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玉还在犹豫,就被崔巍粗鲁地拖到房间里,重重地摔上房门:“不要逃避,除非你永远不见我。”
于明玉被崔巍的话气笑,讽刺地道:“你什么想见我了?大概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吧。”
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就这么盼着一个人怕着一个人,共富贵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你,贫困的时候,大概也是拿你撒气。
她破罐子破摔地拿出两个人的联名户口,甩在桌子上:“这里,你拿去吧!!”
崔巍严肃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拿起存折用力地翻了翻,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沙拉沙拉翻了几下,然后阴沉地问:“怎么回事?!!钱呢?”
“没了,被,被骗了。”于明玉难堪地道。
“你说什么,这多钱,你怎么弄的。说话。”崔巍抓住于明玉的身子用力摇了几下。
于明玉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脸上,她凄惨地笑道:“被——传销的——还欠了很多让你的钱,那些达官贵人的太太们,很多都参加了,都,都让我给个说法。”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崔巍失望地看着她,猛然将她推在地上,冷声道:“我是肯定不会帮你还的,不过你妈积蓄不少,你找她吧,哼,你给她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她说财产全部归你弟弟,你也连句话都不敢说,你找她要。”
说完,崔巍好像怕沾染到什么瘟疫一般,夺门而出。
“林向暖,你跟我来,跟我去见个人。”崔巍沉郁地站在林向暖的办公室门口,林向暖愣了下,他随即加重了语气,“我现在是以总裁的名义要求你这样做。”
林向暖撇撇嘴,不过,她也不怕他,这种人,说穿了就是喜欢在阴暗的地方搞鬼,你真让他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下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就怂了,说穿了就是个胆子小的可怜虫。
林向暖想了想,就回答道:“可以,不过既然要去见客户的话,容我整理一下。”
崔巍走进来,坐在她办公室的大沙发上:“可以。”
说完,又有些烦躁地点了一支烟,林向暖道:“抱歉,我是孕妇,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抽烟。”
崔巍闻言,第一次直视林向暖的肚子,然后若有所思,林向暖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拿着手拿包走进洗手间,还是打电话给莫少峰吧。
拨打莫少峰的电话,正在关机,她走出洗手间,看到莫少峰派的保镖,还在周围晃荡,看到她比了一个不用担心的手势。
林向暖点点头,回到办公室:“走吧?”
然后微微愣了一下,崔巍现在正公然坐在她的位置上,翻看她的资料和记录,林向暖冷声道:“”虽然你是我的老板,但是你也没有权利乱翻我的东西,请你马上离开。
崔巍将双手举起来,慢慢战起,狭眸却死死盯着林向暖道:“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不用这么紧张吧,”
随即,蛇一般的眸子紧紧盯住林向暖:“还是,你觉得有什么东西不敢给我看?”
林向暖讽刺道:“如果我去总裁的办公室也这样大翻特翻怎么样?”
崔巍脸色一黑:“别忘记了,我是你的上级,你这是以下犯上。”
林向暖被气笑了:“崔巍总,你是生活在古代么?还以下犯上,你别忘记了,我是在你手底下做事,但是不是你的奴隶,你对我没有所有权,我们生而平等,你可以解雇我,但是如果你还这么侮辱和轻视我的话,我同样可以去告你。”
崔巍的嘴角抽搐了下,走出来,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看着觉得林小姐的字特别眼熟,和我的前妻——对了,我的前妻你知道是谁吧?”
说完,死死盯着林向暖,不放过她脸上哪怕一丝破绽。
林向暖的眼神很清澈,但是带着慢慢的讥讽:“知道啊,不是叫陆薇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的,那个莫名其妙死在埃及的前妻,听说她还怀着孕呢,被河里挖出来的时候。”
“你说什么?”崔巍被这句话刺激得脸色苍白,一把抓住了林向暖的手腕,牙齿咬得格格做响,“没有人知道陆薇怀孕,除了我,你难道是——”
“我是什么?”林向暖的大笑,“你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好像一直在追悼着什么?你不会以为我是陆薇没有死,整容以后来找你报仇吧?”
看着崔巍脸上大变,林向暖更是好像听到了一个可笑到了极点的笑话,她拍拍崔巍的肩膀道:“崔巍总,我说的是报仇,你这么紧张干嘛?她真的和你有仇啊?”
“林向暖,别给我装神弄鬼的,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我——”崔巍一下子停住,似乎仔细考虑了下后面的话能不能说,这才咬牙切齿地道,“我亲眼看到她被鳄鱼咬成了碎片,我——”
“碎片里还有你的亲生骨肉?”林向暖的笑容透着一种可怕的感觉,明明笑得很明媚,但是却让人有一种从背脊一直凉到骨髓的寒意。
“闭嘴,不然我杀了你。”崔巍凶狠地喃喃道,他剧烈地喘息着,似乎有什么要层层地被剥壳出来,痛苦地感受到自己似乎鲜血淋淋地被展示在林向暖的眼前,那样的眼神,陆薇?不,不是的,是陆薇变成鬼要惩罚他吗?
他松开林向暖有些蹒跚地朝着电梯走去,他在电梯里,气恼地狠狠捶了下光亮坚硬的电梯墙壁,手一阵闷痛,为什么会不舒服,看着陆薇死的时候为什么会不舒服,回去的时候看到空荡荡的家,为什么仓皇地与于明玉结婚,就搬了出去,从来不敢回去看一眼。为什么知道陆薇其实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会疯了一般想杀了于明玉,为什么,以前那么贪恋的于明玉的身体,在后面会味同嚼蜡,为什么对所有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为什么?
这些问题的答案仿佛呼之欲出,但是,他用力呼吸,将着一切都压在心底,崔巍,你已经付出了那么那么多的惨痛代价,所以,你一定要成功不能失败。
他就像一个赌徒,深陷在泥沼里,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疯狂而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