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刚被王妃这样一唬,吓的三魂不见了气魄,拼命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不是奴才的意思,是新来的小主见到饭菜有问题后,一怒之下,逼奴才换了王府伙房里面的所有奴才,可就是借天大的胆子给奴才,奴才也做不到啊,所以,这事奴才只能前来向王妃禀奏,请王妃垂怜,救救奴才,要不,小主定绕不了奴才这条狗命!”
“胡扯报告哥哥,申请晚婚最新章节!伙房里面大大小小好几十人,怎么能说换就换,一下又怎能换的动,那王府岂不是乱套了,你家小主真的这样说?不是你这狗奴才做错事,被责罚而诬陷你家小主的。”
王妃苏兰馨望着周贵刚双眼中,带着一道逼人的光芒,逼得周贵刚不敢再抬头仰视,“王妃明鉴,奴才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分虚假,小主还说了,如果不换掉那些人,她就不吃饭,等到王爷回来,她留着一口气向王爷告状,说王府里面的奴才怠慢了她,这些真的是小主说的,不是奴才捏造的,请王妃随便找个在场的奴才一问就知了。”
苏兰馨的眉头挑得老高,心中暗思,这个楚紫心初来乍到就敢这般放肆,竟然不将王府一干人等放在眼里,难道全仗着王爷对她的宠爱,恃宠而骄?可是,自己安排在王爷身边的眼线回话,这个楚紫心在西凉,王爷只召见过她一次,而且很快就送回去了,应该并不曾侍寝,而且这个楚紫心往日里并不蛮横霸道,她为何现在又如此的骄纵呢?
苏兰馨渐渐放宽眉头,抬手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白玉之中夹带着一丝血丝般的色彩,这个是凤血宝玉,传言是可以消灾避祸。化险为夷的灵玉。
她望着那道红丝一会,随即又抬头吩咐周贵刚道:“你家小主此次受了惊吓,难免心神不宁,才会说出这般话来,当不得真的,你回去好好劝劝,这王府伙房的几位大厨烧的一手好菜,是王爷特意从御膳房要来的人,更是皇上的赏赐,怎能说换就换。而且王爷宠妾关夫人最喜欢那个莱城厨子烧的菜肴,换了他,关夫人没了胃口。到时出了差池,王爷回来可就不好交代了。”
“是,奴才遵命,这就回怡馨苑传达王妃之意,好生劝劝小主。不过小主性情刚烈,奴才担心劝不住啊!”周贵刚一脸的忧心,那个小主的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过,说一就一,怎到这些人来说。
苏兰馨好笑的望着周贵刚,眼中一丝戏谑之色。“你家小主正得王爷宠爱,回去话可要说圆了,到时她一怒之下杖杀了你这奴才。我也救不了你,不过王爷对关夫人的宠爱也不容小觑,你家小主也不能太过,到时关夫人心中恼怒,王爷不在。我倒不好去说哪一个的不是了,你先回去吧。把这事好好想想,看怎样才能保得住你的脑袋瓜子才是!”
王妃这话说的是四两拨千斤,好似无心,又好似特意提醒,周贵刚是一身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告退,心中暗骂那个下毒之人,不安好心,现在小主安然无恙,可苦了他这个做奴才的,担惊受怕不说,还费力不讨好,一不小心脑袋都难保。
“张慈进你也别杵在这里了,下去好好把这事给我查清楚,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般心眼小,容不得新人,王爷正当年轻气盛之时,多添几位小主夫人是为皇家延绵子嗣,首当其冲的大事,到底何人敢阻拦!”
王妃的话在情在理,一心为了王爷着想,张慈进不得不在心里暗叹王妃果然是出身显赫,高端大气,不似那些个小户出来的夫人般,那般上不得台面,能有此胸襟。
他躬身道:“奴才遵命,先行告退!”带着周贵刚一道,匆匆离了兰怡园。
苏兰馨嘴角含笑,望着两位奴才退下,又将目光望向她手腕上的玉镯,含笑不语。
王妃身边的贴身陪嫁大丫鬟孔雀见他们退下了,不解道:“主子,那个新来的楚紫心小主初来乍到,就不将您放眼里,如此骄纵,您就这样由得她去吗?依孔雀之见,应该好好杀杀她的嚣张才是!”
苏兰馨淡然一笑,将目光望向大殿之外,“这个小主敢如此嚣张,自有她可嚣张之处,这王府藏龙卧虎,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身上都带着刺,我们徒手去拔,一不小心反而刺伤自己,倒不如让她们那些有道之士自个想办法,拔了那几根刺眼的,反倒省事。”
孔雀闻言,紧皱的眉头一下松开,喜上眉梢,“原来主子一早有了打算,孔雀愚钝,算是长见识了,看来,孔雀还是好好看戏罢了,其他的,就看那些夫人的手段吧!”
两主仆对视一眼,都不由得轻笑出声,面上淡然,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神色一品邪女。
再说楚紫心带着清音头也不回头的离了‘一心亭’,打算回房,走到半路才记起那房间是杨毅平日里下榻的居所,心中一阵说不出的诡异,马上止步,道:“该死,忘记了一件大事,周贵刚都不曾安排好住处,就打发他去换王府伙夫去了,现在好了,我们回哪里就寝才好!”
清音打量了一眼四周,这里楼台亭阁无限延伸,怡馨苑怎都不小,就笑道:“小主真的是多虑了,怡馨苑这么大,还怕没有小主下榻之处吗?”
清音朝立在远处廊下的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招了下手,那个小太监立马飞跑过来,小心谨慎的向楚紫心请安,“奴才小必子见过小主,不知小主有何吩咐?”
楚紫心见清音向她示意,命这小太监找人去帮她们安排住处,面色一正,对那个小必子道:“你是小必子,很好,天色不早了,先头安歇的是王爷的寝室,也是我初来乍到不明情况,冒犯了王爷,现在是断不能再去王爷内室乱来,你马上找人帮我安排就寝之所,弄好了,就来告诉我。”
小必子想必在这王府地位不高,嘴上唯唯诺诺,面上却是为难之色,楚紫心不悦道,“怎么,难道你也觉得我初来乍到,话不好使了?”
“奴才不敢,小主冤枉啊!”小必子吓得跪倒在地,“奴才身份卑微,只不过是打杂的小太监,安排寝殿,吩咐人的事奴才做不到,不是不帮小主做。”
楚紫心哑然失笑,这个小必子说的也是实情,这样的确是强人所难的样子,她吩咐道:“你吩咐不了那些个奴才我不怪你,你起来吧,去找一个说话有分量的管事太监,将我刚才的话告诉他,让他马上帮我安排下榻之所,等王爷回来,重重有赏!”
小必子这才敢站起身,暗吐了口气,道:“奴才这就去找人帮小主安排,请小主稍后!”
楚紫心带着清音随意穿梭在这占地面积甚微宽广的怡馨苑,心中还在沉思先头下毒的事,再猜想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这么笨,自己第一日入府,就打算将自己消灭了。
清音见两人不觉已转到了一心亭对面的湖边,此处还算僻静,只有湖边一条小石路绕湖而行,四周无人,她才敢将心中的疑问同不安说出来,问楚紫心,“小主,先头明明是有人在菜里面下毒,小主为什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呢?这个下毒的人是一心想谋害小主,断不能就这么罢休,让他逍遥法外啊!”
楚紫心止住脚步,望了眼清音,眼中带着笑意,又望向面前的一湖碧水,淡淡然道:“先头的事,表面上就好似这湖碧水一般,我怀疑这湖底藏着大鱼,我想知道那大鱼到底在哪里,什么样子,不是我扔块大石头下去,‘扑通’一声巨响就能把鱼儿逼上来的,我想抓鱼,但我不清楚湖底到底是怎样,就算我扔的石头再多,溅起的水花再高,等到我精疲力尽的时候,鱼儿还是静静的潜伏在水底,我什么都看不到。”
清音似懂非懂,望着楚紫心的眼中还是疑惑不解,“那么小主的意思,打算由得那些鱼在湖底游来游去,逍遥自在,下次有了机会再跳出水面,咬小主一口后,又藏回水里吗?”
“清音,有时候捕鱼,不一定要人亲自下水,你可知道,湖中自由一番天地,一样弱肉强食,有鱼儿不肯安分守己,打算出来透透气,自然会被其他的鱼盯上,鱼儿自相残杀样子你见过吗?那远比人的手段残忍而有效的多,只因鱼儿知道彼此的习性,有它们的生存法则,它们懂的,我们站在岸边的人不懂,倒不如让它们鱼儿自相追逐,我们再静观其变!”
清音不停点头,面上饱含钦佩之色,“那么,到时她们自然会沉不住气,搅乱这湖水了,但是小主今日逼着要周贵刚定要换了王府伙房的奴才,这不似小主往日的性子啊,那些厨子伙夫猜想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同小主又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没道理去做这些,小主又为什么抓住他们的小辫子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