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出了正厅。
自从云含之得知自己不会犯过敏之症之后,她现在巴不得时时都呆在室外。在她的要求下,母女俩前往后院的小花园。
“你们俩这戏演得不错嘛!”夏韵笙笑着和云含之说道。
云含之想起易倾越刚才在众人面前的表现,她得意一笑,“那是自然。”
易倾越是个上道的,今日在亲戚面前表现得几近完美,连那她那一向古板端正的爹爹面上都有明显的喜色。有她在一旁配合,任谁都会认为她们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
“在那边还过得惯吗?”夏韵笙问。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云含之答,“他的院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原先贴身侍奉的就一个易风。到了墨霜院以后,院里的事务交给了王妈妈和晓琴,有她们两人在打理,我感觉和住在汀兰院里差不多。”
听到这话,夏韵笙对易倾越高看了两眼,是个懂事的。“那他院里原来的管事怎么安置的?”
“原来的管事就是易风。”云含之回道,“他那里原先也就几个粗使的小厮。我过去之后,小厮都去外院了。”
这下夏韵笙放下心来,只要稳住云含之原先带去的王妈妈和晓琴,平日里再稍微注意一些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人看出云含之和易倾越是假成亲。
不过,墨霜院是安王府的墨霜院,夏韵笙决定提醒一下云含之:“听说那安王府的内宅可是不简单。”
云含之想起那二太太,笑道:“要说不简单,确实比咱们英王府里复杂了一些。要真说复杂,倒也没有多复杂,无非就是老太太和二房见不得易倾越好,想使坏。娘亲放心,应付得过来。”
夏韵笙见云含之说得轻松,知道云含之心里有数。自家女儿虽然有时鲁莽,却不是个笨的。她说道:“你娘我也没有相关经验传授给你,你记住一点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手。”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给你准备的话本都是精心挑选的,没事的时候你就多看几遍,那里面的案例多,总有能用得上的。”
听到这里,云含之心中有一件惑事倒是解了。
她原先还奇怪娘亲一向对内宅争斗的话本不是特别感兴趣的,怎么会突然给她准备了那么多相关话本。她还以为是娘亲兴趣点变了,没想到原因竟然在这里。
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娘亲还有这样贴心的时候,云含之心中熨帖极了。
她不好意思让夏韵笙看到她心中的异样,连忙换了个话题。她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向夏韵笙低声问道:“外面传言说二叔被解职了,爹爹和三叔近期也被皇上勒令在家反省,都说英王府是要倒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夏韵笙听了后扑哧一笑,“传言还挺厉害。”她不以为然道:“你当戏文听一听,乐一乐就行了。英王府没事,你大可安心,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下,云含之彻底放下心来。她原先就觉得传言过头了,祖父、爹爹、叔父,哪一个都不简单,她确实是多此一问。
说话间,母女俩到了小花园。文佩先一步来小花作了准备,所以云含之她们到时,石桌上茶水点心一应俱全。两人落了座。
“哦,对了。”云含之从袖中将信拿出递给夏韵笙,“这是王妈妈托晓琴交给你的,我顺手给拿过来了。听说是有要紧事,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夏韵笙一听,连忙接过了信。王妈妈是她亲自挑选出来随云含之去英王府的,她说有事,那肯定是和云含之有关的大事。
夏韵笙拆了信看了起来。
云含之捧了杯茶,看着五月的花,觉得十分惬意。
信的内容很短,夏韵笙一眼就看完了。她看着一旁一脸轻松的女儿,心中一沉。
夏韵笙想起刚才在前厅时易倾越看云含之的眼神,以及云含之和易倾越之间的互动,她当时还感叹这两人戏不错,没想到这两人这么快就假戏真做了!
夏韵笙决定好好问一下云含之,她问云含之,“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易倾越圆房了?”
闻言,云含之惊讶,“什么叫圆房?”她倒是不止一次见过这个词,倒是不太理解其中的具体意思,今日正好问一问娘亲。
听到云含之的问话,夏韵笙暗自后悔,早知道应该在云含之出阁之前将压箱底交给她的,储备点知识也行啊。
想她堂堂21世纪白骨精,出了嫁的女儿连什么是圆房都不知道,她深深得觉得对不起当年的生物课本,以及从网络上看过的图片与视频。
本来,女儿爱看话本的,是有机会接触到相关知识的。可惜她觉得古人描写不可描述之事过于大胆,自作聪明将那些涉及不可描述之事的话本藏了起来,以至于云含之对于两性关系最后一层毫不知情。
夏韵笙后悔死了。
她只觉得脑门上此时来回滚动着六个字:不合格的母亲……
云含之见亲娘似乎是陷入了懊悔之中不可自拔,她忍不住出声问她:“娘你怎么了?”
夏韵笙看到女儿关切的眼神,她头脑顿时清明,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她收起脑中的杂念,下决心将这个问题问清楚。
考虑到云含之关于两性之事的知识水平,夏韵笙决定循循善诱,她定定地看着云含之,道:“你老实回答我,你与易倾越有没有行亲亲、搂搂、抱抱之事?”
闻言,云含之脸色一红,娘亲怎么突然问这事。
夏韵笙见她眼神闪躲,心中暗道不好,正色道:“说实话。”她还是想亲耳听云含之说,万一女儿只是害羞呢?
云含之见她娘难得这样严肃,心想这大概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亲过一次,搂抱过好几次。今日早上下山的时候她搂着易倾越的脖子,山下过小溪时,易倾越抱过她。
夏韵笙见状,手撕易倾越的心都有了。不是说好只是假成亲的吗?这是几个意思?
夏韵笙强令自己镇静,咬牙切齿问道:“那……第二天早上醒来可有什么不适?”总不好问云含之他们二人行事的细节吧!只能侧面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