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的,昂贵的,白的,黄的,红的,全都一起喝了,全身都是酒味。
慕谦撑着手臂,可没有站起来又‘砰’一声摔了下去,然后又努力的想站起来。
温佳人睁大了双眼,他这是喝了多少,才会醉成这样?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慕谦在地上努力的挣扎,但每次快要站起来的时候,又倒了下去,每次都发出‘砰’的声响,门口那一片没有垫地毯,听着这声音就知道摔肯定是痛了。
她看着慕谦喘着气,努力的想再次爬起来,终于又‘砰’一声摔下。
温佳人看到了他的脚,鞋子还是离开时穿的那双,脚上的黑袜子却不知道被他扔哪里去了,一边的脚肿着,应该是在来的路上扭伤了,醉成这样居然还能找到她家来!!!
这个连爬都爬不起来的男人,真的是慕谦吗?
‘砰’的声音又传来,这次很响,他的头撞在了地板上。
这一次,她掀开了被子,朝他跑了这去,扶着他坐了起来,“你没事吧?”
慕谦伸手摸了摸额头,对她说了一个字,听着特别的委屈,“疼!”
温佳人朝他额头看了看,撞的红了,还有些肿起来。
她看着慕谦,终究没有将烂醉如泥的他扔出去,扶着他朝床边走去,他的身体一靠床,便重重摔进了被窝里,她转身去拿了药酒帮他擦,想着一会就让他的属下把他接回去,醉成这样醒来应该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所以,放心的替他擦红肿的地方,尤其一双手肘处,都是青紫色的。
擦好的时候,想拿床头柜上的盖子,把药酒盖上,却瞥见了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盯着自己看,眼睛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涣散,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酒醉的男人脸上。
温佳人的手颤了下,手中的药酒倒了些出来,散发出浓郁刺鼻的味道,但是她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直盯着慕谦看,“你没有醉?”
说完,她防备的想站起来,但慕谦的手更快。
他一下便扣住了她的手,药酒瓶子从她手中脱落,摔在地上滚了几圈,里面的液体几乎全都倒了出来,散发出一股很大的味道,药酒的味道早已将慕谦身上的酒气给压了过去。
温佳人被扯进了床上,她还来不及反抗,沉重的身体便压了上去。
然后撑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谁告诉你我没醉?”
他确实醉了,头晕连走路都走不稳,但他的心智处于半醉半醒之间。
说完他慕谦的身体,便软了下去,力量全压在温佳人身上,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以为他是装醉,所以特别愤怒,“你起来,慕谦,我让你走开,听到没有。”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无动于衷的趴在她身上。
许久,他才动了动,“温佳人,你好吵。”
温佳人彻底沉下了脸,用尽全力将他推开,起身想离开,手腕却被飞快的扣住,他的力气很大,好像要折断她的手一样,但是声音却充满了祈求,“别走,别离开,别走……求你。”
他的声音,完全不像平常的他,听着让人觉得很可怜,就像被人遗弃的孩子。
这样的话,清醒的慕谦是不可能说出口的,温佳人的心头刺痛了下,将双眼从他落寞的脸上别开,她怕自己会心软,“慕谦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她求他放她走,他却求她留下!
温佳人听见慕谦打了个酒嗝,声音半晌才传来,“那你告诉我,我为何要这样?”
这个问题,把温佳人问倒了。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将脸埋在了她手心,她感觉到了温热的泪,他的声音很沙哑,“你告诉我,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这样,何必要这样?你告诉我,我何必要这样……”
他像一个固执的老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温佳人从没有看过他这样的一面,更没有想到慕谦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那么的无助可怜,就像一个将要被遗弃的孩子,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如同抓着唯一的希望,怎么也不敢松开。
温佳人的心抽痛起来,看着这样的他,怎么也下不了手再推开。
许久,慕谦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抬着头凝望着她,“温佳人,你知不知道,我愿意将我现在拥有的,和将来拥有的所有一切都给你,财富权力统统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爱我,我只要留在我和儿子的身边。”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爱我。
听到这句话,温佳人再硬的心,也熔化了。
她捂着嘴唇,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在乎,内心一直被压制着不敢释放的感情,就像喷泉一样,暴突而出,越来越浓,填满了她整个胸腔。
她想起了季清那句话,她说她活到这个岁数,她对慕谦动没动心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时她就在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我对慕谦动心了吗?”
答案是,“难道没有吗?”
慕谦是她生命中,唯一一个男人,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对她而言他就已经是个特别的存在,后来又连接的发生了好多次关系,纵使那不是她自愿的,可是他还是成功的在她心里留下了许多痕迹,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他是她的‘沉默’,曾经送过她很多礼物。
他更是那个神秘,曾经让她非常有好感的‘浮云男神’。
更是除了温诚外,第一个为她系上围裙,下厨的男人。
只是这些,都被她下意识的选择了忽略,她对他是动了心的,只是不敢爱,一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二是因为他和玄门是死敌。
直到那天,慕枭告诉她,他喝的烂醉,嘴里却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那时她就知道,其实这个男人心里是有她的,不然不会为她下厨,不会在收到她送的礼物时,开心的像个孩子,不会在伤了她之后那么自责,毫不嫌弃的将她踩脏的双腿放在他腿上,细心为她挑玻璃。[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