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我的姑娘
听到母亲的来电,安以倩本能地抖了一下,自家老太太来电能有什么好事。请使用访问本站。但这又如何,难道她还能拒绝接听叫人平白看了笑话,要知道电话那边可是她的娘,生她养她而且善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娘,在面对自家jp娘时,她还能怎么办。
犹豫了大概一秒不到,她终于走向那电话,和想象中的一样,拿起话筒之后首先是铺天盖地的骂声,各种滔滔不绝的脏话。因为和父亲一起经商的早起是从农贸市场的地摊做起,安妈妈对于一向传统技巧也就是骂街,掌握得可谓是淋漓尽致。去掉所有的不堪和人体器官词语,那些能叫黑涩会面红耳赤的内容之外,母亲的责骂合起来只有一个意思。
那就是,安以倩你太不像话了,竟然胆敢不给妈妈打电话,竟然胆敢不孝顺妈妈,你翅膀还没有长硬呢,你就想飞了,你简直不忠不义不孝。对于典型的封建家长,任何不可能中最困难的一条就是承认子女长大,可以脱离自己独立生存,因为那样等同于削权。
降低家长专政家族式政治统治者的权力,那是任何土皇帝不愿意见到的事。
抽着眉头看着时间,当叫骂进行到第五分钟时,安以倩用最大的声量,几乎是扯着嗓子叫的音量打断了母亲的叫骂。没办法,和自己母亲沟通的唯一方式就是比声音大小,只有你的声音盖过她的声音,那位jp娘才能真正把你的内容听进去。
“别,请您不要涛涛不绝。我马上就要出门上学了,您再滔滔不绝下去我会迟到的,所以请您尽可能的挑重点来说。别给我说你现在正在一起大妈哪里,想要通过这通电话抬高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或是是找点面子炫耀显摆什么的。难道母亲您花那么多钱,费拿大功夫地送我出国留学,为的只是让我在你那些朋友面前……”
作为母亲的女儿,安以倩多多少少继承了一些母亲的涛涛不绝,没办法,谁叫她们是母女。她用扯得嗓子发疼的音量大声表达自己的意思,但知道这里,她被自家母亲尖锐而且亢奋的尖叫给彻底打断。
“安以倩,你作死啦。竟然胆敢这样说你吗,我不活啦~~~~”
老太太扯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发音。每个字都拖着长常的尾音。
如此又骂了五分钟之多,好歹,她说出的主要意思,这在安以倩和妈妈的沟通中还真真是破天荒的简洁,要知道在大多数母女沟通之中,头一个小时几乎全是母亲毫无意义的骂街,除此之外什么事都别想做。
正如安以倩预料,这通电话哈真是母亲在某个聚会中想要拿她炫耀显摆时打来的,透过话筒,她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各种嘈杂议论声。针对自己不忠不义不孝的议论。也许对于自家jp娘而言。她在国外如何辛苦。在干什么,学到了什么。还真不如朋友的一个大拇指。您女儿是海龟,您真牛,来得重要。
“为什么要打电话来,打电话来到底为什么意思,难道我作为母亲,生你养你又花大把钱把你送到国外的母亲,你没心没肝地不给妈妈电话,难道妈妈还不能放下身段,低声下去的给你打……安以倩,我可是你妈,生你养你的妈,你这么对我小心天打雷劈……下个星期,你爸爸生日,作为父亲的女儿,成功留学海外的女儿,你拿钱回来给你爸爸举办寿宴吧。请您寄十万加币回来,必须是加币,不能是人民币。记住妈妈的话,必须得是加币,你好歹是个海龟,咱怎么能拿人民币出去丢人呢……”
讲到这里,该安以倩尖叫了,“十万加币,你怎么不直接过来掐死我,你生我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掐死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女儿我是一个只能做黑工的留学生,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禁止非欧洲经济区以外的留学生进入本国劳动力市场,您这知道这法律的意义吗,有知不知道老美对咱祖国抱有多大的仇恨,一切唯老美马首是瞻的加拿大政府,怎么可能对我们这些华人留学生有多友好。在这里,你的姑娘只能做一个小时一加币的黑工,我一天要做满二十个小时才能保证最基本的温饱,我怎么可能拿得出十万加币,您送我出国到底是为了什么?打从我迈出国门以后,您一分生活费也没有给过,甚至还贪污了我的个人存款,我过去十六年辛辛苦苦存起来的钱,劝被您给黑了,您现在却叫我汇十万加币回去,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到这里,她听话了电话那边传来的,犹如暴风雨一样的议论声,女士们纷纷议论,怎么会是这样,一切和庄女士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没错,安妈妈姓庄,和庄文轩一个姓。
首先是犹如心脏病人一般的抽搐声,然后,就像再也无法忍耐的受害者一般,安妈妈发出长长的毫无意义的尖啸。“安以倩,不要和我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你没有钱难道不晓得找你那些有钱的男朋友给你出。打出国以来,你总用外面的电话给妈妈来电,你总是夜不归宿,别给我说你没交男朋友之类的废话,我知道你是怎么样一个轻浮的姑娘。在国内,在父母和家长严格禁止早恋的时候,你也能交上男朋友,别说到了国外你就做不到了……”
“安以倩,你和他睡没有,我可警告你,要是和他睡了可别轻易放过她。女人的第一次可是非常珍贵的,必须拿来换车子房子和票子的第一次。你可别轻易地给了别人……既然他拿了你的第一次,就该拿钱回来给他未来的岳父办寿宴孝顺你爹,二十万加币,那是最少的……妈是为你好。你可别轻易放过了他,男人,太过轻易得到你,他不会珍惜你的……”
正在有意未决地滔滔不绝。安妈妈还想说点什么限制级的话语,但就在这个时候,安以倩果断地挂掉了电话。再也无法忍耐地挂掉了电话。
她实在无法忍受母亲这种坐地起价赤果果地卖女儿行为,她无法忍受自家母亲把自己当妓女看待的教育方案,虽然对于大多数封建家长而已,女儿就是拿来卖的。君不见封建婚姻出来盲婚哑嫁之外还有一个形容词,叫做买卖婚姻吗?不论儿女们实际上感情如何,父母们聚拢在一起第一件事就是谈钱,男方需要花多少钱才能娶走这姑娘。
所谓父母包办婚姻。说白了,就是卖女儿。
完全不敢相信地听着电话那边的嘟嘟声,安妈妈不死心地再拨。但是安以倩已经把电话线给拔了。摔了电话,妈妈如同泼妇一般坐在地上嚎啕不绝地痛骂自家闺女的不孝行为。
“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我是想让你爸爸开心才这么做的,我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理解你妈妈我的苦心呢……”
电话另外一边,安以倩哭着冲回房间,她现在甚至就连哭鼻子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公交车马上就要跑路过了。即便她大步地跑,也不见得能够赶得上。
打开衣柜。看着满满一厨新衣服。一时之间她有点恍惚。
捧着自酿米酒。金鑫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道,对不起。可那个人实在太过强大,他说更不许说的内容我可不敢忤逆,因为我还想在这个城市继续生活下去呢。
无所谓,安以倩黯然道,只几秒,她选好了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一套略有点职业装风味的裤装。因为自出国以来,她的体重和腰围全都突飞猛涨的原因,那些从国内带来的衣服几乎没有一件还能继续穿,干净果断地扔了,到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至少她和dd一起买的这些,全都是比照她现在的身材买的,有些甚至还略有点宽松。
完全来不及关门地就那样更衣,甚至拔开内裤吧唧地贴了一张面包巾,因为各种因素,她肚子里现在火辣辣地疼,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做任何又或者是想任何事了。
急匆匆地下楼梯,每走一步,肚子里就像有刀子在刺,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谁知道进入厨房她才发现,便当并没有准备完全,因为母亲那通要命的电弧,她在最后收尾工作的时候被紧急唤走,随后又因为太过激动而忘记了一切。
捂着肚子,就那么蹲在哪里嚎啕大哭,安以倩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
自己这疲于奔波,就算肚子疼的即将哭出来也必须咬牙坚持,为了能够在国外生活得更好,让父母在国内更有面子的坚持,谁知道对于父母而言,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她只不过是两奶一洞,父母只关心她在国外勾搭了哪些小伙子,又或者和那个有钱有势睡过,那个谁谁是否能拿大把钞票给他们长面子,附带一句,必须得是外国钞票。
这样一来,作为如此jp父母女儿的她,究竟算得上什么。
也许是看她哭得实在是厉害,埃里克森于心不忍地拍了拍她,然后道,没什么关系,现在也没剩多少工作,我可以帮你。假如你错过了公交车,我会开车送你去。
放心吧,一定能赶得急下午的课程。
惨白无力地点了点头,不这样,还能怎么着。
目送两人离开,哈里斯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妒忌,他的姑娘,虽然说得好好听,但最终不还是跟有钱有势跑了吗?
谁知道就在这时金鑫惊叫道,哎呀,安以倩好像落下一个便当啊。
眉角一抖,哈里斯佯装若无其事地瞄了一眼那个饭盒,蓝色,是为男人准备的颜色。象螃蟹一样机械化地横着走过去,只一样,他哭了。因为里面装的是满满一盒子画有海盗船长的三明治,他的姑娘,无论在什么时候依旧是他的姑娘。
就算他如此不争气,如此没担待,她依旧没有放弃他。
因为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