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山。
「终于把这些算命的书都看完了……」
唐欢吁了口气,站起身来揉了揉微有些发痛的眼睛。连续辛苦了几天,唐欢总算将书房里那堆有关命相知识的书给浏览了一遍,尽管没有将书中的内容全都记下,却令唐欢懂得了不少的知识,也明白这命相之术中虽不可避免地包含了一些牵强附会的迷信东西,然而终究是一门奥妙精深的学问。
「现在你总该可以歇息一会了吧!」玉奴娇款款走到唐欢身边,盯着他的面颊,有些幽怨的道:「你看你,这几天都瘦掉一圈了。」语气中还隐隐带着几丝责怪之意。
唐欢捉住玉奴娇的手,摩挲了几下,打趣的笑道:「奴娇,你怎么把弄得跟个怨妇似的,我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玉奴娇气得俏脸紧绷,道:「人家好意关心一下你,你却说人家是怨妇!哼,算我多管闲事,你就继续看这堆破书吧……」
说完,玉奴娇便要把小手抽出,只是抽了几下却没有抽出来,反被唐欢握得更紧。唐欢手臂微微一带,把玉奴娇拉进自己怀里,赔笑道:「奴娇,别生气,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我知道你这些天呆在别墅里足不出户,不但辛苦,而且闷得慌。这样吧,趁现在还没天黑,我陪你到后山散散心,透透气,行吗?」
玉奴娇嘟着嘴,气呼呼的道:「又来哄我?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十九次了!」
记得这么清楚!唐欢愣了一愣,马上保证道:「这次绝对是真的。要是这次再骗你,你就罚我五天……不……三天不准碰你!老婆大人,现在该相信了吧?」
玉奴娇脸颊微微一红,佯嗔道:「谁是你老婆?」说着又横了唐欢一眼,接着道:「看你说得这么可怜,那我就再原谅你这一次!」
唐欢见着玉奴娇那娇羞的模样,心神微荡,快速地吻了她一下,询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玉奴娇点了点头,挽住唐欢的胳膊,正要举步,俏脸却忽地冒出了几丝忧色,道:「我们这样出去,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唐欢笑道:「放心吧,现在都快下午五点,那些来般若禅院游玩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我们又不到前面去,只在后面转转,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玉奴娇也觉唐欢说得没错,却还是有点顾虑的道:「但是……」
「你就别但是了,要是再不出去,太阳可很快就要落山了。要是那样,你可不能说我这第十九次说的话也是在哄你,而且我也不会接受「三天不准碰你」的惩罚的,哈哈……」唐欢边说边拉着玉奴娇向外走去。
听到唐欢最后那句话,玉奴娇不觉有些羞赧,无心再考虑这么出去是否妥当,双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这幢别墅的后门与那条通往山巅的小径只有几步之遥。唐欢与玉奴娇直接从后门而出,沿着那条许久没人走过的小道朝山顶走去。享受着那拂面清风带来的凉爽之意,两人只觉心胸旷然,精神怡适,浑身上下都舒坦了不少。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两人终于爬到了山顶。
极目四眺,群山峻耸,绵延起伏。风过之处,林木随之剧烈摇晃,便如波涛激涌,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着绵绵林涛,波光粼粼闪烁,为这天狼山抹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玉奴娇偎依在唐欢身畔,芳心美滋滋的,妙眸流转,环顾那周山美景。
「咦,唐大哥,你看那……」玉奴娇忽然向侧边指去。
玉奴娇所指的地方正是天狼山最高处那座形似狼首的峰头。在残阳的照耀下,那峰巅染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迷离色彩,而蹲踞峰头的「巨狼」则好似活了过来,昂首咆哮,凛凛生威,竟能令人不自觉地感受到几分吞吐山河、傲视苍穹的气势。
望着那威猛的峰头,唐欢的心灵深处竟忍不住冒出了一丝仰天长啸的豪气。知道此刻不适宜做出这般引人注目的举动来,唐欢使劲地呼吸了几下,忙将这股冲动压制了下来。
几抹残红穿过「狼口」,折射到对面的山崖上,光芒犹如一缕缕五光十色的丝线一般,在那虚空中闪动着阵阵奇异的色彩,令人为之目眩神迷。
唐欢看着那天幕中的霞光,不禁想起了悬挂在自己胸前的「鸿蒙仙镜」。这些日子,自己天天埋首书丛,潜心研究命相知识,竟一时忘记了这面宝镜,也不知它究竟还隐含着怎样深奥莫测的玄机?
这个念头才动,唐欢蓦地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口上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开始发慌起来。
这种感觉瞬间便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却令唐欢纳闷不已,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会心神不宁,难道真如奴娇所担心的那样,自己二人的行踪被水弄潮所派出来的人给发现了?亦或者是另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玉奴娇见唐欢皱起了眉头,禁不住轻声问道:「唐大哥,你怎么了?」
唐欢恍然回神,宽慰地一笑,道:「没什么!奴娇,现在太阳落山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不然呆会天黑后,我们可就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玉奴娇虽有些迷恋此处的景致,但还是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回到别墅时,天色已变得有些朦胧。
玉奴娇的心情特别好,回来顾不得休息便走进厨房,花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做出了一桌精致的菜肴,算是作为唐欢陪自己出去散心的犒赏。本来仍因在山上突然出现的怪异感觉而心绪不宁的唐欢,闻到那扑鼻的香味,情不自禁地对玉奴娇竖了竖大拇指,暂时放下了心事。
深夜,静谧如水。
玉奴娇早早地就进入了梦乡,唐欢凝望着她那慵懒的娇靥,仍旧了无睡意。
唐欢方才用这些天学来的所有命相之术测算了一下自己为何会心神难安,却总是不得要领。他不知道是不是其他那些学过命相知识的人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会如自己一般疑神疑鬼,但此刻正是多事之秋,若不将其原委弄个清楚明白,他心里便总似坠着块石头,难以真正安宁下来。
玉奴娇呢喃一声,娇躯转向内侧,身上的被子却从肩上滑落,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
唐欢怜惜地笑了笑,温柔地帮玉奴娇盖好被子,才缓缓地踱出房间,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今夜无月,只有一颗星星独照苍穹,带着微光忽隐忽现,似在不停地抗拒着云层的吞噬。
唐欢抬眼注视着那颗星星,暗叹道:「据说人的命运与那天上的星辰相联系,每个人的生老病死、吉凶祸福都可以从代表着他的那颗星星显示出来,却不知今天晚上的这颗星星所代表的却是什么人?而代表着我和奴娇的星星如今又在何方?」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阵风刮过,唐欢不禁打了个冷战,再次抬头观望,却见那天幕漆黑一片,方才还闪烁着的那唯一一颗星星如今已完全被云层所遮没。唐欢心头忽地冒出了一个怪异的念头:这星星所显示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我呢?
这想法一出,唐欢不由使劲甩了甩脑袋,自嘲似的笑了笑,低声自语道:「我也真是太神经过敏了,担心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还是早点休息吧,要是明天起得晚了恐怕又要被奴娇这妮子给取笑了……」
唐欢返身向卧室走去,然而他的脚才踏进房间,便脱口惊呼起来:「奴娇……」原来卧室里竟是空无一人,刚才唐欢走出房间之前还在床上酣睡的玉奴娇此刻完全没了踪影,可她的衣服和鞋子却依旧摆放在床边。
难道奴娇是被水弄潮派来的人给抓走了?
见此情景,唐欢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将玉奴娇失踪的原因归诸于水弄潮,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证实自己的想法,便觉后脑勺处传来一阵剧痛,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觉袭来,身子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
……
「奴娇……」
喃喃地叫唤了一声,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子射入眼中,唐欢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轻轻地挣扎了一下身子,脑后依自传来阵阵痛楚。
这是一个布置得极为精细雅致的卧室,唐欢心中暗暗一惊,这不是奴娇在「藏易居」里的卧房吗?自己昨晚被人打晕,没想到竟会被弄回这里来,看来奴娇也定是被水弄潮绑走的了。水弄潮向来把奴娇看作他的禁脔,如今奴娇背叛了他,他岂会轻易放过奴娇?
想到玉奴娇落到水弄潮手里可能遭受的苦难,唐欢顿时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玉奴娇的身边。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唐欢抬眼看去,便见十几个四肢发达的年轻人鱼贯而入,走到自己身旁两侧站定。
这些人才进来不久,一个肥胖臃肿的老头便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门口。
这老头穿着套时下很少见的长衫,右手转动着两个太极球,缓缓地走到唐欢身前丈外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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