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柏留给若水的五间铺子,有书店、丝绸铺,酒楼、胭脂铺子,还有一间规模不小的青楼。看到“百花楼”的名字,若水对自己现在的父亲若柏很是崇拜,送一座青楼给女儿,这个爹爹实在是太时髦了。
“小姐,我是‘亨通酒楼’掌柜朱承。”
“我是‘胭脂锦’掌柜李易。”
“我是‘金粉世家’掌柜赵恒。”
“我是‘百花楼’掌柜花五娘。”
“我是‘金玉满堂’掌柜罗恒。”
五人,依次站在若水面前。
朱承像个弥勒佛,胖乎乎,笑眯眯一张肉脸。李易虽然是丝绸铺掌柜,却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金粉世家”买的是胭脂香粉白膏,赵恒倒像个奸诈的商人。
至于书店,起名为“金玉满堂”,大概是出自“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罗恒一身书卷气,没有丝毫铜臭味,倒的的确确适合当书店掌柜。百花楼的花五娘,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子,面容姣好,凤眼上挑,一身灼眼的桃红,裙摆袖口绣满了金丝芙蓉花。
见到五人,若水对他们有了初步的评价。不知道是她太过敏感还是什么,若水总觉得这五位掌柜不像他们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至少,虽然他们口中称她为“小姐”,若水并没有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尊敬。
好在这几天,若水从罗恒掌柜那儿拿到了这三年的账本,好好研究了一下五家铺子的盈利,面对他们探究的眼神,她可不怕。
“各位掌柜,这是我对商铺改进的一些计划,今天请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和你们商量一下如何改良营销手段,如何提高营业利润。”
若水点头,贝儿把小姐这两天写的计划书分发给坐在下方的五人。最初拿到手上薄薄的几张纸,五人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等翻看了两页内容后,贝儿明显发现这五位掌柜看小姐的眼神和之前大不相同,好像他们是饿狼,若水是鲜美的羊羔一样。
“小姐,您说的七白面膜,如果做出来,一定会大卖热卖啊狂傲冷夫难驭妻全文!”赵恒两撇小胡子激动地颤抖了起来,“还有如玉洁面膏,牡丹祛痘膏,这些要是做出来,简直就是赚发了!”
赵恒没说完,被朱承胖胖的身躯挤到了一边,“小姐小姐,你说的火锅和涮羊肉j具体怎么做啊?大冬天吃火锅一定很爽!我的好小姐,劳烦您先移驾我们亨通酒楼,先教教亨通的大厨,如何?”
“三胖子,一边去!”
看来最老实的李易把朱承推开,笑脸迎上若水,“小姐,您说的双面绣是什么?十字绣又是什么?还有,您画的这套裙子,是您自己设计的么?真漂亮,要是做出来,一定会名动京城啊——”
“何止名动京城!”罗恒拿着手里的书稿,双眼发亮,“小姐,怡红公子是谁?您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妙人儿?这简直写得太妙了!要是出书,一定会闻名整个大陆的!对了,您说的小人书是什么?期刊又是什么?”
四个男人在若水面前争成一团,最后,花五娘双手叉腰,一身尖叫,震得人耳朵发麻,四人才停了下来。
“小姐,别理他们!”花五娘妩媚一笑,扭着身子来到若水面前,温柔地拿起她的手,凤眼轻扫,“要不,您去我的百花楼吧!他们都是些臭男人,跟他们在一起才不好玩儿,我们百花楼里到处是年轻姑娘,可热闹了!”
听花五娘这样说,朱承不干了,“五娘,小姐冰清玉洁,怎么能去百花楼!”
“朱二,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百花楼怎么了?你是欺负我做皮肉生意,上不了台面是不是?那我百花楼赚得也是白花花的银子,也不比你们亨通差啊!小姐一个女儿家,天天在酒楼呆着,若被男人看了,像什么话!”
花五娘是个厉害的女人,说起话来简直是得理不饶人,有点儿像现代的女强人,若水倒是很喜欢她敢作敢当的泼辣性格。
“我说,你们别吵了,还是让小姐自己做决定吧!”作为五人中的头目,罗恒更加理智一些,他一开口,争吵的四人停了下来,五人都看向若水。
在来之前,这几人对若水还是不太在意,他们看的是王爷的面子,对这个长得美艳但无能的小姐,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也没有太多好感。
可是,就在刚才,看了贝儿递给他们的计划后,五人对若水的印象彻底改观了。这还是他们眼里的那个小姐么?能想出那么多绝妙精彩的点子的人,会是大家口中的那个痴傻废物么?刚才还抱有轻视之心的五位掌柜,这会儿已经收起了懒散的心态,再也不敢小看若水。
看着面前这五人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若水微微一笑。
她要的效果达到了!这五天,罗恒虽然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可她并没有从罗恒眼里看到应有的尊敬。想必是原主以前的表现太过懦弱,他们也不过是看着若柏的面子所以才尊她一声小姐。
如今,这些人终于对她另眼相看,开始重视这位小姐,可这只是若水要做的第一步。她要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原主窝窝囊囊地活了十几年,还那样落魄惨死,现在她穿了过来,自然是要活出个名堂来!
这五人虽然是若柏留给她的,可他们只是卖王爷的面子,并非真心诚意归顺效忠她。她如今要做的,是收服他们,让他们真真正正成为自己人,成为她来到这个陌生时代的助力!
“罗大叔,李二叔,朱三叔,赵四叔,花五姨,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若水站起身,对五人盈盈一拜,“这些年多谢你们帮我照顾铺子,如果没有你们的辛勤和汗水,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若水口中的尊称和她那一拜,让五人立刻闪身,仿佛承受不起似的,罗恒则是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使不得,小姐,您这样可是折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