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忌讳王爷的身份,大抵不敢对王爷动手,但是,她会不会弄死自己,这个真的就很难说了。
崔城小心地擦了擦脸颊上的汗,依旧面带微笑,林向暖小姐还在瞪人啊,那眼神,像凌迟般,刮得人脸皮生疼。
苦啊,要不要,干脆申请调到边关去算了,宁愿在边关战死也不想这么被憋死啊。
哎,怎么今天的夜晚如此漫长呢?
林向暖还在冷冷瞪着崔城,崔城保持笑容,老老实实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对不住。
林向暖郁闷地继续瞪着崔城,早知道不要帮助那厉鬼了,为什么倒霉的最后变成自己了呢?
林向暖几不可见地动了动肩膀,凭什么我在这儿正襟危坐,你就给我呼呼大睡?
莫少聪的头滑动了下,却干脆落到了林向暖的腿上,他似乎对这个位置非常之满意,于是,还很自然地舒服地动了动,找了个最好眠的地方,继续美美地睡着。
你丫死定了,林向暖咬牙偷偷准备将一张制造噩梦的符贴到他身上,却在看到莫少聪如孩童般,全无防备的容颜后,难得地良心发现了一回。
话说,莫少聪的头发真的很美,乌黑如墨,一半滑落在腰际,一般落在肩头,将俊美的容颜半遮半掩,说不出的风流情态。
这个人确实也没她他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安业寺那次,如果不是他身上充足的灵力,黑雾可没那么好对付。而且,林向暖之前也听崔城说了莫少聪的这个怪病,其实,还挺可怜的。
林向暖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有时要一直跟踪猎物,几天几夜不合眼是常有的事情,烦躁起来,恨不得说这次干完就洗手不干了,不能睡觉的痛苦,她也多少可以理解。
再说,每次,莫少聪似乎也很大方地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如果现在将他踢下去,似乎也不大合理,毕竟,以后还得互相利用着不是?
林向暖面无表情地继续瞪崔城,无论如何,她心里还是窝火啊,既然不能想正主发作,那就只能欺负欺负正主的左膀右臂了。
崔城被林向暖差点瞪出两个对穿的洞后,林向暖发现,竟然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时辰了。
阴沉着脸,毫不客气地将莫少聪推了起来:“王爷千岁,您叫我来究竟所为何事?你要不说,我就回去了。”
莫少聪迷茫地看了林向暖一眼,就又倒了下去,然后人家连眼也没眨一下就抱着林向暖准备继续睡。
林向暖一个昏睡符砸下去,顺手再次将莫少聪推开,脸上早就黑了一半了。
然后,就见那昏睡符对莫少聪一点用都没有,当他一离开林向暖的身体,立刻清醒过来,看样子是将脖子扭酸了,他捂着脖子一脸不满地瞪着林向暖。
“哼,您终于醒了?”林向暖面无表情地道。
莫少聪整理了下身上的锦绣袍子,淡淡地坐直了身体,即便人家头发微微零乱,而且脖子似乎还是有点歪,但是,依旧现代玉树临风,神态也迅速恢复到了冷酷无比的样子。
这是,马车驶入一个简易的四合院,林向暖隐隐感觉似乎有谁在里面做法,因为有浓郁的香烛的味道传过来。
林向暖放出神识,竟然看到的是之前那个害她的老道士,所以,这就是莫少聪带她来的原因?所以,他是带她来让她报仇的?
忍不住看了端坐的莫少聪一眼,忽然想到,他是否其实也有杀伐决断的一面,她从未曾发现的一面。
“王爷,”不久后,崔城拿着三个小人偶娃娃走过来。
莫少聪让崔城交给林向暖看看,林向暖一看,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几个是巫蛊娃娃,上面清楚写着被诅咒人的名字和生辰。
竟然赫然是她、王玉秀和环儿的名字,林向暖冷声道:“张臻在不在里面?”
“是那个光头的家伙吗?他和那老道士都在,还有一个应该是张臻的母亲。”崔城看来查得很仔细。
“这几个人,交给你处置。”莫少聪很大方地道,他刚刚睡醒,所以他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现在。
林向暖淡淡瞟了一眼,看来,之前她拜托莫少聪带走乔不语和道士时,他就知道有问题了,这个王爷,默不作声,却很快查出一切,原来,并不如他看起来那么的无为、嘛。
莫少聪知道林向暖在打量她,于是颇为自负地道:“孤有的是钱,如果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是孤可以办到的,都会尽量满足你。”
其实,他的潜台词就是——乖乖嫁过来,不要耍花样。”
切,不就是想抱着我睡觉嘛,我的作用也就是个能催眠的抱枕而已吧。林向暖苦笑,不想理莫少聪了。
知道你丫有钱,除了钱,就是钱了。
林向暖皱眉想了会儿,既然莫少聪都这么说了,而自己明日嫁进去,也就是崔城的主母,所以,林向暖也不再忸怩,而是镇定地对崔城吩咐道:“只取他们的性命就真的便宜他们了,褫夺道士和张臻的灵力,没收他们一切财产,如果他们想活下去,就做一辈子的乞丐吧。”
崔城应了声,转身回去将一切办理妥当。
莫少聪一向从来没有关心过任何人,之所以这么上心是因为林向暖能帮忙他睡觉,这种睡饱的感觉是在是太新奇太舒服太兴奋太不可思议了。所以,他干了这件事情讨好林向暖,难得关心地道:“你的家人应该没事,不过,孤还是准你回去看看,但是,以后入了王府,可不许天天往家跑了知道吗?”
林向暖淡淡扫了他一眼,都懒得搭理他,他那什么口气,哄小孩子吗?
一切处理妥当,豪华得不可思议的马车缓缓往林向暖的家里驶去,马车里的两人心情都不错,一个睡饱了一个出了气,一起竟然欣赏气路边的美景来。
只是后来,莫少聪又要拉着林向暖睡觉的时候,林向暖发了脾气,溜得比泥鳅还快,莫少聪虽然学过一些武,但那都是早年,后来精神不济后,就什么都没碰过了,所以,在马车里两人你追我躲的,眼看马车就要被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