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彼此,颜以筠毫不掩饰自己想要离开的意图,是她改得的,她自然会争取,但不属于她的东西,就算别人送来也不会要,这就是她,当年在齐府如是,今日在白楼依旧如是,夜慕笙眸子里闪过一丝苦笑。
“你还是没把自己真当做这里的人,否则怎么会跟我分的那么清楚,原来你是齐夫人的时候可不见你跟他说什么归属问题。”
夜慕笙明知失言,不该在她面前提及齐子煜的任何事情,哪怕只是相像他也不愿她见到,更何况想起,可是偏偏按捺不住,两年的时间,比她和齐子煜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怎么就无法抵消齐府的阴影,或者让她重新开始。
“你自己都说了原因,难道还要问我?你一向聪明绝顶,又怎么会在这事上不明白,那时,既然我原来是齐夫人自然就有权享用齐夫人该有的东西,可现在我无名无份,凭什么得到不该自己得到的钱财?”
颜以筠的话不可谓不绝情,却依旧让人无从反驳,她是齐侯夫人,所以拥有齐府之物,和齐子煜分享也是人之常情,可如今,她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理由去占有,唯有自己努力挣得属于自己的一份罢了。
可夜慕笙的脸色却突地变化,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极快的开口,似乎没有给颜以筠留下拒绝的时间“你的意思是我慢待了你?要给你个合适的身份,这白楼的属下有些委屈了。不如,做我身边的人如何?”
“我难道现在不是你身边的人?这种没有意义的话日后还是免了吧,我是什么心思你比谁都明白。”
看似不是拒绝。却比直接拒绝更加让夜慕笙难堪,明知没有什么希望,可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奢望开口,像是从不在他身上出现过的祈求,卑微的心愿。但这暗示得极为彻底的话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在颜以筠脸上激起,她依旧是平淡的样子,甚至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桌子上的某一点。极为懒怠的模样,越是默然越是绝情,如今夜慕笙方真正觉得她确实是不同了。
两年前。她会说会笑,齐子煜似乎将她宠溺的上了天,而那时候越是鲜活,便会衬得现在越是死寂。仿佛没有水分和阳光滋养的花朵。早早凋谢。
“是啊,你一直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祈望。”夜慕笙勉强维持着将要落下的笑容和眼里的神采,只轻声开口道,白楼的楼主,杀伐决断,江湖上谁都知道是个极为不好惹的狠角色,白衣胜雪但在万千人的眼中却比那白无常还要令人生惧。世上之物越是美丽越是剧毒,而他。是倾世容颜。
可如今,他终于有无力的感觉,就算空有一身本领,权谋算计,却永远也赢不了她,她心里的那扇门关的死死的,即便小心温柔的对待,也无法让她有丝毫软化,两年的时间,也没有任何改变。他曾经希望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自己,可实现之后方发觉,那根本就是不同的,哪怕身份变换,位置改变,有些东西却回不去了。
“你和十三皇子的计划是什么?难道真要从楚泽和贵妃的手中保住苏国公?”颜以筠话锋一转,又回了之前的话题,她明知夜慕笙的心思不在此,可更加不想跟他有任何纠缠。
夜慕笙闻言稍愣,眸色深深的盯了她一眼,心知她根本放不下,可是却无计可施,他有的是手段令人服从,可却无法让她忘却,转头又看向窗外,开口声音已经冷却“保住他?不过是让他作为棋子更有价值一些而已。”
“有价值?用他换楚泽手里的筹码,确实不错。”颜以筠瞬间便明了,点头道。
“那是你父亲,被我说成这样你就毫无难过?”夜慕笙猛地转头,似乎被她不冷不热的淡然态度弄得气急“你若真的不承认自己是苏络锦,便要跟过去一刀两断,那就把他从你心里也一起挖出去!否则,你就根本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什么自由,哪怕我现在让你走你也根本走不出你自己给自己的设下的牢笼!一面改名换姓赋予自己新的身份,新的面貌,连父亲都能不认,一面又放不下手,以筠,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这样子真是难得一见,白楼楼主是多么冷静自持的人,一向都自诩无情,如今我尚未急,你急什么?你已经叫了我的名字,连你自己都承认了我是谁,那还有什么疑问。”
颜以筠终于有些变化,嘴角带着丝丝嘲讽浅浅勾起,眸子里却还是淡然,那神色像极了一个人,夜慕笙想了想,终于发觉她身上沾染的是齐子煜当初的气息,不屑,傲然,第一次相见齐子煜就是这样,一般无二。
“颜以筠,你当真才是最无情的,你的心都给了他,别人对你多好你都视若无睹,哪怕只是影子也愿意留着,我倒不是急,而是可惜,你说,我若此刻出手杀他,他会不会露出本来面目。”
夜慕笙如猫一般微微眯起了眼睛,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定定的凝视院门口那个背影,半晌,也没有任何反应,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察觉有人盯着自己,依旧尽忠职守的站岗守卫。
“你要杀便杀,他是谁跟我也没关系,不过他救过我一次,我本该还一命的,你若想杀他,不如先让我还,然后再动手也便罢了。”颜以筠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神色闪现出几分不耐,又是因为这个人,夜慕笙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试探,难道他认为齐子煜会公然出现在这里?简直荒唐至极!
“在他那样伤害你之后,你依旧愿意为他去死?以筠,我是不是该说你疯了!”夜慕笙眸色更冷,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的明媚耀眼“不过,用不着你用命来护,我自然有别的办法验出他的身份!任他隐藏再好,也抵不过自尊二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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