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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柳暗花明(1 / 1)

鬼,这种人们想象出来的似人非人的怪物,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它们,但却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当安府内猛然发生闹鬼之事时,虽说没有发生电闪雷鸣、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还是在安府上下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恐慌来。

那安府的主人安丛进本身是不相信有鬼神这一说的,但当听到下人们有鼻子有眼的叙说时,五十多岁的他本是从官场退下之人,因久经杀场,死人堆里常来常往的,自是不相信会是真的,面对着其夸大其词的叙说,还当他们讹传,自还当用不了两天就会一笑而过,根本不当回事也。

可当一连十多天,闹鬼的事情不仅没有停止结束下来,而且还越闹越凶、越闹越厉害,并闹到自己的门前时,不怕鬼神的安丛进自是有些生气,是夜,便亲自下手捉鬼来。自万万没有想到,挑灯刚以走出房门,便着了鬼怪们的道,不仅闹了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处处遭到暗算不说,而且还闪了自己的腰,气得他自是咬牙切齿、恼羞成怒,天一亮,便在其家人的陪同下前往城北的邙山上,说好话、花重金将上清观道观里的主持道长高兴利给请进了家里,令其降妖除魔来。

话说金二莱为了获得金钱之最大利益,听从冯廷谔的安排,用人冒充鬼妖闹腾安府后,原本还以为轻描淡写,胡乱闹腾几下,用不了几日,宅院的主人安丛进便会乖乖地搬移走的。自万万没有想到一连十多天下来,那安丛进不仅没有搬走之动向不说,而且还在自己捉鬼失败的情况下,又请来一个道士,帮其降妖除魔时,一时间,心中自是有些气恼,正当他为出现这种新情况而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应付之时,猛然看到化了装的冯廷谔出现时,自是欣喜若狂,立刻便上前讨好地问道:“冯哥,你来得太好了,兄弟我正有派人到迎春楼找你去的?”

冯廷谔突然出现,并不是因为出现了这个情况才来的,而是因为金二莱一连七、八天未能将安丛进一家赶走,气恼之下问责而来的,面对其问话一肚子不满不冷不热地斥责道:“金二莱,你平常怎么做事的,就这么一点小事,竟然闹了半月还没有办利落,可真有你的。”

金二莱抱怨道:“冯哥,这不能怪我呀,我也想一天之内就把他们驱赶走的,可你这不让做,那不让做的,我束手束脚的,你让怎么做成事啊?”

冯廷谔面对其抱怨脸无好脸,言无好言道:“怎么做不成事啊,你自己不要用心去做事,不要怨恨这啦那啦,这一点小事,如果在以前,告诉你,用不了三天,我就能轻松摆平的。你要知夜长梦多,时间越长,对你我都不利的。”

金二莱委曲道:“冯哥,这也清楚,可这事你不能全怪我,假如你不先设定那么多条件的话,我也早就摆平了。”

冯廷谔教训道:“行啦,金二莱,咱们两个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吃几个馍,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嘛,下步你打算怎么办?”

金二莱一时间,自不知如何进退,犹豫片刻后为难道:“这个,冯哥,我正有事要问你的,那安丛进小子现在不搬走不说,而且还又从邙山上清观那里,请来了一个道士要降妖除魔的,你看咱们怎么办啊?”

冯廷谔咬牙恶狠狠道:“金二莱,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就难住了,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哪,和你合作,真不让人省心啊。”

金二莱为难道:“冯哥,你不让杀人,又不让放火的,我怎么办啊?”

冯廷谔怒声斥责道:“金二莱,我是不让杀人放火,可我又没说不让你用别的别的方法去做,难道你除了用杀人放火这样方法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嘛,”

金二莱为难道:“这个,我没有仔细想过。”

冯廷谔大声训斥道:“你呀,真是个笨蛋,我是不让你杀人放火,但别的我说什么啦,招术是你自己想,难道我还得挑明告诉你,你可以用药什么的把他们治残、治疯的,你真是个猪脑子。”

金二莱大喜道:“原本除了杀人放火不让做外,其他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做呀,你早说,要是如此的话,我早就把安丛进一家给赶走了,行啦,三天后,那安丛进再不搬家的话,我让他们一个个都成疯子。”

“那是你的事,三天后就三天后,到时你如果还没有将安丛进驱赶走的话,我就不客气了,我回去了,”冯廷谔说着连口水都没喝,转身便离开了金二莱的住处,回自己的临时住地迎春院去了。

金二莱经一语提醒,自是茅塞顿开,顷刻之间,沉思片刻后,真对安丛进请人降妖除魔一事,转身便低声细语吩咐、授意起王季明如何处理此事来。

那王季明闻语连连点头后,顷刻间,不带迟疑的,起身便走出金二莱之住处,回到自己的住处一番准备后,是夜三更时分,便进入安府针对邙山道士施法除魔之事,依计有的放矢地行事去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财。话说邙山上清观道士高兴利,郾城县人,身高五尺,膀大腰圆,相貌堂堂,本是个修行多年的有道之人,进得安府,在听完安丛进的介绍后,心里有了准备的他随即便在黄昏时,在安府的后花园里设坛布置起驱鬼所用的各种道具来。且随着夜幕的降临,高兴利酒足饭饱、吃罢晚饭,稍微休息了片刻,沐浴更衣,换了一套行头后,便带上自己的两个年幼的徒弟趁着更深人静之时,手持桃木剑,到后花园内捉鬼来。

且说他进得花园,一通东请西拜,上完香后,刹时,便横持木剑,脚踏‘魁罡’二字,面向东方,用手指蘸了一下桌子上面碗中的清水,煞有介事念起五行方位来,“看东方,甲乙木,看西方,庚辛金,看南方,丙丁火,看北方,壬癸水,看中央,戊已土。”且随着念叨结束,挥手撒完清水后,拿起砂笔便向铺在桌面上的黄纸上,一边念咒,一边画起符来。“天池水,地池水,井泉水,三水共一水,请大鬼,请小鬼,左请左转,右请右转,如若不转,玉灵金鞭打转,当班土地使鬼推转,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勒。”

“吾从东方来,路逢一池水,水中有一龙,九头十八尾,问他吃什么,专吃闹事鬼,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勒。今日之鬼神皆给我速速退去,如若不然,上天定会电闪雷击你们的。”

高兴利随即便又是焚符,便又是喷水的,左舞右砍地驱鬼起来。

话说一直在安府装神弄鬼的王季明等七、八人趁着夜深人静,三更之天进得安府院落后,当看到仅有高兴利师徒三人的在花园里自演自唱地驱鬼时,自是心里高兴极了。但开始之时,因对其情况不明了,自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乎便躲藏在暗处观看起来,当随着一阵子的察言观色,眼见其除了会拿咒语吓唬人外,在无其他什么花样后,随即便依照金二莱所授之计,顺手抓起地上的一块砖头,为了验证其应变之能力,便试探着向高兴利头上砸了过去。

那高兴利正持着桃木剑手舞足蹈地又唱又跳地焚符念咒,猛然遭到砸击,痛得他自是吃了一惊,手摸着发肿的头,怒吼一声“谁”,转身便寻看了过去。当他面对着漆黑一团,空旷无声的院落,一通寻找无果后,自还当恶鬼在捉弄自己,为了给自己提神壮胆,刹时,便一边大声念说着符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也,”一边提起一桶清水,端起桌子上面的黑碗,舀起清水便向砖头飞来之方向泼撒了过去。

那王季明等人正在观望着高兴利的反应,猛然遭到冷水的刺激,自是禁不住打个冷颤,当试探中眼见高兴利挨砸后,除了用水来回应外,自是在无别的什么招术时,胆怯的心顿时便膨大起来,随即一阵吩咐,由两个人分头捕捉那两名道童,其他之人偷袭捕捉高兴利后,刹进,一伙八、九人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分工协作的方式向高兴利师徒三人,猛然发起了捕捉之行动。

那高兴利正一洒天地清,二洒日月明,三洒雷将火神现真形。自是根本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冷不防中被一条绳索绊倒后,还未等他从地爬起,身子便被三、四个人牢牢按在了地上,吓得他自是大吃了一惊,自还当是恶鬼厉神,挣扎反抗着大叫道:“我乃天目,与天相逐,目青如雷电,光耀八极,吾乃真神护体,尔等不管何方妖魔鬼怪,速速给吾收手退去,不然,定遭天打五雷轰的。”

那王季明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手法,毫不费力地将高兴利三人捕捉后,自是得意极了,奸笑道:“小子,别说你是天目了,你就是玉皇大帝,今日哥们也让你变成疯子的。快,你们两个把这水给他灌下去。”说着掏出一瓶药水便交给了另外两个人,令其上前强行往高兴利嘴里硬灌起药水去。

那两人接了药水,自不敢迟缓,立刻上前便与按压着高兴利的人一起,生拉硬拽往高兴利嘴里强行硬灌起来。

那高兴利虽然不知他们要干什么,但也自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将什么药水灌进自己嘴里去。虽然身子被人按压弹动不成,但还是拼命顽强地咬紧牙关抗挣着,自不许他们得手。

那王季明眼见手下横竖都不能得手,气怒之下,说了句,“让开,”绰起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棒便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快如雨点般向高兴利头上猛打了下去。

那高兴利吃受不住,顷刻之间,便昏厥了过去。

王季明一见,自是不慌张,刹时,指挥手下趁其昏迷之机会,撬开其嘴巴,便用竹筒将药水给灌送了下去。而后,采取同样的方法,给那两名道童也灌下药后,随即将地上狼狈不堪收拾了一下,并用水浇激了一下高兴利三人后,便不慌不忙离开安府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

且说安丛进看高兴利进后院摆坛驱鬼后,虽然没有派人跟进去,但却与自家的管家万雨春窝居客厅里,屏气凝神一直注意高兴利他们的动向,耳闻他们从开始进去,一直在大喊大叫中闹腾到四更天后,便没了动静时,心中虽然诧异吃惊,不明白他们在里面闹腾什么,但由于害怕,自也没敢出去查看,直到又等了好长一阵子,眼见天色将要大亮之时,那安丛进这才大着胆子叫上自家全部的家丁,大张旗鼓地高举着灯笼火把,慢慢走出房门向后院小心翼翼地摸去。

天,虽然仍旧还处在黑暗中,但离黎明已经不远了,安丛进带领着家丁很快便到了那里,当耳闻花园里除了高兴利低一句、高一句,杂七杂八、无有任何节奏的打鬼、打鬼声音外,自别无其他声音时,便大着胆大走了进去。当进入花园内一眼便看到高兴利正疯癫似的,抡持着一根木棒叫喊住打鬼、打鬼地向一棵轮打着,自是奇怪,急忙便上前拉扯劝阻道,“法师,你这是干什么,你对着一棵出什么气呀?”

那高兴利闻言,不仅没有停下来,而且还掉头抡棒喊叫着;“打鬼,打鬼。”向安丛进他们打了过来。

安丛进自是吃了一惊,急忙闪身避开,随即转身伸手便将其手中木棍给夺了过来。“高法师,我乃安丛进,不是鬼的,你看清楚了。”

那高兴利好象没有听到似的,面对其众人,仍旧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地狂叫着“打鬼、打鬼、打鬼”地追打着安丛进他们也。

管家万雨春面对三人的疯癫之样,躲闪中诧异地提醒道:“老爷,这法师他们三人如此不分青红皂,他们是不是疯了?”

安丛进斥责道:“你胡说些什么,怎么可能呐?”

万雨春分析道:“老爷,你看他们三人的表现,都是一样的,如果不是疯癫的话,三人的情况怎会一样呐?他们一定是撞鬼着了魔,吓疯了。”

安丛进闻言,心中自是慌乱极了,找不着北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那、那、那咱们怎么办啊?”

“怎么办,老爷,这地方咱们不管在长住下去了,必须尽快搬家才好,不然,也会象他们一样的。”

安丛进“搬家行、行、行,我立马就找地方,那他们三人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老爷,咱们只有把他们送回上清观去了,由他们自己人想办法去,别的咱们什么事也做不了的。”

“行、行、行,你赶快想法把他们三人送回去,我这就找地方搬家去。”两人说着随着黎明的到来,便分头行动去了。

山重水复,峰回路转。咱们在此即不说安丛进四处寻找居住之处,也不说管家万雨春将道士高兴利三人送回邙山上清观后,上清观众道士如何反应。但说上清观主持高兴利捉鬼吓疯之消息自是无翼而飞、不胫而走,不长时间,大街小巷上,便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在捕风捉影、添枝加叶、谈论起安府闹鬼之事来。一时之间,洛阳城内自是满城风雨、草木皆兵,人人谈鬼色变也。

话说侠肝义胆的福居连日来一直洛阳城内的赌场里,四处奔波查询着张宝江一伙受何人指使,暗中偷袭自己的,当调查中猛然在道听途说中闻知安府闹鬼的这个消息时,鬼神不信且好管不平之事的他心中自是诧异奇怪,一则他认为这天地间根本没有鬼神。二则嘛,他认为假如世上真有鬼神的话,世界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三则嘛,他闹不明白的就是,洛阳城这么大,且有名有姓的住家之户上万,为什么别的地方不闹鬼,而单单这安府闹鬼呐,且还闹得这么凶恶,真是令人费解啊。常言无风不起浪、无根不长草,这里面一定有原因的。疑惑重重的福居为了解开心中之疑团,是夜,便趁着夜幕降临之机,悄悄潜进了安府后院,仔细查看起情况来,当他一番寻觅,眼见里面并无什么出奇之处时,大惑不解的他为了解开谜团,便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自是要看鬼怪们是如何形貌,如何惹是生非也。

夜,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深、越来越暗了。不知不觉中三更之天便已过去多时了,耐心地等待着的福居正当觉得今晚不会有戏之时,忽然一声‘扑通’声响,由距自己不远处的院墙角传了过来,诧异奇怪的他急忙便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寻声望了过去。但只见随着‘扑扑通通,’几声的连响,七、八个鬼怪模样的厉鬼,由墙外翻跃了进来,一阵乱舞乱晃后,紧随着‘嘀里嘟噜’地小声密语着,向他这方走来时,他不由得吃了一惊,自还当他们发现了自己,不由自主便顺手从地上绰起了一块砖头,急忙便屏住了呼吸,做好了一切打斗的准备。

那七、八个鬼怪并不是别人,乃是王季明他们一伙也。至于他们为什么姗姗来迟,这个说来主要是由于白天他们已经得知,这安丛进就两日内要搬家的消息后,心中自认为装神闹鬼这事,已经大功告成的,便认为闹不闹,他安丛进都要搬走的,于是乎便不在把闹腾这件事当作主事来做了,故,直到快四更天,连日累坏的一行才懒散翻墙进了安府院落,且自认已经万事大吉的他们进得院落后,更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连院内四周之情况连检查看一下都不应付,便大大咧咧、肆无忌惮,杂七杂八,互相小声交谈着乱哄哄地从福居面前往前院闹腾去了。

且说躲藏在暗处的福居宁神屏息,当看他们乱蹦乱跳、脚步‘扑扑通通’乱响着,从自己面前走过,并没有发现自己时,提起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虽然身体安全了,但才下眉头的疑虑,顷刻之间便又爬上了他的心头,搅得他自是迷惑不解也,人们不是常说鬼怪是有影无形,走路无声,且可以穿墙而过嘛,怎么这群妖魔鬼怪与人没什么两样啊,难道他们是人冒充的不成,困惑不解的福居为了验证自己的猜疑,顺手摸了一小块砖头,趁他们乱糟糟全部从自己面前走过后,甩手便向走在最后面的那一个恶鬼左腿上砸了过去。

那恶鬼正快步往前行走着,自是不防,猛然遭到打击,身子不由自主便扑通一下,摔了一跤,他翻身从地上爬起后,摸着发疼的左腿,心中有些奇怪的他回头凑看了一下身后,眼见后面漆黑一团,无声无息,无有任何动静时,转身便向同伙发难去,“你们一个个谁砸的我,欠揍吧。”

“张老三,你瞎叫什么,怎么啦?”王季明停下脚步,回身诧异地问道:

“王哥,刚才谁在后面冷不防,将我腿砸了一下,害得摔了一跤不说,还把我腿砸肿了,你说弟兄们之间开玩笑这也不是不可以的,但也不能对人下手这样重的,真不哥们。”那张老三拐瘸着腿抱屈道:

王季明诧异道:“谁砸你呀,老三,你走在最后面,我们几个都在你前面,怎么可能跑到后面砸你的左腿去呐,你看清楚了情况再讲话,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大惊小怪胡说乱讲,弟兄们,谁也不会砸你的。”

“王哥,我真没说谎的,真的是有人砸我,不信你看。”张老三委屈辨解道:并弯腰伸手便往腿上捞取衣服去。

王季明开口阻止道:“行啦,老三,不就腿肿了一下嘛,那一点小事不算啥,没什么大不了的。弟兄们,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清楚的,来时金哥不都说了,咱们最多也就在搅闹个两、三天,这安丛进就会搬家的,到时咱们就万事大吉了。但是,在这最后关键时刻,大家做事都小心点。别事临结束了,反而弄了个不痛快啊。”

“王哥,大家明白的。”

“好,即然大家都明白,我就不多讲了,至于行动上,咱们就还按以前的分工,各自分头行动吧。”

“好的,”那群假鬼们一声答应后,随即便分头往前院搅闹安府去了。

花开两朵,但表一枝,不说王季明一伙如何扮作恶鬼敲门砸窗,东奔西窜,胡乱闹腾安府。但说躲藏在暗处的福居利用一小块砖头查明这群恶鬼乃人假冒后,心中顿然舒怀,为了进一步查清探明这伙是什么人,为什么装鬼弄神搅闹安府,自是再不惊动打扰他们,任由他们装神弄鬼折腾去,直到天将亮,看他们离开安府而回时,这才不慌不忙、无声无息地跟随了过去。

那王季明一伙闹腾了大半夜,自是都已累极了,再加上装鬼闹腾这事马上就要结束,万事大吉了,行动上自是非常懈怠、大意,出了安府大院后,懒散疏忽的他们一路之上,对掩人耳目之事不做不说,就连沿途行走中互相接应观察后面的岗哨都没放一个,便直截了当地回自己的住处去了,根本没有觉察到后面有人在跟踪监视自己。且一回到住处,肆无忌惮、懈怠大意得更是房前屋后连岗位都不放一个,便脱掉身上的装扮,胡乱清洗了一下,脸上的粉墨油彩,而后聚在一起,在有人住好的饭菜前,通胡吃海喝来,且随着酒足饭饱后,随即便一个个倒头休息去了,至于外面有什么情况没有,更是连个人关心一下都没有。

且说福居一路跟踪看他们进了一个无名的二重小院后,虽眼见天色将亮,但还是紧跟着翻墙便进了前院去,当他一番前后院查看,眼见这个二重小院并什么特别之处后,深知孤身动手的话,必会打草惊蛇,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刹时,一番沉思,决定晚上在行动手调查这些假鬼的身份及目的后,随即便不慌不忙、轻手轻脚地翻墙离开了那里,心中坦然地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

太阳如约而至地从东方升了起来,虽说它与昨天的那个没什么两样,但时间却已是两个不同的时空了,大街上的行人虽然还没有达到比肩接踵,人来人往,穿流不息之地步,但随着太阳的升起,也慢慢多了起来。

且说首战告捷的福居由于出马便探明了鬼非真鬼这事,心头自是高兴。他穿大街走小巷,容光焕发回到住处后,肚中饥饿的他吃了早点后,激动的他虽然毫无睡意,但为了晚上好有精神再行出征,随即便躲到床上休息去了,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竟睡熟了,且这一睡下,一觉直到未时时分才从睡梦猛然醒来,当看到房中漆黑一团时,心中有事的他机灵中禁不住打了个意怔,自还当已经误事的他翻身便从床上爬起,拖沓着鞋,急忙便快步冲出了房门去,当他抬头看到无有任何生机的天空,虽然有点阴暗,但还没有正而巴经完全黑下,且离天黑尚早时,他提起的心不由自主便放了下去,而后,懒洋洋回房一番清洗,将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换掉后,随着便精神抖擞地走出客房,往街上吃午饭去了。

天,阴沉沉,不明不暗,早上升起的太阳,已不知跑那里去了。街上行人虽然不是太多,但仍旧是人来人往,穿流不息。

且说精神焕发的福居上得大街,东瞧西看着,还没走出多远,便看到街边有一个临时的饭店正热气腾腾为行人张罗忙碌下着烩面时,肚中饥饿的他随即便走了过去要了碗烩面后,便坐下等待起来。等待中当看到旁边摊位上有现成的大饼时,他随即便买来一张,配合着刚端到跟前的烩面,便连吹带吸地吃将起来。

书不累叙,话说重点。但说福居三下五去二,将大饼及烩面连汤带面全部吃下,填饱肚子,结清帐后,为了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尽快查明弄清那些假鬼们的身份及目的,他随即便找熟悉这一方情况的洪大鸣帮忙去了。

话说那洪大鸣连日来,一直在为前几日福居遇险遭劫之事,多方调查打探着,当猛见福居急忽忽而来时,自还当他已将前几日那晚的遇袭之事调查清楚呐,且一见面,不等福居发话便抢先开了口:“怎么样啊,福哥,张宝江之事你已经调查清楚啦,他是谁指使偷袭劫杀你的呀?”

福居面对其发问,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苦笑着宛转道:“那里呀,张宝江之事还是停滞在就知他们是街皮无赖这个情况上,其他的一定眉目都没有打听到的。今天我来,是想问你,安府闹鬼这件事你知晓嘛?”

洪大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奇怪而又诧异道:“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的,早就听说了,怎么啦?”

福居冷静地追问道:“大鸣兄弟,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你相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这种东西嘛?”

洪大鸣心中不明他问此有何用意,沉思片刻后,一脸迷茫道:“这个怎么说呐,你说有吧,我又没见过。你说没有吧,可别人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信其有。为此我对于此事的看法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也。”

福居对其模梭两可的回答,笑道:“如此来说,你还是相信这世上有鬼啦。”

洪大鸣低头认可道:“这,就算是吧,怎么啦?”

福居接着问道:“那你怕不怕鬼啊?”

心中坦荡的洪大鸣直言不讳道:“福哥,常言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这些年来从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当然不怕鬼的,怎么啦。”

福居调转话头,转口问道:“那对于安府闹鬼这事,你认为它是真还是假啊?”

洪大鸣认真分析道:“这个可能是真的吧,不然,一个专业捉鬼的法师怎么会被吓疯呐,我感觉是真的。嗳,福哥,今日你是怎么啦,怎么对鬼这么感兴趣呀,是不是你遇上鬼啦,要是那样的话,咱们、、、、、、”

福居笑着便直言说出了自己的心里的看法:“那里兄弟,我不是感兴趣,而是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告诉你,对于安府闹鬼这事,我一听说就觉得奇怪,你想想这洛阳城上万家,为何别的人家不闹鬼,而单单安府闹鬼呐,这是其一,其二嘛,我的怀疑就是,这安府前身,本是那冯廷谔的府邸,那冯廷谔乃朱友珪手下红人,本不是好鸟,生前一定搜刮不少奇珍异宝,他虽然已经死亡,但他的那些手下却还活着,我想可能是他的手下为了取出冯廷谔藏匿在府中密室的奇珍异宝,行动中又显安丛进碍手碍脚的,于是他们便想出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办法,故,以此来驱赶安丛进。我为了解开心中之猜疑,昨夜,我便独自一人到安府调查去,不想,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那些闹翻安府的鬼怪们,根本不是什么真的妖魔鬼怪,而是一些我从未见过人冒充而成的也。”

洪大鸣自是吃了一惊,诧异地惊问道:“你说什么,一些人冒充而成的,那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闹腾安府呀?”

福居直来直去道:“这个,我猜测他们是为了珍宝,但具体为了什么,我也不晓得的,告诉你,今天我寻你来,就是要让你和我一起,调查这个情况去的。”

洪大鸣忿忿不平地怒吼道:“行,那太好了,这群恶鬼闹得也太不象样子,为了自己的一私之利,竟然将上清观的道士给吓疯,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咱们查清弄明他们的一切后,一定得狠狠教训他们。福哥,说吧,咱们什么时间去?”

福居笑道:“就今晚,如何?”

洪大鸣闻言后心中自是高兴,跃跃欲试的他随即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的,我也正想看看安府怎么回事呐。”

“好,那你收拾一下吧,抓紧休息一会儿,天黑后,咱们就行动。”

“好的,”洪大鸣一声答应,立刻便收拾准备起来,且随着夜幕的降临,两人上街胡乱要了点晚饭,填饱肚子后,随即便起身往那个院落而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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