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南岳正神:九云冠,真武威;黄金甲,霞光吐。大红袍上现团龙,勒甲绒绳攒九股。豹花囊内插狼牙,龙角弓弯四尺五。坐下火眼金睛兽,鞍上横托两柄斧。
崇黑虎收到书信便命副将高定、沈冈点好三千飞虎兵,亲自带兵飞驰崇城,由儿崇应鸾镇守曹州。
崇应彪见自家叔父前来,当真喜出望外,窃以为是来驰援的,不曾想却是引狼入室,让我等来了个里应外合。
“今得叔父相助,实我崇门之幸。”
第二日,崇黑虎便领着三千飞虎兵来我大周辕门外叫嚷“呔!无故犯界,乱臣贼子!”
先锋官南宫适出阵道:“尔兄不修仁道,吾主乃是替天行道。看刀!”言罢,南宫适就举刀向崇黑虎攻去。
此战直打到三十多回合,两人挨在一起一会儿,旁人只会以为那是厮打在了一起,可孤知道,那是崇黑虎在与南宫适低语。
“末将只一阵,只等把吾兄解到行营,再来相见;将军败下阵去罢。”
“领君侯命。”
南宫适佯装敌不过,驾马逃走,崇黑虎得胜回营。然虽得胜,那崇应彪却有心生疑窦“叔父为何不释放神鹰,擒拿南宫适”?
崇黑虎也是急智,言道:“那姜子牙乃昆仑修士,必能破我神鹰,且先胜他一阵再说。”未免侄儿再有话说,当即补充道:“你修一表,差官往朝歌见天子,我修书请你父亲回来设计破敌,庶几姬昌可擒,大事可定。”
“侄儿领命。”崇应彪以为此计甚妙,却不知此乃催命的符,要命的信。
黑虎信中这般言道:“弟黑虎百拜王兄麾下:盖闻天下诸侯,彼此皆兄弟之国;孰意西伯姬昌不道,听姜尚之谋,无端架捏,言王兄恶太过深,起猖獗之师,入无名之谤,伐崇城甚急。应彪出敌,又损兵折将。弟闻此事,星夜进兵;连敌一阵,未见胜员。因差官上达王兄,启奏纣王。发兵叛除奸,肃清西土;如今事在燃眉,不可羁滞,弟侯临兵,共破西党,崇门幸甚。弟黑虎再拜上陈。”
至于崇应彪写给纣王的奏表里写了些什么。那并不重要,因为它已在孤面前化为灰烬——姜子牙早便命人将奏表劫下,只黑虎一份家书到了朝歌崇侯虎手中。
崇侯虎看罢信件,拍案大骂:“老贼!你逃官欺主,罪当诛戮;陛下几番欲要伐你,我在其中尚有许多委曲,今不思感恩,反致欺侮;若不杀老贼势不回兵!”即穿朝服,进内殿朝见纣王。
崇候虎奏曰:“逆恶姬昌不守本土,擅生异端,领兵伐臣,谈揭过恶,望陛下为臣作主。”
纣王曰,“昌素有大罪,逃官负孤,又敢凌虐大臣,殊属可恨。卿先回故地,朕再议点将提兵,协同捕逆恶。”侯虎领旨先回,领人马三千,离了朝歌飞驰崇城。
“西岐军队,放开口子,放崇侯虎进城。”姜子牙料到崇侯虎归来,一早便下了命令,不阻拦崇侯虎进城。
崇侯虎进城,看到自家兄弟,自家孩儿,自家娘儿们都在城门口迎接,心情正大好时,却听崇黑虎腰间剑响,还不曾反应过来,一家男女老小,尽数被埋伏着的二十名刀斧手给拿了。
“黑虎,我俩嫡亲兄弟,你反拿我?”崇侯虎一脸蒙逼,完全想不到崇黑虎会这么对他。
崇黑虎看着大哥,平平淡淡地说道:“长兄。你位极人臣,不修仁德,惑乱朝政,荼害万姓,重贿酷刑,监造鹿台,恶贯天下,四方诸侯欲同心灭崇姓,文王书至,为我崇门分辨贤愚;我敢有负朝廷,宁将长兄拿解周营定罪。我不过只得罪与祖宗犹可,我岂可得罪于天下,自取灭门之祸?故将兄解送周营,再无他说。”
“黑虎……”崇侯虎死死地盯着崇黑虎,而后长叹一声,想必已是明白了个中勾当。
崇黑虎押着崇侯虎一行来到辕门,下马解剑进了父王帐中,跪曰:“不才家兄,逆天违命,造恶多端,广行不仁,残虐良善,末将今将不仁家兄,解至辕门,请令施行。”
父王一听,浑身一震,竟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孤,直看的孤心怦怦直跳。“稳住,一定要稳住,姬发你是注定要当王的男人。”
“你一胞兄弟,反陷家庭,亦是不义。”父王你这话除了是对崇黑虎说,还对谁说呢?
崇黑虎被父王这一句说的无地自容,一时没有答话,姜子牙及时出声道:“崇侯不仁,黑虎奉书讨逆,不避骨肉,真忠良君子,慷慨丈夫!迸语云:‘善者福,恶者祸。’天下恶侯虎,恨不得生啖其肉;三尺之童,闻而切齿。今共知黑虎之贤名,人人悦而心服,故曰:好歹贤愚,不以一例而论也。”
“崇侯爷,劳烦将崇侯虎一家推至中军,听候发落。”打发了崇黑虎出去,营中就剩下孤,父王以及姜子牙。
“主公,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唯有杀了崇侯虎,方能正我讨逆诛邪之名。”
“父王,儿以为丞相所言甚是,还请父王当机立断。”孤那时不免也要声援姜子牙。
“这,这……”正在父王为难之际,帐外传来一声“崇侯虎一行已押至中军,听候发落。”
“主公,请。”“父王,请。”父王就这样被孤与姜子牙逼着出来营帐到了中军。
崇侯虎一家人跪在地上,女子此时已泣不成声。崇侯虎、崇应彪见父王现身忽地暴起,欲向父王攻击,幸有兵将将其二者控制。他们只能在地上拼命挣扎,疯狂喊叫:“乱臣贼子,无耻姬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啊!啊!”
“放肆!还请主公下令,处决了此等奸佞。”
“这,这……”父王到此时,还犹豫不决。
“将崇侯虎,崇应彪斩首示众。”不等父王裁决,姜子牙就下了斩首的命令,只一瞬间孤与父王看向他的眼神就变了,待第二天孤才知道,变的哪止眼神而是整个天机。
变了,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