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他的心?恶人的心?”张君忆一愣,随即狠道,“这也该是我做的!”
雾宸渊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若是他有侈玉沉一样的身份,一样的教育,和环境,怕是不会比现在的侈玉沉差到哪去。
“我给你亲自动手的机会。”她点点头,“处理好你母亲的遗体,我可以把人带来任你处置。”
“为什么……?”张君忆总算从悲痛中清醒,莫名其妙的望着对方。
雾宸渊奇怪的皱眉,“能力越强,随手帮持一下不应该么?”
张君忆没有说话,在他这种饱受阶级苦害的人来说,他幻想过,若是有一天他坐上高官,他也要贪!而且不要命的贪!只要能让在意的人过上好日子,别人苦不苦与他何干?
雾宸渊却不一样……
她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过去,一是无人述说,二是,觉得说了也没用,爱你的人感同身受,敷衍你的人幸灾乐祸,她的遭遇说不上最痛,却也好不到哪去,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她的心,是极其善良的。
她有些懒,有时候糊涂,有时候精明,冷漠时候很冷漠,沉默时候很沉默,固执起来,就是撞到南墙也要撞破了继续南下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她得到逆天的力量时,不是急于证明自己强势,看到不顺心的就杀!也不是要建立自己的天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虽然很懒,也认为善举不一定有善报,但她做事向来随心,觉得一个人能力越大时,顺手帮人也不是多过分的事情。
不消一刻,她就将人带到了张君忆面前。
刘许栅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刚刚接到传报说那臭小子逃了,不想下一刻,对方就出现在他跟前,怀里还抱着来不及掩埋的尸体,这样的场景,多是寻仇,对方能不动声色就带走他,必然有两把刷子,他背脊一寒,总算感觉到害怕来。
雾宸渊不给他太多的空余时间,一柄匕首丢到了张君忆跟前,雾宸渊提着刘许栅,就好像提着抹布一样晃了晃,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不知道为何,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害怕,她用一个恶人的心去救人,如此而已。
“杀了他,剖出完整的心来。”
对方不是想亲自动手?她倒是很乐意顺手帮他一把。
张君忆愣在原地,来不及想对方怎么会这么快就带来了这个人渣!他只想到自己要杀人了。
抱着怀里越发冷硬的尸体,因踌躇而紊乱的呼吸渐渐被冷冻,他小心的放下娘亲的身体,捡起了那把华丽的匕首。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这或许是自己第一次杀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刘许栅瞪大了双眼!全身被禁锢的他几乎吓死过去!他还没得到长小姐的奖赏!还没把其他几个管家搬到,甚至此刻他都没能解释争辩一句,一柄冒着寒光的匕首就已经没过了他的胸口……
嘴里发出“呃——呃——”的奇怪声音,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小心的破开自己的胸膛……直到那颗心被掏出来才断了气。
临死的最后一刻他双眼撑的可怕,盯着一处,好像在想……自己是个坏人,但心并不是黑色的呢。
张君忆捏着那颗还在跳动的心,有些茫然,就在方才,他还觉得至少要筹划十年的大仇,不过片刻就得报了,这……就是力量的感觉么?
他突然低声哭泣起来,你极致空荡的心,好像再无什么可以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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