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贤妃原本苍白的脸立刻恢复了颜色,“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您救救锦吧!”
“母后,您回来怎么不通报一声,儿子好派人去接您啊!”端木昊天一见到来人,立刻放下架子亲自迎上前,“母后,您慢点儿——”端木昊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赵曼。
“慢点儿?再慢点儿你不就把锦扔漠北去了?”赵曼哼了一声,头上凤钗口中的宝石在阳光下明艳艳地刺眼。
“母后,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
伺候赵曼坐下,端木昊天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赵曼。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赵曼再也没有开口为端木锦求情,转而劝慰贤妃,“皇上做的对!玉不磨,不成器!你这样哭哭啼啼,岂不是让皇上失信天下!锦自小要强,性格的确要磨一磨。哀家支持皇上,你下去吧!”
“母后,锦从来没有离开过臣妾身边,让锦去漠北,不如将臣妾一起打发过去,臣妾要陪锦!”
贤妃还不死心,赵曼手中龙头拐杖使劲在地上一跺,“贤妃,哀家还在这儿,你说这些话,莫不是要挟皇上,要挟哀家?好好呆在你的香兰殿!哀家会留锦几天,等梅宴过了,让他去漠北吧!”
赵曼的威严,让贤妃胆怯。
这位皇太后素来正直,虽然赵曼不是端木昊天的生母,可她亲手将襁褓中的端木昊天养大,视如己出,之后在皇位继承人的选拔上坚定不移地站在端木昊天这边,他才能战胜其他皇子坐上龙椅。端木昊天一登基,就奉赵曼为仁德皇太后,对她十分敬重。即便赵曼已经多年不过问之事,但是威严依旧还在。
知道这件事情再无转变的余地,贤妃只好含泪退下。
端木昊天陪着赵曼,母子俩聊了一会儿,赵曼话题突然一转,“皇上,听说锦儿伤了若水?”
赵曼的话题转移太快,让端木昊天一愣,随后只能苦笑,“母后,您都知道了?”
“哼!”一股怒气,从赵曼身上散开,“哀家的命是南宫雪救的,雪儿临死时,哀家答应她一定会照顾好若水,现在若水不但被锦儿伤了,还下落不明,不知所踪。皇上,你是要陷哀家与不仁不义中么?”
“母后恕罪我们的游荡岁月!是儿子不孝!”
赵曼发怒,端木昊天赶紧跪下,即便他现在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在赵曼面前也是她的儿子。“儿子已经派人去寻找若水了,母后放心,儿子不会让若水受苦的。”
“不让她受苦?一个女子被伤,身处野外,这还不是受苦?!皇上,哀家才离开几天呢,你就是这么帮哀家照顾若水的?”
“母后,您别生气,儿子立刻让御林军去找若水,现在就去——”
御林军在京城里寻找的人,此时正站在大将军府门口,若水眯着眼,看着匾额上“翼王府”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叩叩叩——”贝儿上前,握着门口的黄铜狮子手柄敲打起来。
一直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门慢悠悠地打开一条缝隙,一张迷糊犯困的脸探了出来,“谁啊?你找谁?”
“快去通报!就说二小姐回来了!”
“二小姐?哪个二小姐?”守门小厮没回过神来,当他抬头,看到若水时,眼一鼓,立刻尖叫一声“鬼啊!”随后,“哐”一声把门叩上,将若水和贝儿关在门外。
“小姐——”见这小厮这么说若水,贝儿连忙看向若水。
出乎贝儿的意料,若水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脸上没有一丝变化,更没有哭。“贝儿,继续敲门。”
“是——”
无论贝儿怎么敲门,刚才的小厮都不肯开门,主仆两人直接被晾在翼王府门口,没人搭理。
“小姐,怎么办?”贝儿捏着拳,小手微微颤抖,若水是翼王府的嫡女,如今回家,却被关在家门外,这是什么道理?!
不等若水开腔,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传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远远驶来,隔老远就听到了几个女子的嬉闹。“四妹妹,你穿上胭脂锦的罗裙真漂亮!这双面绣简直是美极了,你看,这上面的蝴蝶就和真的一样!只是,太贵了——”
“三姐姐,贵也值啊!如今京城里和我们身份一样的小姐,哪个不想有一件胭脂锦的罗裙?今天要不是我亮出翼王府小姐的身份来,估计要等到下个月了!”若露摸着手中的罗裙,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刻回到屋里换上。
看着若露的模样,若冰羡慕不已。都是翼王府的小姐,她却远远比不上若露。同是庶出,若露的娘亲赵侧妃掌管着整个翼王府的内务,姐姐若雨又是才女,若露在翼王府里享受的简直是嫡女的待遇。
今天这件彩蝶飞的罗裙,若冰爱得不行,无奈要价太高,她没有那么多银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罗裙落入若露手中。现在,看着若露拿着罗裙在身上比划,若冰脸上在笑,心里却恨不得把这裙子抢过来。
若冰嫉妒若露,旁边的丫鬟更是一脸羡慕地看着若露手中的彩蝶裙,“四小姐本来就人美,等换上彩蝶裙,第一美人的头衔就要落在四姐姐头上了。”丫鬟雯嘴甜,说出来的话让若露喜欢的不行,刚想开口“表扬”一下雯,马车却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若冰撩了窗帘,问赶马车的汉子。
“回小姐们的话,翼王府门口有两个鬼鬼祟祟,来历不明的人——”
若水耳力很好,一听自己和贝儿被人形容成“鬼鬼祟祟”、“来历不明”,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却了下来。站在若水身后的贝儿感受到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打了个寒颤。小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