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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章 洗髓神功(1 / 1)

()第二天一大早,我向我的精英们说我要去江宁办点事情,让他们先到杭州等我。同时再次吩咐江越,到了杭州立即找一处环境幽雅又宽敞的地方安置我的工程院院士。我要把杭州作为我商业帝国的首都。而开封嘛,只能算我的老家。

我和秦依依一行人走陆路前往江宁,江越和王达王晓兄弟带着其余人等从水路去杭州,虽然走水路有点绕道,但比起陆地上的危机四伏,多走的这点时间绝对值得。

上岸之后,我们都换了快马,沿着涡河,经义门、赵屯、高炉,很快到了蒙城。又过两日,我们到了怀远。连日赶路,我们都很疲惫,特别是我,只是有苦说不出。依依最后决定我们在此好好休整了一下,然后乘船经淮河去往临淮关。

这些日子跟着秦依依她们骑快马,我的大腿内侧已经磨破了皮。可是,人家三个女孩子都没有说什么,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叫苦连天不成?我现在才知道,骑马和骑马赶路那简直是两回事儿,这也算是对我毅力的考验了。

一边我要忍住这份巨痛,另一面我还要跟她们说笑话。人类的语言是沟通的最佳武器,为了拉近我和依依的关系,我只能抓住休息的短暂时间不断地说话以获取她的好感。

换乘船以后,我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地狱飞进了天堂。终于不用再骑马了,真好!可怜我的腿,终于可以好好养伤了。

可惜好日子不长,三天之后,我们到临淮关。秦依依说,继续走水路太绕了,现在开始又要骑马了。

这些日子虽然赶了很多路,而且我知道自己经过的地方,与二十一世纪比起来那可真算得上环境优美、景色宜人,可惜我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好好欣赏这些美景。

我发现秦依依、琥珀、翡翠都时不时地打量我,只有朱稆翁在前面不怎么注意我。我猜想她们是不是知道了我不习惯快马赶路,又或者在怀疑我是不是撑不住了。

想我堂堂帕拉丁圣骑士端木秀怎么可能怕骑马呢?若是传了出去不知自己揭自己老底儿吗?所以,我表现得很轻松,至少从我的脸上她们看不到痛苦,有的只是欣喜。

十日后,我们终于到了江宁。虽然我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腿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带血的疤。现在不光骑马,走路也痛得要死,但为了我端木秀的英雄形象,我还是挺直腰板,面带微笑,永远是那么的英俊潇洒。

到了江宁,朱稆翁就不见了人影,我猜想着他一定是到前面打点去了。而翡翠和琥珀也跟秦依依告假,说要回去拜祭父母。我这才知道,依依、翡翠和琥珀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自小就在一起,由故楼抚养长大。难怪她们相处跟姐妹似的。

待他们都走了,就只剩下我和依依两个人了。他们好像对我很放心,让一个绝色女子跟我这个大男人单独在一起。当然,论武功我不是依依的对手,但如有别的什么人打依依的主意怎么办?

我们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依依说明天休息一天,然后带我到附近的名胜游玩。

晚饭后,她催我回房里沐浴休息,临走时给了我一个小瓶子。我有些不解地接过瓶子瞧了瞧,好像是什么膏药。我望着依依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秦依依红着脸低着头说:“泡个热水澡,然后抹在伤口上,过两天就好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弄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她已经回自己房里去了。我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儿,不但脸上**辣的,整个脑袋也晕忽忽的。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有自信自己掩饰得很好啊。

呆了片刻,我回房泡澡了。泡在热水里过真舒服啊,我都不想起来了。直到水慢慢变冷,我才匆忙从浴桶里爬起来,擦干身上的水,小心地给自己上药。这药膏果然神奇,敷上去的时候感觉凉凉的,很快就在我伤口表面形成一张半透明的膜,并且与皮肤粘得紧紧的。

我心中很是感动,想来依依一定早就知道了,她一直等到翡翠他们都离开了才给我药,也是怕给她们知道了笑话我。真是个细心的姑娘呀。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去楼下吃早餐。在下楼梯的时候她忽然小声地问:“好点没有?”我看着她脸上动人的红晕,差点就滚下楼梯了。好在我及时拉住扶手,但还是吓了一跳。

秦依依赶紧扶着我,说:“怎么啦?还很疼吗?”

我红着脸望着她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容颜,自嘲地笑笑,说:“这点小伤原本就没什么,只是今日姑娘没有呃……化妆,所以我就……”我双手一摊,毫不掩饰对她的赞美和迷恋。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但很快就红着脸下楼了。

我们刚坐下,又从楼上下来一对年轻夫妇,看打扮都是江湖人士,那男的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但我总感觉他有点像欧阳克。那女的握着一把长剑,身材丰满圆润,长相也不错,只是打扮显得有些妖艳,勉强可算得上一等美女。

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那男的无意中扫视了我们一眼,当看到依依,他就再也移不开眼了。那女的本来走在前面,看到丈夫这个样子脸都绿了,只听她重重地咳了一声,眼光像刀子一样狠狠地瞪了她丈夫和依依一眼。我心想,你自己的老公不老实,关我们依依什么事?

只见那个男的依依不舍地回到他老婆身边去了,一边艰难地迈步,一边喃喃自语道:“想不到世间竟有这般绝色女子……”

我想了想,对秦依依说:“依依,我看你以后最好还是打扮一下再出门吧。”没办法啊,谁让我不会武功呢,万一要是碰到个好色鬼采花贼什么的,可怎么办?朱稆翁又不在身边,虽然听说依依也是高手,但如果要她出手的话,我这个男人还有什么面子?

秦依依对我灿烂一笑,迷得我差点失了魂儿。不过,我那点心思哪里瞒得过她。

用过早餐,她果然回房打扮了一番再下楼。我看着她,满意地点点头,这回美得比较实在了。

依依说今天要带我在城里转一圈儿,然后她出去雇了一辆马车,让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走在江宁的街道上,我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这江宁异常地繁华,不愧为南唐旧都。城里什么货物都有,貂皮、人参、珍珠、香粉,还有我水晶坊的玻璃。忽然,依依指着一家商行对我说:“子晰请看,这家叶氏绸缎庄就是云阳伯在江宁的分号……”

依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放下窗帘,缩回了脖子。我忽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我看到了那家叶氏绸缎庄,还看到了里面的掌柜和伙计,尽管我知道他们不认识我,更不会将我的事情告诉叶筠妍,但我还是觉得不让他们看见为好。

秦依依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我心中的想法,只见她低下头,沉默了好一阵。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些不开心,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我说:“依依,我其实……”

她打断了我的话,说:“子晰不必解释什么,依依心里明白。”

她明白什么?我不明白。

忽然,我们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车夫也拉住马缰停了下来。我们掀开帘子往外看,好像前面出了一点事。我们跳下马车,挤进人群里一看,原来是我们二十一世纪里电视常演的那种戏码。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跪在店门前,她的身边用草席裹着一具尸体。我暗自在心里想:唉,卖身葬父的老戏码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正打算走,秦依依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当然我也只能留下。我看那地上的姑娘虽低着头,但似乎还颇有几分姿色,而旁边吵吵嚷嚷的一位年轻公子和他的手下正要带她离开,可是那姑娘又百般不情愿的样子。

不是卖身葬父么?怎么有人买了她又不想卖?对于这种事情,我虽然会有一些同情,但并不打算为她做点什么。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我端木秀毕竟能力有限,既然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旁边的人群议论纷纷,我们打听之下知道,这女子姓贾,与父兄一起到此地做生意,她的父亲将一批药材卖给了那位刘公子。前几日刘公子派人上门,说那药材有假,吃死了人,要求退货,还要贾老头赔偿损失。可是姑娘的兄长已经将钱拿去堵坊输得差不多了,哪有钱赔给刘公子。贾老头又气又急,两腿一蹬就死了。姑娘的哥哥听到风声就跑了,留下这位可怜的姑娘在此卖身葬父加还债。

而恰巧这位刘公子见了这姑娘,看她有几分姿色,就打算买下她做妾,成了一家人那帐自然也不用还了,只要买口棺材将那老头安葬即可。可是这姑娘无论如何不肯将自己卖与刘公子,而除此之外又无人肯买她,这才僵持不下。

我心里想:埋个死人倒要不了几个钱,不过还要还债就难了,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谁舍得出那么多钱买一个女奴啊?能有人肯买就不错了,如果还要挑三拣四,趁早跳河算了。

不过看姑娘这么坚持,我猜什么药材有假啊,吃死了人啊,多半都是这位刘公子弄出来的,电视上不都这样演吗?如此看来这姑娘倒还有几分骨气,可惜于事无补。

我摇摇头正打算离开,秦依依却拉住我说:“子晰不觉得这姑娘很可怜么?”

我一愣,随即想到旁边还有一个秦依依,我怎么能让她以为我是一个没有爱心的人呢?

我微微一笑,将秦依依拉到一边,小声地跟她说:“我们找一个人出面,我们给他钱,让他出面把那姑娘的帐还了,帮着把人安葬了就是。”

秦依依不解地望着我说:“子晰为何不亲自出面?”

我说:“我不想惹麻烦。况且,助人若出自于真心,就不必图报。等安葬了她父亲,后面的路就让她自己选择了。”到此刻,秦依依仍没有发觉我拉着她的小手,我心里别提多爽了,但脸上还是装出严肃的神情,好像拉着她的手我自己也不知道。

“麻烦?”依依不太明白,她知道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应该不会怕了那刘公子,更何况我还是朝廷二品大员。所以,她就糊涂了,我在怕什么呢?

我暂时没有跟秦依依解释,很快就在人群中找了一个面相老实的人,将钱拿给他,让他去把那姑娘买下来。

听说有人要买那姑娘,刘公子显然很意外,他看了看那个相貌普通的人,然后目光又在人群里转了一圈儿。当看到我和依依,他顿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我原本以为他看到了依依一定会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没想到他就真的不再为难那位姑娘,收了钱就走了。我心中不解,难道我判断错了?

回去的路上,我给秦依依讲了一个故事,就是小燕子和五阿哥的故事。当然,这个故事太长了,我就挑了五阿哥买下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那一段讲。

秦依依听了,会心一笑,明白了我的担忧。

第二天,秦依依带着我去了此地有名的牛首山。

今天依依没有易容,但戴了一条白色面纱。

牛首山是一座闻名遐迩、历史悠久的名山,逶迤于长江和外秦淮河之间的丘陵地带。我早就听说过这座山,但还没去过。依依为我介绍说,此山北连翠屏山,南接祖堂山,山势奇特,状如牛头双骑,故名牛首山。

我慢慢往山上走,只见峰峦起伏,壑沟纵横,怪石嶙峋,峭壁陡削,甚具奇伟峥嵘之态。特别是那突起的双峰,兀然相对,高插晴空,恰似牛头上的一双犄角,十分奇特。“牛首山”之名,起得是再恰当不过了。

此刻正值阳春三月,茂林修竹,桃花争艳。秦依依披着粉红披风,粉红的脸蛋洋溢着欣喜,头发上落了几瓣粉红的桃花花瓣。她取下脸上的面纱,高兴地在树下跳起舞来,真像是桃花仙子下凡。我不知不觉就看得呆了。

忽然,我们后面走出一个人来,他一边拍手一边赞叹:“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看哪?姑娘莫不是桃花仙子?在下柳随风,在此有礼了。”

我们的好兴致全给他破坏殆尽,我和依依互看一眼,不理会他,继续往山上走去。谁知那个柳随风却拦住我们去路,眼睛眨也不眨地往和依依说:“自从昨日见过姑娘,在下就茶饭不思,这次尾随姑娘来此也是身不由己。在下一看姑娘就知道定不是良家女子,请姑娘发发善心让在下一亲芳泽……”

去他奶奶地,想不到古代还有这么下流的登徒子。我一肚子气,手一挥打断他的话,他简直不将我这个护花使者放在眼里嘛。我被气地不行,也懒得理会自己的形象,口不择言地说:“好狗不挡道,滚!滚!滚!”

秦依依原本也很生气,但听了我这句话却忽然噗嗤一笑。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依依在笑什么?

“姑娘答应了?”柳随风瞪大了眼睛,看得呆了。

“你做梦!”

“你去死吧!”我大声吼道,一拳打过去。他似乎根本没注意我,但当我的拳头到了他面前,他却飘然后退了半步,轻松地躲了过去。我听到后面有人说话,赶紧一转身,发现山下又来了一个人,正是那柳随风的妻子,那句“你做梦!”就是她说的。

那女人的眼睛恶毒地看着秦依依那张风华绝世的脸蛋,忽然出手打出几枚暗器,全部向秦依依飞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挡在秦依依身前,紧接着第二反应是:我找死啊我?我不会武功啊,秦依依武艺高强那里用得着我来救……

我闭上眼睛等死。可是却始终没有预想中的疼痛,难道……我睁开眼睛,那四枚暗器全部落在我身前一尺远的草丛里。而那个坏女人却呆了,我转身,那个采花贼柳随风也呆了。我有点不明所以。

“还不快滚!”秦依依沉声说道。那声音好冷,我都差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一男一女听到依依的话,马上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我们面前。

我回头看秦依依,只见她对我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然后微微低下头轻轻地说:“子晰,我们走吧。”

“哦。”我点点头,脸上自觉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傻笑。

很快我们再次被迷人的景色所吸引,好似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午时左右,我们登上了牛首绝顶。纵目望云,长江如线,遥与天连,六朝城郭,历历在目;鸟瞰近处,绿野平畴,人家烟树,如绣如画,尽收眼底。

古代的山林就是不一样,那么茂密的树林,那么苍翠的绿色,那么清新甜美的山风……啊,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沉醉。自来到这里也有一年了,我这还是第一爬山观景呢。

待到黄昏时分,暮色苍茫,云蒸霞蔚,牛首烟岚,令人陶醉。我和依依却不得不舍下这令人沉醉的一方景致,慢慢下山回城。

当我们回到城里,已是灯火辉煌了。因为水源丰沛,这江宁的夜景似乎比开封更加繁华。

今天,是我和依依相伴来江宁过得最幸福的一天。尽管半路上跑来两只苍蝇,但我将这不愉快自动排除在记忆之外。我记忆中的这一天,没有电灯泡,没有烦心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徜徉在动人的山水间,诗情画意,让我回味无穷。我想,无论将来如何,我一定会永远记得这一天的幸福和快乐。

临睡前,秦依依忽然跟我说,她的爷爷想见我,而且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

依依的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的长辈,他想见我是什么意思呢?我胡思乱想,可每一种幻想都离不开秦依依。这一夜我兴奋得难以入眠,直到天色发白才进入梦乡。

正在美梦中,我听到了急切的敲门声:“子晰,起床了!”

秦依依的声音无疑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起床铃声,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赶紧穿好衣服出去。

今日的依依打扮得极其肃静,月牙白的衣衫,头上只有一根碧绿的玉簪。她脂粉未施,却更显得高洁动人,仿若深谷幽兰,她的美就似那兰之芬芳,馨香四溢。

我望着她眸间的盈盈浅笑,差点忘了呼吸,情不自禁的出口:“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秦依依缓缓低下头去,脸颊上布满动人的红晕。今日的她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将平日里的睿智成功掩饰起来。

我们吃过早餐,乘坐一辆马车在城里兜了一圈儿,最后从南门出发,来到郊外的一个庄园。

下了马车,我仔细打量这个庄园。

“龙泉山庄?这名字挺好听的。”我对依依说。这山庄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大。我初步估计,这个庄园占地至少在五百亩以上。我暗想,难道这就是故楼的总部?果真大手笔呀。

依依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让我收回打量的目光。我们从西面的一个侧门走进去,只见里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绿树成荫。我们经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又饶过一座假山,再穿过一个花园,来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外面有围墙,围墙上有很多花窗,透过这些花窗我看到里面有一丛翠竹,还有一亩菏塘,塘中似乎还有一座亭子。

尽管我以前曾经去过苏州拙政园,见识过这中国水乡园林,但现在还是忍不住为它的风雅倾倒迷醉。

“子晰?”秦依依看我又发呆了,连忙出声唤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依依,这里真美啊。”

“是吗?那还不快进去。”秦依依迈进了圆形的院门。

我跟着走进去,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来到一栋两层小楼前。正四处打望,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姑娘回来了。长老在客厅等候。”

我连忙回头,可不就是琥珀姑娘吗?

秦依依带我穿过一个小偏厅,来到了客厅。这客厅比我想象中大多了,我看两旁整整齐齐的两排椅子,心中猜想着这大概也是他们的会议室吧。

堂上坐着一位年逾七旬的老者,此刻正在喝茶。虽然坐着,但我仍看出他身材挺拔颀长,能感受到他非凡的气势,毫无疑问,武林高手啊。

秦依依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我赶紧上前行礼:“端木秀拜见前辈。”

那老者此刻才缓缓回过头来,但我们进门他应该早就知道。只见他不眨眼地盯着我从上看到下,然后才说:“端木公子请坐。”至始至终,他居然都没有看依依一眼。

我心里不解,但更多的是生气。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依依呢?

我走到一旁坐下,说:“不知前辈召见晚辈所为何事?”我本来以为他是为了依依而想见我,但看方才的表现,显然不是啊。难道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

秦长老缓缓说道:“前些时日曾听依依提起,说端木公子想学武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原来是为了我学武的事情,真是太意外了。我连忙回答:“晚辈确实想学一技防身。只是听说像晚辈这样的年纪,恐怕为时已晚。”

“只要公子有这个决心,办法总还是有的。”一边说,他一边再次打量我的身材。“公子原本是学武的好材料啊,只可惜少年时没有打下根基。不过,虽然现在开始的确晚了些,但学一技防身还是没有大问题的。”

“如此多谢前辈。”我赶紧向他拜倒,真心诚意地磕了一个头。这难道就叫做喜从天降?

秦长老受了我这个响头,说:“公子请起。这件事情虽然可为,但过程却非常辛苦,公子可有这个信心和毅力?”

我毫不考虑地说:“再苦再累晚辈都不怕。”

秦长老点点头,对我说:“如此甚好。但我们故楼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端木公子……”

我一听,原来还是有条件的。我就说嘛,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过,既然都是生意人,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故楼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立即回答说:“前辈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晚辈的尽管吩咐,只要在晚辈能力范围之内,绝不敢推辞。”

秦长老点点头,说:“嗯,果然明事理。”他又喝了口茶,继续说:“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公子出海的时候让我们故楼带几十个人一同前往就行。”

果然很简单。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出海本来就是想带领一支商队同去的,如果故楼能参加,我自然是欢迎之至的。更何况我知道目前海面上并不平静,海盗也很厉害的,有故楼的高手同行,我不是又多一份保障吗?

我立即答应下来。但想不到秦长老却说:“端木公子也许没有听清老夫话里的意思,我们故楼可不缺银子。”

这是什么意思?

我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难道故楼竟然……我震惊地抬头看着秦长老。

秦长老捋着胡须,冲我点点头。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秦长老安排我就在这里住下,说三日后四大长老会一同出手,为我施行洗髓**。

这三天,我同秦依依在院子里学习内功心法,累了,烦了,就弹琴唱歌,喝酒划拳,好不快活。我知道故楼是个神秘组织,所以尽管心中好奇得紧也不敢乱闯。万一把他们的教主惹毛了,不再为我施行那个什么洗髓**是小,丢了我的小命事大啊。

真奇怪,很多人都以为我不怕死,其实我比谁都怕,我只不过比常人更加懂得珍惜生命而已。

三天终于过去了,我在期待中被送到一个秘密的地下练功房,故楼的四大长老已经准备就绪。我在他们的指导下,先脱了衣服,然后在他们指定的一块圆形寒玉石上躺下。刚躺下,就感觉一丝丝寒气直往我骨子里钻。

四位长老开始运功,我看着他们全神贯注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

三日前秦长老就对我说过,我将要经历的痛苦好比下地狱,好似身上的筋脉和骨头都被人一寸一寸捏碎。虽如此,我还是必须忍受,必须配合,必须保持灵台的清明。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而我还可能会有残废的危险。

尽管知道洗髓**凶险万分,但学武的诱惑让我无法就此放弃。更何况,如果我因为害怕这些疼痛而放弃学武的话,秦依依会怎样看我呢?

所以,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这里。在进来之前,秦依依已经给过我鼓励了,她说:“子晰,你一定要坚持,依依相信你一定能经受住这次考验的。”

“集中精神!”秦长老喝了一声。

我赶紧将意识拉回到现实中。“哇!”四位长老抓住我的四肢,开始运功改造我的四肢经脉。我感觉他们好像真的将我的骨头一寸寸捏碎了,那种钻心的疼痛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我觉得自己就快死了,甚至希望自己马上死掉,死了就不会感觉疼了。可是那一阵接一阵几乎没有间隙的疼痛让我想晕都不行,我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对现实,我咬咬牙,想着秦依依的绝世容颜,想着筠妍情深意重,想着郡主的甜美可爱,想着胭红含羞的热情……

我不能死,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她们了,我死了那个靖乡侯石炅一定会去纠缠筠妍的。不行,筠妍是我的女人,我绝不允许别的男人碰她……

“啊——”思绪一回到现实中我就发现这疼痛实在无法忍受,可是刚才我想筠妍,想依依的时候好像就没那么痛。于是,我继续想女人,想她们的美貌,想她们对我的深情,想她们完美无瑕的身体……果然,一想到这些,我的疼痛就好像减轻了。

以前看红楼梦,说贾宝玉每次挨打的时候叫几声姐姐妹妹的就不疼了,虽然夸张,但的确有些效果。用二十一世纪的心理学来解释,就叫做注意力分散。

“哇——”又一阵疼痛袭来,我只觉得筋疲力尽,意识也开始模糊,我要晕了吗?“不可以晕过去!”依依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今天早上她跟我说:“子晰是大丈夫真英雄,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都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保持清醒的认识,不可以晕过去……”

想到秦依依,我又清醒过来,我不能晕……

“吸气!”秦长老的话在耳边响起,“气守丹田!”

我听话地将这三天刚学会的内功心法用起来,在四位长老强大内力的引导下,顺着他们早就为我制定好的路线,在全身经脉行走了整整七便,一一修复受损的经脉。

以前看电视看小说还真不太相信有内功这回事儿,想不到还真有这玩意儿。不过,这种先将经脉弄断再按自己的意愿重新修复的方法不知道是哪个大变态想出来的,虽然对我有用,也把我弄了个半死。

人们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人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的疼痛,现在我可以反驳这句话了,洗髓**带给人的疼痛比女人生孩子更加厉害,那种痛苦已经在人身体的承受极限之外了,我肯定。哪个女人要是不相信就让她来也尝尝这味道,哪个男人要是不相信就让他先去生个孩子。

我早就知道我不会死的,我还没娶到筠妍和郡主呢,怎么会死?只是想不到这种折磨比死更难受,还是我心甘情愿请求人家弄的,想起来连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终于,洗髓**算是完成了。我被抬回客房里,秦依依正等我呢。我撑着最后一口气给了她一个虚弱的笑容,却看得她泪眼涟涟,随后,我就睡着了。我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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