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珈蓝换天,新帝登基,其在伊始便力排众议,更是不顾祖宗严令,大力推行修行。而让众人大感震惊的,则是那位于皇城之上,云幕深处的珈蓝宗竟然对此持默许态度,一时之间,不论是珈蓝古国民众,亦或是那些超脱世外的星域修士,无不对此议论纷纷。只是这种议论也只能作为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不管这珈蓝新帝的做法是否正确,不可否认的是,自此之后的数十年中,珈蓝星域修行界可谓是人才辈出,百花争艳。而原本对修行者报以无比恭敬态度的普通民众在这些年里也逐渐了解了修士修行的大致脉络,他们更是知晓在那些常人无法触及的云幕深处,还有一座犹如守护神一般守卫着珈蓝星域的庞大宗门,而此宗便是珈蓝宗。
只不过对于常人或者是那些初入修行界的修士而言,珈蓝宗实在太过虚无缥缈,而不论是凡人亦或是修士,大多都对未知抱有着一丝忌惮与尊敬。而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四周众人却是骤然听到这说书人鲁老说到竟然有人在珈蓝一试中当中斩杀珈蓝宗弟子,众人在震惊之余难免又生出了别的想法。珈蓝宗毕竟乃是星域内的第一大宗门,难道真有人竟胆大包天到行如此之事?还是说是这老头子信口开河,胡编乱邹?一时之间,原本寂静无声的茶楼喧嚣声四起,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议论议论又如何了?有的拍手称快,说这杨雄乃是真汉子,也有的直接破口大骂,说此人简直不知好歹,那可是珈蓝宗弟子!作为星域内的绝对霸主,哪怕是出自珈蓝宗的普通入门弟子,到了其他宗门都有可能成为内门弟子甚至是核心弟子,修士之间互相切磋也就罢了,何必痛下杀手?
鲁老却是笑意更甚,一言不发。
而便是在四周愈加嘈杂之际,却是没有人注意到,在这茶楼顶层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人眉头微蹙,而在其双目之中,更是闪烁精芒,仿若日月星辰一般璀璨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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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对火候与气氛的拿捏本就颇为了得,不然若是仅凭一张嘴便能讨生活,那不人人都去做这营生了?不管四周众人内心究竟作何想法,反正鲁老见状是暗暗点头,随后他再次一拍木板,伸出枯黄的手指指了指上方,口中则是轻笑道:“各位可是在想那名叫杨雄的修士缘何如此大胆?竟然敢在珈蓝宗眼皮子底下做这旁人看来大逆不道之事?”众人闻言均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鲁老笑意更甚,要知道个中详情还是他花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到的,虽然不知其中真假,可糊弄糊弄眼前这些普通民众,想必应是足够了。
念及此处,鲁老笑道:“原本老头子我听到这事也是颇为诧异,可等到我知晓个中内情之后,却是恍然大悟。”不管四周众人期待的目光,这鲁老便再次戛然而止,而这一次,不等店家吩咐,小二便极为灵敏地跑了出来,众人心知这老头子是有意拿捏,只是此时众人的好奇心早已是被彻底勾起,无非是损失一些银钱罢了,是以也并未计较。
鲁老眼看差不多了,便继续缓缓说道:“杨雄此子其实也并非善类,表面上的散修身份只是他设的障眼法,其实他的真实身份乃是寒山剑宗青鲤的亲传弟子!”四周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而角落里的那人却是双目骤然一凝。鲁老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众位想必知晓,在我珈蓝古城北方有一座千年未化的雪山,此山名曰寒山,而在寒山之上便有一方宗门盘踞,此宗便是寒山剑宗!说起寒山剑宗,就不得不说说他们的宗主青鲤,也就是杨雄的师尊。此人虽是女子,可要是论起天赋之出众,修为之超绝,却是不输男子,更为重要的,则是她的容貌堪称倾国倾城,只是至今为止,都未曾听闻其有任何双修道侣。传言此女修为已然臻至化境,乃是我珈蓝星域中少之又少的开阳境修士之一!”
四周众人虽说听得颇为入神,可开阳境究竟有多么不凡他们却是不曾知晓,而鲁老显然也看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沉声道:“眼下在我珈蓝星域之中,开阳境修士屈指可数,要知晓珈蓝宗大长老,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烈阳子也就只有开阳境修为罢了。”鲁老的话语虽说平淡,可众人却是犹如醍醐灌顶,他们不知晓开阳境修为究竟代表了什么,可珈蓝宗大长老这六个字就足以说明太多了,这寒山剑宗的女宗主既然能够与珈蓝宗大长老修为相仿,也难怪这杨雄有此底气了。
鲁老再次一拍木板,目露神往道:“传言开阳境修士便如那当空之中的红日一般,举手投足之间便有日月星辰幻化,施展术法更是犹如翻江倒海,天地逆转。”话音刚落,鲁老神情一变,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沉重道:“想必各位听到这里心中都会有些疑惑,一方是星域内的霸主珈蓝宗,而另一方则是好比占山为王的寒山剑宗,原本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帮人,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言不合就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呢?”
人群之中当即有人拍手叫好,显然这鲁老的话语正说中了他的心事,鲁老见状笑着向那人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说起寒山剑宗与珈蓝宗,那也是一段往事了。各位想必不曾料到,这寒山剑宗的女宗主青鲤原本乃是珈蓝宗弟子,甚至她还一度成为了珈蓝宗的长老!”
此话一出,无疑是犹如白昼之中凭空出现一道惊雷一般,四周众人更是有些目瞪口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虽说可能有些银钱之物,可对于修士,他们大多不曾深入接触,可是难以理解这鲁老口中所说之事。
而鲁老见状便要再拍木板,可早就翘首以待的店小二更是忙不迭地便要再次出现讨要银钱,可不等鲁老抬手,角落之处那人却是骤然冷哼一声。
鲁老只觉耳畔有惊雷声响起!
于无声处听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