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而迷离的灯光,撒乱的书具,令人作呕的血液在屋内缓缓流淌,很明显刚才经历过一场奋战。
老者无力的软躺在血泊之中,双手按住胸口潺潺而流的血液,强压住胸腔的一口生气,诛在做垂死挣扎,等待着那个人的现身。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
屋内除了死寂、依旧是死寂。
老者的双手无力的从轮台上滑落。
屋内陡然亮起一片金光,随后便见一人踏着金光缓缓而来,急促而优雅,所踏之处,血液凝结成冰。
手指微微轻弹,空气之中立刻涌现一个屏障将首长罩于其中,金光环绕,首长嘴角的血丝逐渐隐于屏障之中,脸色也恢复一丝血色。
双眼猛然睁开,望着身边的保护屏,眼神一暗,随即挥肘,屏障破碎,人也从上空坠落。
一道劲风从身边刮来,随后便见俊秀清朗的男子将老者拥入怀中,低喃道,“爷爷,让我救你。”
手指就欲覆上老者额头,却被一掌挥开。
“你提早出世已经耗费了不少灵力,我命以致死,你不得再为我耗费灵力。我们雪狐一族的使命本就是保护若家人,你我作为若家的保护兽不得滥用灵力,除非是对若家有威胁。”
雪狐一族若家的保护兽,每三百年盛产一只,可幻化成人形。
而风斐然属于雪狐一族第一百零七代传人,离他出生本应还有一百年,可他在窑洞的母胎之中感应到爷爷发生危险,便提早破洞出世。
望着面前少年有些虚落的面孔,老者的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斐然,千年之前我就预测到了今日,之前我未保护好若言,让他在我眼前缓缓死去,这是我这生的遗憾以及未尽到的责任。而现在我将这些责任交予你,将若家第一百代传人交予你,相信自己,相信颜夕,她一定会重整家威。”
说罢将一块银边金刀交予风斐然的手中,“找到颜夕,待时机成熟之后告诉她他的身世、解除她的封印,将这个东西交予她。”
此时的金刀握在手中犹如万般之重。
鲜血从老者口中流出,断断续续道,“找到颜夕叫她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一口鲜血喷出,怀中一道白光涌现,老者变成一个有着雪白绒毛的白狐。
再望了望眼前清朗的人,白狐的双眼缓缓闭上,最终化为一抹青烟瞟向远方。
他的生命以及使命完成。
在老者消失的那一霎那,风斐然也骤变成一只白狐。
未足月出生,外加灵力消耗过度,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既然维持不了基本的人形。
雪白的小爪在不平坦的桌面上扫过,在触及到那一排排爪印之时,眼神黝黑,“看来国安局内以牵扯到外生物。”
这趟任务对于若颜夕而言无非是一趟死路。
半晚凌晨。
英国伦敦一处最具特色的101层高楼之上,一身穿紧身黑衣的女子较若灵豹顺着手中的绳索不断向上攀岩。
这次的任务难度系数极大,若颜夕自己本就心知肚明。
完不成任务,司令长必然会顺水推舟置她个任务失败之罪,想必这次的任务也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完成的。
嘴角抿起,从小到大她便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山中行的主,这次她便要看看他们幕后到底是个怎么诬陷法。
看了看手腕上的时表,凌晨1点30分,正处于众人熟睡之时,时间刚刚好。
右手轻轻用力,右手上的手套立即显现出无数锐利的小划片,不动声色的在防弹窗上划过,防弹窗立马出现裂痕。
身姿往后轻退。
随后便见眼前坚硬无比的防弹窗变为碎片。
“谁?”床上的人一身惊叫,出于本能的握住床畔的机枪。
无懈可击的防范动作,快速而敏锐的直觉。
不愧是能从制研局偷得最新设计图的特工。
可惜,今日他碰到的是她若颜夕而不是别人。
慢慢的从暗处踏出,手中的军刀摇摇指向对方,“你说是我的军刀快还是你的机枪快,我们不妨来打个赌,可好?”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我手上的这把是最适合近距离突击的机枪M16,怎么能与你的军刀相提并论。”
说罢,扣住机枪盘。
眼前一阵眼花缭乱,颈脖上迎来了一阵冰凉的触感。
女子吐气如兰,“你输了,说罢,设计图你藏在哪里?”
死亡的气息在逐步增加,怀中的人不断挣扎,“我都没预备好,你这算突袭。”
“死亡需要预演吗?中国有一句俗话叫兵不厌诈,我有叫你先别开枪的吗?没有吧,作为一个特工你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所以你想偷走我们国家的军事设计图那是妄想,哦对了还有……你不配。”
右手的军刀比住男子的颈脖,左手肱对准男子的胸部。
一声闷响,原本还斗志昂扬的特工软到在地。
目光扫过眼带不甘的男子,“逗你玩着呢。好玩吗?有趣吗?”
“……”
伸手从男子怀中搜出一张设计图,浅笑道,“作为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自然习惯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最放心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便是你的身上。”
瞧了瞧手中的地图,“你果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额,不错。”不只是讽刺还是挖苦。
轻佻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敲进男子的心中,这个女子的实力太过可怕,明明从一开始她便可直接拿到那副地图,兜兜转转一圈,不过是……
“死是你的道路亦是你的解脱。”
子弹入骨的声响,血液的膨胀。
女子静然的站在血花盛开之处,眼神不自觉的瞟向墙角,今夜是一场死战。
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一个翻身,滚到墙角,顺势伸手横劈将墙角的一个壮汉清扫在地。冷声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司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