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了,但在这邪气弥漫的国度之中,连阳光的色彩都显得那么妖异。持卓与拂昂均是一夜未眠,由于天界与人间的时间维度不同,所以人间的一昼夜在天界很短的一段时间。持卓身为天人,他的作息时间与人类不同,所以他即便不体息,也不会觉得疲惫。而拂昂却生活在人界,所以一夜未眠,对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影响的。
紫月神约他们在晚上到紫月神殿去,所以他们现在还有时间作准备。但拂昂与持卓却未作准备,他们打算以静制动,虽然知道敌人很强,可持仍自信能战胜对手,所以不做过多的准备,反而会令对手心慌。
拂昂清楚持卓的想法,不过由于敌明我暗,他还是有此担心,于是便道:“那魔子约我们晚上前去,我们不如现在就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持卓道:“我也想白天去找他,只是白天人多,如果我与他动起手来,恐怕会伤及无辜。”
拂昂道:“可是在晚上以你们的力量,也一样可以伤及很远之外的无辜人呀!”
持卓道:“如果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死亡,那他即便是被人所杀,那他也不会有太多的怨气,可是若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被杀,那么他便会产生强烈的怨气。如今的人间已够乱的了,倘若真的再增加几分怨气,那我想魔族更会在人间横行无忌了。”
拂昂点了点头,道:“愿来是这样!那你不先去那里熟悉一下环境?”
持卓道:“不用了,我对那里再熟悉,那也是他的地盘,所以地利之势我们是占不到了,而他选择夜晚与我交手,很可能他更适合在晚上作战,所以天时我们也占不到了。至于人和,更是占不到半分,因为这里的人都尊他为神。所以我们若想获胜,就要寻求天时地利人和之外的东西。”
拂昂道:“超越天时地利人和之外的东西!那是什么?”
持卓道:“是道义!我要杀他,并不是因为神魔不两力,也并不是我与他有旧怨,而是因为道义!我决不允许有人蛊惑世人的魔子存在于世。”
拂昂点了点头,他清楚道义是持卓的信念,只要持卓认为自己的所为是正确的,那么他就有信心战胜一切。
持卓又道:“我想此刻,那魔子正在用魔眼临视着我们,所以我们无论动静,他都会紧张起来,除非他有绝对自信杀我们,可如果他若真的有绝对自信的话,从他发现我们踏入此地的那一刻起,他就会找上我们,所以说他没有绝对自信击败我们。既然他没有绝对自信,那我们现在可以尽量放松自己,如果你们想出去走走的话,可以随便。我想在决战之前,他绝不会杀人,他得保留杀气来对付我。”
他这些话是对那几个夜叉兵说的。昨夜几个夜叉兵先后被杀,多多少少已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此时天虽亮了,但他们的心灵却处于黑暗无助之中,听了持卓的话,他们虽未从黑暗中走出,但至少放下心来。
拂昂则干脆让他们离开天安国,去帮那些夜叉们寻找邪定之人。他们欣然同意了,于便纷纷离开了天安国。他们走后,持卓与拂昂也出了破庙,到了那座昨夜里成了废墟的紫月神庙。
此时,正有工人在那里清理着瓦砾,但他们却不是找寻那些被埋于此处的人,而是在找那尊紫月神的金身塑像,因为这金身神像里藏有更多人的心血。当然[这里也少不了在此看守神像那些死者的家属们,他们虽哭得死去活来,但却还是不敢在瓦砾中找寻亲人的尸骨,因为他们怕亵渎了神灵。
看着那些悲痛欲绝的人们,持卓的心里便有一种负罪感,他觉是自己连累了那些人。如果当初自己行事再谨慎些,恐怕事情就不会如此了。可而今,错已铸成,不但害死了一些无辜的人,还使得那魔子得到了人们更大的信任。
想到这里,持卓不禁对拂昂道:“今天晚上,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赴约。”
拂昂闻言,不禁一怔,看了看持卓,道:“怎么?你怕我会碍事。”
持卓道:“不是,我觉得我一个人对付他已绰绰有余了。”
拂昂道:“那我们两个人去岂不是更好。”
持卓则道:“对于我来说,打仗是一件快乐的事,所以我想一个人享受这份快乐。”
拂昂闻言,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想不到你也会说慌,只可惜,你不还太会说慌。”
拂昂是一个不轻易笑得人,持卓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也很少见到他笑,如今见到他竟笑了,知道是自己的话的确让他觉得有些可笑。但他还是坚持道:“我没有说慌,我真的认为与与魔子过招很快乐,所以你不必去了。”
拂昂却道:“你请我出来,便是让我帮你的忙,而这些天我并没有帮上你什么忙,如今终于有机会帮你了,你反倒推辞掉,这又是为什么?莫非你认为我会妨碍你?”
持卓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让你去,只是觉你应该做更重要的事。”
拂昂见持卓态度坚决,便不再强求,只好道:“那你想让我留下来做什么。”
持卓想了想,才道:“我们就算赢了这一场仗,还是改变不了这里人们的信仰。我想惟一的办法就是让真正的月天子来揭穿那紫月神的真面目,这样或许能挽回局面,所以我想请你在今夜到月宫去一趟。”
拂昂知道持卓其实若真的想找月天子,直接用心念力便可以了,根本无须用人亲自去找,而他之所以让自己去,纯碎是不想让自己也到紫月神殿去。至他为什么不想让自己到紫月神殿,很显然是怕自己有危险。由此可见,持卓虽有自信,但对那魔子还是十分忌惮的。
人间一天的时间对于持卓这样的天子来说,实在是短得很,很快便又到了晚上。天边又有一轮发着紫色光芒的明月升起,而持卓则乘着这月色来到了位于天安国王城之内的紫月神殿里。
这紫月神殿全更纯白的冰玉岩堆砌而成,看上去刚建成不久,虽然外表高大雄伟,但殿内却充满了诡异恐怖之气。当那紫色的月光射入殿内时,那充满死寂的大殿竟似乎有无数道怨气在四处流窜。
持卓没有多想,便步入殿内,一进殿内,他便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希摩灭多的宫殿,只不过希摩灭多的神殿是一种寒冷的死气,而这里却是一种邪异的死气。
大殿内没有燃灯,但却并不十分昏暗,因为在大殿的中央的一个宝座之上,一个黄金神像正发着刺眼的紫光。这黄金神像的身上竟还披着一件紫色的长袍,面部也被紫色的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而在他的宝座台阶之下,却有一个散发着紫气的巨冰,而在冰里则藏着一柄神剑,这神剑更是扶光借给持卓的那柄畏因剑!
看到畏因剑,持卓心下不禁一急,但却还是沉住了气道:“别装身弄鬼了,还不现真身见人。”
他的话音落下不久,就听见这大殿之内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接着一个声音道:“持卓!你倒是挺守信的,本座还以为你早逃离了天安国呢?只可惜你没有逃,这实在是自寻死路。本座不得不告诉你,是你自己放弃了我给你的机会。”
持卓却不禁冷笑道:“我也不得不告诉你是你自己给了我杀你的机会。”
那声音却道:“你不必佯装镇定了,你若真的有信心杀我,那就不会不让拂昂跟你一起来了,你是怕你本两人都死在这里,才不让他来的,我说的对吗?”
持卓闻言,面色不禁微变,却道:“我不让他来,那样你就不敢出全力与我一战,因为你会担心他随时来偷袭,而你不出全力,又如何会打得过我呢?”
那声音则道:“即便不出全力,杀你也与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这话音刚,那尊神像的双手一挥,便有一道强横的紫色光焰击向了持卓。持卓身经百战,自然早就料到神像会骤然出招,所以早有准备,就在那发招之前的那一刹那,他的暴风神光拳已抢先击出。
他那金色的暴风神光与那神像的紫焰魔光正好在那块紫焰寒冰那里相撞,霎时间神光与魔光四射而出,而那两股力量相撞所产生的强大的冲击波却将那紫焰寒冰击破。畏因剑立刻从中飞出,持卓则立刻飞身过去把剑握在手中,然后以流星之势刺中了好神像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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