴尬的笑着:“速飞啊,我们担心的不是你被抓,而是你想要掺和进这一摊浑水的事情被发现,你的特殊本领被注意,你的家世被重新调查……”
“这些啊……”游速飞听到李秋的话的时候,脸上出现了短暂地怔忪。
“怎么了,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李秋歪着脑袋:“看来他这趟探查还真有点收获。”
庄许的精神一震:“不会是他妈妈——”
“子率然让人把所有跟我妈妈有关的资料都销毁了。”
“什么?!”
游速飞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李秋和庄许再次立地成尖叫鸡。
难道说当年游速飞妈妈做的事情子率然都知道?
可是不对啊,如果他都知道的话,那后来怎么又会派调查队去游氏公寓,以至于弄出后来那些事呢?
这前后对不上啊!
李秋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思来想去,如果说子率然的本意是保护游氏一家的话,那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子率然派调查人员去游氏公寓的原因是天象会出于某种原因想要加害游速飞,子率然不知从哪得了消息于是派人前去解救游速飞,同时,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子率然还让解救人员在解救过程中顺便将所有和游速飞妈妈有关的资料全部搜集起来。
这样一来,游氏公寓出事而子率然却一直不同意修复游氏公寓的原因也有了解释。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邹曲素和邹淼是天象会成员的事子率然就必然不知道。
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在知道天象会想要残害游速飞之后还放心让游速飞待在邹氏大宅。
等等!
李秋感到背心一凉。
天象会想要加害游速飞?!
一想到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李秋就急忙将自己的猜测说给游速飞和庄许听。
这下,游速飞的表情终于出现大幅变化,白皙轻透的皮肤被拉了老长,淡粉色薄唇环成一个巨大的O形,“你是说邹曲素她们想要害我?”
庄许也伸长了脖子凑过来:“这不对吧,如果她们真的想害速飞的话,那这段时间可以下手的机会可太多了。”
“也是……”李秋纠结地挠着后脑勺,“诶!等等,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说过天象会有三十二主教么?会不会这项决定其实其中某一个主教下的,“春橙”这一支对此并不知情。”
“这个倒是有可能,可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妈妈和我家里那些天象会的暗线就应该都是这支下的人了。”
李秋冲游速飞点头表示赞同:“没错,那这样一看,天象会内部其实也并不团结,不然的——”
“嘘——”
游速飞突然打断李秋的话,小心翼翼向四周望去。
星河低垂熠熠生辉,黑夜如瀑一泻千里,徐徐微风携着清莹花香呖呖虫鸣在他们四周逡巡。
“奇怪……”游速飞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咕哝,“我刚才明明感觉有人在往这边看,怎么这会儿又感觉不到了呢?”
整个天台边沿都检查过一遍后,游速飞无奈折返。
“大概是我太过紧张了吧,好像没什么——什么情况?人呢?!”
游速飞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那张孤零零的橙色圆形大蹦床,整个人呆在原地。
就在他大脑一片空白之时,一股细微热流突然从他左耳后侧袭来,“怎么样?要不要跟他们一起?”
“谁?!”
游速飞猛地转身,然而身后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
不行,我得先隐藏起来。
然而不知道是他现在心态太不稳定了还是对方在他身上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游速飞越想隐藏就越隐藏不了。
小小的身子背后是被莹润月光和熠熠星光拉射出的纤长身影,无论他怎么用之前尝试过的方法努力都没有办法将那抹投影从地面抹去。
完了,他的体质本来就比常人要弱一些,如果没有这项特殊能力的帮助,想要从这群不知来头但很明显实力要远胜于他的人手中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行,没道理之前那么多次都可以,偏偏就这次不行。
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游速飞闭上双眼,仔细回忆之前和李秋他们做测试时摸索出来的感觉。
像是落花入湖,微风拂露,刹那间,从他的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浅吟。
如同一股沁凉清泉从上而下流过游速飞的全身,他慢慢睁开眼睛,虽然还没有看向身后,但不知怎么,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回成功了。
“哟~没想到心理素质还行。”
又是同样的地方,又是那个声音。
游速飞惊恐地回头。
内心大震。
难道没成?
身后是平整的淡灰色的天台地面,完全找不到一丁点阴影。
不对,他明明成了的啊,那那个人是怎么——“呃!”
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弯腰一捞就将即将要倒在地面的游速飞给搂到了怀里。
四四方方的会议厅内,历中宵一身七彩炫衣站在一个落地大屏前面,严肃深沉的面容被七彩光芒照耀得十分喜庆。
面对这莫名搞笑的一幕,聚集在他身前那一小圈的人却全部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命不久矣的模样。
哦,对了,在历中宵和那群人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灰色麻袋。
麻袋的绳子松松垮垮的,一看就是有特意解开过。
“嘶,”李秋费力地挪着身子,“啥玩意儿这么重?都压着我腿了……”
“啊?这是你的腿啊?”庄许赶忙抬起身子向后一腾,“怎么样,好点儿了么?”
“没啊,”李秋暴躁地用力一抬,“谁啊,再不挪开我可要踢腿了啊!”
“哎哎哎,千万别!”
这个声音是?
李秋和庄许双双喊道:“速飞!”
“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这个声音是——!
李秋和庄许在内心大喊:“星传!”
“怎么会是他?”
庄许无奈接道:“不知道啊,他不是被子率然给软禁起来了么?怎么会现在跟我们关在一起?”
李秋懵懵地抓着头发开始乱猜:“总不会抓咱们的就是子率然吧?”
“啊?子率然为什么——嘶,好亮!”
星传猛地扯开麻袋,淡定地走到一边,垂着眼睛静静等待眼前黑晕过去。
李秋、庄许和游速飞则相互搀扶着晃晃悠悠从麻袋里站起来。
先一步观察完四周的星传从容不迫地对历中宵点头示意:“你好,我我想你们抓错人了,虽然我跟那个很有名的星传长得一模一样,但我确实不是他,我喜欢抽烟喝酒烫头蹦迪,虽然我是个好男孩,但跟他比起来还是有云泥之别的,所以——”
“噼啪——嘭!”
就在星传一脸平静侃侃而谈的时候,历中宵身后那个大屏突然迸发出一道极亮极大的翠绿色光柱。
事发突然,饶是反应迅速如星传也只来得及侧开了一小步。
而就在星传挪开的一瞬间,他刚刚站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团焦黑。
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
星传身后那一团人面色极其难看地直直站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面对那群人杀人般的目光,星传极其坦然地向远离那个黑团的方向走去,一边掸着上衣的灰尘一边向那群人挥手致意,“开个玩笑而已,不好意思了各位。”
这个时候,李秋他们也终于回过神来。
看着身后的张大虎等人,身前的历中宵,以及让李秋和庄许没齿难忘的那个加大版巨型测谎器,李秋三人围在一起用眼神为各自哀叹了一遍。
确认对方都做好心理准备后,李秋抬起头,笑得一脸纯真善良,“是历中宵前辈啊,请问您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把我们叫过来呢?”
历中宵没有直接回答李秋的话,他抬起双臂环抱于身前,审视的看着李秋三人和兀自在屋子里来回晃悠的星传,“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庄许想了想:“能透露一下是好事还是坏事么?”
历中宵冲庄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游速飞,示意让他也提问。
游速飞看了眼庄许和李秋:“两个问题,第一,我并没有加入星救会,你们凭什么抓我?第二,之前抓我的那个人是谁?我想见他。”
历中宵笑笑,悠悠舒出一口气,踱着步来到会议桌旁,“星传大人,该你了,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哎哟,不敢不敢,我哪里担得起您这一声大人。”
话虽然这么说,但星传那安之若素的表情和悠闲的动作明明就是在说他本人对这声称呼接受得非常坦然。
面对这种公然挑战自己权威的情况,历中宵好像并没有多生气,他风度翩翩地抽出会议室主位的椅子。
“唉,您这样可太客气了。”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星传大摇大摆地坐上了明显是历中宵为自己抽开的椅子上,“您既然如此热情好客,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李秋默默将自己大张的嘴给合上:“我的天,星传别是被子率然给关疯魔了吧?”
庄许耸耸肩:“不知道,不过特别反常倒是真的……”
虽然没能听到李秋和庄许的谈话,但很神奇的接上两人话的游速飞小声道,“不会是真的抓错人了吧?”
李秋和庄许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转头看向游速飞,然而这个表情在彻底转完头后却变成了游移不定,两人皱眉托腮沉思了半天,最后怀疑地凑近了脑袋,“难道……真的是抓错人了?”
不远处的历中宵挥挥手:“放心,人肯定是没抓错,不过这回事发突然,路上多有得罪,还请星传大人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星传闻言,抬头看向历中宵,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了一会儿。
面对这种场面,李秋三人情不自禁地将手攒在一起揪来扯去,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发生什么大事。
就在会议厅里的紧张气氛快要凝成实质时,星传突然动了。
他慢慢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躬下身十分恭敬地擦了擦椅子上并不存在的灰,接着弯腰向历中宵示意,“刚刚是我唐突了,您请坐。”
历中宵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将双手轻轻搭在星传的双肩,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星传给压在椅子上,突遭变故的星传本能性地就想反抗,然而他刚想使劲却震惊的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用不上一点力气。
抬头看向正对自己微笑的历中宵,星传勉强扬起一个礼貌的笑容,“是小辈做错了,还请您千万不要见怪。”
历中宵摇摇头,随手甩了甩那件流光溢彩的大衣,潇洒如风地走向会议桌另一头,“行了,都别干站着了,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