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最近你怎么总写些爱情的文章?
我的回答是:因为世间七情六欲,爱情是最炽热耀眼的,用火来比喻的话,它就是“武火”,猛烈,冲,当然燃烧的时间也较为短暂;相对的,亲情就是“文火”,虽然慢慢熬煮,却更让生活这道菜入味,至熄灭的前一刻也在发出温热。
扯了些废话,实在抱歉,正文现在开始。今天,我来说说孟姜女的故事,她可是地府的孟婆呢。
孟姜女的身世也是出奇,老孟家早些时候栽下一株葫芦,长着长着就长到隔壁老姜家去了,结了硕大的蓝色葫芦。
“这葫芦是我种的,该归我。”
“这葫芦长在我家,是我的。”
老孟与老姜两人为了这葫芦,争吵起来。这么大的葫芦,而且还是蓝色的,如此稀罕物谁也不相让,都想着卖给商家,得些银钱。
“都吵什么吵!”老孟老婆孟氏拿刀冲了过来,唬的老姜急忙退去,慌道:“老嫂子,冷静,冷静点。”
“哼,”孟氏对老孟道:“当家的,把葫芦放下。”
“哦,好。”老孟显然惧内,忙将葫芦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退开两步。
“我们两家好街坊,好邻居的,都别争,劈开葫芦我们一人一半,各自做瓢。”话毕,手起刀落,葫芦被劈成两瓣。
“哈哈哈……”葫芦里竟是个女婴,粉嘟嘟的,咧嘴笑着,极是可爱。
“娃娃!”姜氏忙将女婴抱起来,喜出望外,继而是喜极而泣。
老姜家跟老孟家,早些时候倒也有过孩子,只是这些年战火纷飞,他们的孩子全数战死在了沙场上。
“怎么分?”老孟一摊手,看着老姜。难不成还将女婴劈成两瓣?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两家共同的孩子,就叫你孟姜女。”两家最终决定一起养这孩子,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来照顾,为此两家还打通了院墙,两家彻底变一家。
岁月悠悠,十六年过去,当年的女婴已长成一个大美人,此时正在院中扑蝶玩耍,清脆动听的笑声传出院墙,引起了墙外书生范喜良的注意。
“该是何等样的人,才有如此动听的声音?”出于好奇,范喜良探进头来。
院中有种有竹,再旁载有花,中央则是一个的莲花池,透过竹叶的间隙,范喜良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妙龄女子,她身段婀娜,长发及腰,正笑着,拿网子扑蝶嬉戏。
范喜良醉了,呆了,痴了,生生的被孟姜女勾去了魂。
“啊!救命!”但听得孟姜女一声惊呼,她竟一时不慎,扑蝶跌进了荷花池中,看她手脚胡乱噗通,显然不识水性。
“我来也。”范喜良急忙翻过墙来,纵身一跳进了莲花池,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是将孟姜女给救了上来。
“咳咳咳……”孟姜女咳出好几口水,算是缓过来了。
“范喜良,你怎么会在这?”闻听动静赶来的孟家与姜家人,见到范喜良完全懵了,他怎么会在这。
“路过,路过。”范喜良急忙要跑,私闯民宅这罪过可不小。
“站住,女婿。”对,就是如此的草率。范喜良因为碰了孟姜女,为了维护孟姜女的名声,四位老人决定让范喜良娶了孟姜女。
所幸范喜良在这十里八乡,也算好名声,长得帅,对父母也孝顺,尤其还识得字。那年头识字的,堪比现在研究生。
“啊,这个,这个……”范喜良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答应了。恰好他父母已双亡,家中无亲眷,索性就直接入赘,两家商量好了,将来生两个男孩,一个姓孟,一个姓姜。
选择良辰吉日,宴亲朋好友,行洞房花烛,成就一段好姻缘。
孟姜女对丈夫范喜良是十分满意的,知书达理,踏实肯干,对自己更是疼爱有加,该猛的时候也非常猛。
可是好景不长,仅仅三天时间,范喜良就被抓走了。
千古一帝秦始皇,一统六国,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始皇帝陛下虽然强大,可国内各国余孽叛乱不断,囯外也有强敌环伺,为此始皇帝陛下决定修建长城,以阻外敌好全心安内,遂即下诏令征调壮丁。
“娘子,等我回来。”
“相公,我等你。”
一段哭哭啼啼的告别,当兵的显然看不下去了,强行架走了范喜良。生死离别,他们分的实在仓促。
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范喜良杳无音信,孟姜女已经开始被村里的人称为“孟寡妇”,生来就笑的孟姜女也再没了笑容,只剩下一脸的忧愁。
“我要去找相公。”孟姜女决定了,无论谁也挡不住她,她要去长城上找相公,打点了行装趁着老父母不备,跑了出去,开始寻夫之旅。
一路上的艰辛自不必多说,可凭借孟姜女坚韧的毅力,硬生生被她来到了长城。
说来也奇怪,这几个月风吹日晒,分餐露宿的,她竟从来没生病过,回想起来,她从出生以来就没得过病,即便是感冒发烧也没有过。
“你认识范喜良吗?你们认识范喜良吗?”长城上,孟姜女见人就问,仔细的形容范喜良的长相,多少高,脸上有没有痣,什么性格……
“没有。”
“没见过。”
“没听过。”
问了一万人,每一个人认识,或者听过有叫范喜良的,甚至可怜到连同名同姓都没有。
望着看不见尽头的长城,孟姜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向前。
从动走到西,再从北走到南又折返回来,折腾了足足一年,终于有消息了。
“范喜良,我认识。”孟姜女高兴的跳了起来,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她期待的看着那名壮丁,希望他告诉自己范喜良的所在。
“他死了,当兵的懒得运下来,被填了长城。”
“轰隆”消息宛若惊雷,直接将孟姜女打懵了,千里寻夫,到头来却只得了个夫君身亡的消息。
“你家相公就被埋在这节城墙里。”壮丁为孟姜女指了地方,离开了。
墙很高,一块块巨石垒起来,结实的紧,莫说她个女子,就算一群壮汉也休想砸开城墙。
城墙是范喜良的坟墓,也是范喜良的墓碑。
“孟姜女,你终于来了,让我们哥俩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说这话的,是白无常。当年他们索魂范喜良的时候,忽然发现,范喜良体内竟存有一股仙气。
“说,你身上这股仙气是怎么来的?”
“啊,仙气,什么仙气?”范喜良一头雾水,他一介凡夫俗子,哪来的什么仙气。
“我懒得跟你废话,搜魂。”白无常伸出手来,按在范喜良头上,当即窃取了他一生的记忆。
“孟姜女,葫芦娃,有意思,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自那以后,白无常就派了个纸傀儡日夜监视着这里,而今总算是等来了孟姜女。
“呜呜呜……”靠在墙上,孟姜女哭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哭了。
“发大水了!”孟姜女那一双眼睛哪里是眼睛,分明就是个海眼,眼泪一出,顿时洪水泛滥,一片狼藉。
孟姜女因过度悲伤,且被水托起不动分毫,竟然没注意到变化,随着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大声,泪水也越流越多。
“轰隆!”城墙被大水冲倒了,露出当中皑皑白骨,那是范喜良的尸骨。就是这么神奇,孟姜女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范喜良的尸骨。
“了不得,了不得啊。”白无常与黑无常被孟姜女的表现惊呆了,眼泪要了人命,还真是头一次见。
“水娃。”黑无常道出了真相,孟姜女就是葫芦兄弟的幺妹“水娃”。
这是个遥远的传说,话说当年女娲娘娘造人,因觉得手捏的速度太慢,所以随意扯了条枯藤来,洒泥成人,那枯藤受了造人功德起死回生,结有八粒葫芦籽,最后“难产”而死,八籽还没完全孕育出来,遂即进入沉睡状态。
也不知是过了多少年,有个老爷爷路过这,捡了其中七个葫芦籽,还有一个葫芦籽因为太小,没被老爷爷所发现。七个葫芦籽被老爷爷种在自家地里,细心浇灌,最终成熟,成了葫芦娃,而后上演了一场葫芦兄弟大战蛇精的故事。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第八枚葫芦籽终于被老孟发现了,他将起带回院中,细心浇灌,施肥,而后结出了个孟姜女。
作为一名葫芦娃,孟姜女自然有她的本领,那就是“哭泪成河”,典型的水娃。只是她自小不哭,只笑,找相公这一路,无论面对何等磨难,她都忍住了泪水。用她的话说“眼泪是哭丧用的,自家相公还活着,断不能哭。”
可面对范喜良的“坟”,孟姜女实在是忍不住了,将攒了十八年的眼泪一股脑的哭了出来,最终哭倒了长城。
“妖孽,住哭!”秦始皇身边也有修士,驾驭飞剑前来“降妖除魔”,拯救黎明百姓。
既然是伤心的哭,一时半会儿的怎么可能停的下来,孟姜女甚至都没听见修士的话,只捧着范喜良的尸骨嚎啕大哭。
“受死!”修士面色一正,飞剑直杀向孟姜女。
“哗!”那泪水仿佛活了一般,竟然化作水幕,挡住了飞剑,而后飞出一道水流,直将修士冲的远远的。
“大哥,她这水似乎有点不对劲啊。”那修士被泪水冲出三里,不免吞进了几口水,待得起身后,他竟然一脸懵逼,差点就要在额头上写着“我是谁?我在哪儿?”
“搜魂。”黑无常手一探,惊掉了下巴,说不出话来。
“大哥,到底怎么了?”白无常见黑无常这般反应,忍不住亲自搜魂修士。
地上又多了一个下巴。
“竟然没有记忆,空的。”
“牛。”黑无常为孟姜女,竖起了大拇指。这真是人才啊,他们要想清除他人一段记忆,而不伤害他们性命,必须耗费十年法力,而且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可孟姜女仅仅哭一会儿就好了。
“大哥,我们发财了。”现如今地府最头疼的就是难以消除鬼魂的记忆,让他们带着生前的记忆投胎,造成业力的累加,致使地府赚取不到足够的功德,鬼差时不时的就被冥王招过去挨皮鞭,要是孟姜女来到地府,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她,活着。”
“搞死她。”白无常立刻请示冥王。
冥王听后啥也没说,只在生死簿上将“孟姜女”的性命一勾,孟姜女二十年阳寿顷刻归零。
“孟姜女,朕欲收你做妃子。”待得孟姜女止哭,始皇帝陛下驾到,见孟姜女如此“神勇”当即起了爱才之心,倘若能将孟姜女收入麾下,那些个叛党、百越之流,根本敌不过孟姜女一滴泪。
“可以,但要厚葬了相公。”
始皇帝陛下答应了,按照侯爷的规格安葬了范喜良的尸骨,不想孟姜女却反悔了。
“烈女不侍二夫,我孟姜女永生为范喜良妻。”在黑白无常暗中帮助下,孟姜女奔逃而出,跳进大海,魂归地府。
“嘿嘿,成了。”黑白无常欢天喜地。
“自今而后,你便是我地府孟婆,于奈何桥头供忘忧水。”冥王敕封,地位尊崇。
奈何桥下忘川河,忘川河里忘忧水,忘忧水是孟婆泪,孟婆郎君范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