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义士舍命(1 / 1)

()要说到宰相李翰江,这些年来也真是够“不容易”的。自从那年劫杀王义不成,江湖上那位大名鼎鼎的“独眼瘟鸡侠”就没有一天让他消停过。后来女儿若兰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李翰江一方面要面对“忤逆不孝”的女儿,整天寻死觅活的跟他较劲,声声要为他那没过门的丈夫讨还公道;一方面又要面对那誓报父仇的“独眼瘟鸡侠”,扬言早晚要取他项上人头为其父祭奠亡灵。这样一来,弄得他整天里提心吊胆,寝食不安。女儿这边还倒好说,顶多派几个丫环婆子小心侍候着,别闹出事来也就是了;最让他头痛的就是那个成了“独眼瘟鸡侠”的王义,屡屡派高手前来滋扰。虽说每次都让他侥幸躲过,可是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不留神让他给碰着,那可就什么都完了。所以王义这小兔崽子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得心安。为此,李翰江一面聚集朝中朋党联名上书,请求皇上下旨出兵征讨鸡鸣山;一面重金聘请江湖高手、密探,时刻对鸡鸣山严加防范。

李翰江的这一番努终于有了结果,尽管皇上还没有批准讨伐鸡鸣山,但王义的母亲却意外的落入了他的手中,这回老家伙心里踏实多了。有了这张“王牌”在手里,王义那小子再要动手动脚必然有所顾忌;而他则可随时利用王老夫人控制乃至要挟那位“独眼瘟鸡侠”,找机会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事也凑巧,就在李翰江正琢磨着如何利用手中的这张“王牌”时,他妹夫龙平知州忽然传来八百里紧急书信,请他无论如何想办法擒获三个小妖人,活的死的都行。一来是为了报烧府害子之仇,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三个小家伙见到皇上,以防赈灾粮款之事败露。

李翰江一见书信,知道这个忙是说什么也得帮。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之间亲戚关系,麻烦的是他在这赈济龙平灾民的事情中也没少得银子;两个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旦出了事谁也跑不了。于是他这才想出了胁迫肖云峰诱捕三个小妖人,以交换其母的一箭双雕的连环毒计。

老母落到奸贼李翰江手中之后,肖云峰一时乱了方寸;整日里抓耳挠腮想的都如何搭救母亲,根本没注意到山寨周边有什么异常情况。在和李翰江达成“秘密交易”后,他只顾忙着实施自己的“诱捕计划”,便愈加疏忽了对狡猾的李翰江的防范。实际上此时鸡鸣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老贼的监视之中。肖云峰准备用于交易的秘密基地建立不久,便已完全被李翰江所控制。接着李翰江又以金钱美女、威逼利诱等手段很快使三寨主谢彪就范,最终让这位名震江湖的“独眼瘟鸡侠”成了那只捕蝉的螳螂;而最令肖云峰死不瞑目的是,身后的“黄雀”居然是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奸贼——李翰江!

“唉……真希望老贼身后还有一只猫,早晚为自己报了这血海深仇。”被困在儿网中的肖云峰无奈地在心里感叹道。

俗话说,有所得必有所失。让李翰江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在这么关键时刻横插一杠子,坏了他的好事。

“这都怪老夫当初心慈手软,过于迁就这个鬼丫头了!”李翰江又恨又后悔,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地自责。

原来,自打李翰江把肖云峰的母亲抓进相府后,若兰小姐就寻死觅活地非要和老夫人住到一起不可。李翰江心疼宝贝女儿,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没想到这婆媳俩天生有缘,一见面就再也分不开了。不但终日形影不离,且相亲相敬竟如母女一般。王夫人了解到的那些关于莫尔斯他们的真实消息,就是若兰小姐告诉她的。

唉……走就走吧,想拦也拦不住……不过也好——李翰江无奈地在心里安慰自己——闺女都顺了“汤”了,王义那小子总不会再为了报父仇,来杀他这个老丈人吧?要这么看来老夫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只可惜这回国丈的梦是做不成了!

“走吧,都走吧……”李翰江不无凄凉的自言自语道。

“相爷,这几个小家伙怎么办?”谢彪问。

是啊,现在就剩下这几个小东西了,得赶紧把他们处理掉,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枝节来;再说眼看都快五更了,也该是上朝的时候了,处理掉这三个小妖人也好把这消息报告给皇上啊。

“说心里话,要杀你们几个小孩子,老夫还真有点儿下不去手。”李翰江假模假样地走到莫尔斯他们跟前道,“有人说你们这一路之上干了不少好事,而且你们那‘万里寻根’的故事也的确感人……不过也有人说你们是来中原作祟的妖孽,而且皇上也已经下了除掉你们的圣旨……老夫不妨以实相告,今日杀你们,往大里说是奉旨除妖,往小里说就是因为你们管的闲事太多了。你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别人的生存,所以不管你们是真妖还假妖,好人还是坏人,今天你们几个小家伙必须得死!”李翰江说罢退到屋外,令谢彪他们将房门紧锁,然后在屋外堆满柴草等引火之物四面点燃。时间不大,大火便迅速吞没了整幢建筑。直至看到大火烧塌了屋顶,李翰江这才带领随人匆匆离去。即使这样,临走时他仍旧不放心地嘱咐手下调来官兵封锁这里,不准任何人前来救火和接近这个院子。

虽说跑了女儿让李翰江这心里头老大的不痛快,不过自己用妙计除掉了三个小妖人,这样他既可在皇上面前邀功,又免除了可能给他和妹夫带来的灭顶之祸;而且从此他也不必再担心那个“独眼瘟鸡侠”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他李翰江可以说是舍了一个女儿,保住了一切。如此看来,这笔买卖他还是最大的赢家。

一见李翰江命人锁上了房门,并且在屋外放起火来,三个孩有点儿害怕了。虽说自打一被困进铁网,他们就没指望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一旦到了死到临头的时候,也难免有点儿“贪生”、“遗憾”之类的“思想波动”?更何况他们还只是三个孩子,更何况外边儿的大火已经把屋内烤得如火炉一般难受。

最先受不了的是霞儿,小姑娘突咧着大嘴拼命喊了起来:“难受死啦!有人吗——!谁来救救我们哪……”

“别喊了,师妹。”阿木阻止霞儿道,“就是死也要有个样子,大呼小叫的让人听见了笑话。”

霞儿白了一眼阿木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死要面子!让人听见,让人听才好呢,让人听见就有人来救我们了!我就怕他没人听见。”霞儿说着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莫尔斯此刻当然也想到了死,想到了眼看已成功在即的“归国之梦”功亏一篑的遗憾,最后他又想到身边的师弟、师妹,想到下山时师傅的嘱托……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内疚,为命运的残酷感到不公……

事情到了这份上,要怪,就只能怪孩子们对肖云峰缺乏足够的警惕……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姓肖的一路上也的确帮了他们不少“化险为夷”的大忙,特别是当初在山间小镇面对那位朝廷神捕铁臂神力玉金刚唐山人的时候,那份“慷慨激昂”简直令三个孩子感激涕零——也许没有这位“肖大侠”,他们连京城都进不了……更何况这个最终“坑”了他们的肖云峰自己也没落什么好儿。

唉,早知这样,还不如当时就让唐山大侠直接把他们抓到京城来,也免凭空又多受了这么多的磨难,最后还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外面的大火已经烧到了屋顶,屋内的梁柱发出“嘎吱吱”的声响,摇摇欲坠。孩子们知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莫尔斯无限歉疚地看了一眼阿木和霞儿,欲言又止。

可怜的孩子……

阿木读懂了师兄眼神,他道:“师兄,这没什么,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懂事的霞儿也在一旁用话安慰莫尔斯:“大师兄,这回我就能见着我的母亲了……”

……

大火已经烧到了屋内,烧到了孩子们的头顶!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蓦的!就见刚才李翰江走进的那道暗门突然“咚”的一声被人撞开,接着,随着一股强大的热浪,一个身影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球,打着“旋儿”飞进屋来。

来人一落地,敏捷地就地一滚,压灭了身上的火苗儿,接着,他疾奔过来,朝着悬吊三个小家伙的铁链举剑就剁!一下、两下、三下……也不知是这人的宝剑不济还是那铁链的材料特殊,十几剑下来,那铁链居然分毫未损!

火越来越大,烤得人都快出不来气儿了,而且有的地方的墙壁已经开始坍塌……那人一见急红了眼,他扔了宝剑,用双手抓住莫尔斯身上的铁网,突然圆睁二目大吼一声,生生的把一张铁网给撕开了!

直到这时,莫尔斯他们才认出,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那山间小镇非要把他们捉拿归案的铁臂金刚侠唐山人!

在好不容易撕开第二张网的时候,唐山大侠的双手已经被铁网勒得露出了骨头,流血不止,而且他浑身的力量也几乎消耗殆尽……就在唐山人拼尽最后的力量撕开霞儿身上的铁网时,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喷了出来,大侠的身体也随即轰然倒地。

“前辈!”

“唐山大侠!

三个孩子一边呼喊,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带唐山大侠一起逃出火海。

唐山人困难地睁开眼睛,他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屋顶,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递给莫尔斯:“快……快到朱雀桥头去等扶大人,他会帮助你们……我恐怕不行了,孩子们,别再管我了……你们快走吧……”

“不……前辈,我们一起走!”

“我们绝不扔下你……”

孩子们哭着,吃力地抬起了唐山大侠……

正在这时,一根烧落的房梁突然从孩子们的头顶上砸了下来!唐山大侠一见,拼命挣脱孩子们挺身站起,用双手托住了冒火的房梁!

“孩子们,快走——!”

火,很快包围了唐山大侠,吞噬着他的皮肉;然而,他却如一尊铁打的金刚一般,顽强地为孩子们支撑着这一线生的希望!那种义无反顾,那种视死如归,丝毫不亚于罗盛教、刘英俊这些为了孩子而献身的现代版英雄人物的“高大形象”。

唐山人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他又怎么会冒死搭救三个已经被皇上判了死刑的朝廷钦犯呢?

唐山人那日在山间小镇与莫尔斯他们偶然相遇后,为了尽快弄清事实真相,他匆匆来到了龙平地界。

此刻的龙平府,已完全陷入了一片骇人听闻的恐怖之中。城楼上挂着血淋淋的人头,街道两旁到处是被锁在木笼中示众的“乱民”、“强盗”。

自从莫尔斯他们离开龙平以后,因家毁子亡而丧心病狂的知州大人,便开始在龙平地界大肆抓捕、杀害那些持有官银的穷苦百姓。许多流落街头的饥民也成了他泄愤、报复的对象。不少胆小的人不得不把家里的钱粮重新送还给官府,还有的人被迫埋藏起银两远走他乡。在龙平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官府的密探、眼线,一旦听到有人谈论什么“神鼠莫尔斯”或赈灾粮款的事,轻则被当作“乱民”游街示众,重则给插上个强盗的牌子当时就砍啦!

唐山人在龙平的“调查工作”几天下来,不但一点儿结果也没有,自己反倒让官府的密探给盯上了。这天夜里,百十名官军、衙役突包围了他住宿的客栈,声称要抓捕乱民、强盗。唐山大侠不好向官军亮明身份,但又不想被他们抓住,于是双方发生了争斗。

其实,若论唐山人的功夫,对付个百八十官军根本不在话下,只不过他不想因此伤及无辜,便只是招架避让,并没有真正的出手。这样一来,就让他显得十分被动。就在唐山人左冲右突不得脱身时,一伙人突然冲进客栈给他解了围。

混乱中,他被几个人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官府为什么抓你?”其中一个汉子问唐山人。

“我也不知道啊!”

“这么说你不是他们要抓的‘乱民’?”

“当然不是。我刚来龙平没几天,怎么会是什么乱民……”

“可我们听说这几天你一直都在打听‘神鼠侠’和赈灾粮款的事……”

唐山人听了汉子的话惊道:“莫非……你们也是官府的人?”

汉子说:“我们不是官府的人,但我们怀疑你是官府的密探!”

唐山人微微一笑,说:“这位英雄,你说对了,在下正是官府的密探!”

周围几个人一听,立即拔刀在手,虎视着唐山人。

唐山大侠不慌不忙地掏出腰牌道:“各位英雄不用着急,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坏人,你们帮了我,我也不想骗你们。在下虽然是官府的密探,但我来探的是贪官污吏,查的是地方的靖宁……”唐山人把牌子扔到几个人面前又说:“怎么样几位,我可是都已经实话实说了,你们也该告诉我的点儿什么吧?”

“不知神捕大人要听些什么啊。”汉子拿起腰牌看了看说。

“当然是‘神鼠莫尔斯’和赈灾粮款的事啦!”

汉子摇摇头道:“如今谈论这些可是要杀头的!”

唐山人说道:“各位不用怕,这不是在大街上,我也不是知州府的人。我此次到龙平来,就是为了了解那位‘神鼠莫尔斯’他们三个小家伙儿的所作所为和龙平知州贪污赈灾粮款的真凭实据,所以才没有惊动龙平大小官员。”接着,唐山大侠又把皇上已下旨诛杀莫尔斯他们以及自己在小镇放走三个孩子的经过跟几个人说了一遍。

汉子道:“关于‘神鼠侠’他们三个孩子的所作所为,你那位独眼朋友说的没错,他们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是龙平百姓的恩人;龙平知州贪污赈灾粮款的凭据我们没有,但我们有控告狗官的万民表……”

说到这里,你一定猜到了这个汉子到底是谁——对,他就是那位莫尔斯从刑场上救下的、答应要亲自把万民表送到京城的那个汉子。

自从莫尔斯离开龙平以后,这位血性汉子就一直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为了这份证明三个孩子清白、揭露知州狗官丑行的万民表四处奔波。前几天他听说有一个人在四处打听“神鼠侠”和赈粮的事,便带了几个人暗中监视。后来他发现官府密探好像也在注意这个人,他断定这个人肯定不是知州府的人。

在龙平百姓唯恐避之不及的情况下,这个人却在四处活动,搜集龙平知州贪赃枉法的证据,这只能有一种解释——他是上头派来查办狗官的密探!于是,汉子决定想办法接近这个人,要真是上边派来的人,这可是个铲除脏官的大好机会。

官军的抓捕,给汉子接近唐山人创造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他这才在关键时刻带人冲进客栈,帮着唐山人甩掉了官府人的纠缠。

龙平的事情弄清楚以后,唐山大侠告诉那位汉子:等自己从边城回来时,他要汉子跟他一起进京,亲手把万民表交给皇上。

虽说唐山人没有被龙平知州的人抓到,但这么一个神秘人物的出现,却引起了龙平知州的警觉。后来他得到消息,说此人就是刑部四品神捕铁臂神力玉金刚——唐山人。这下狗官越发心虚了:唐山人是刑部的人,而刑部主官又是他的靠山李翰江的冤家对头!

就在唐山大侠从边城回来第二次在龙平出现的时候,龙平知州决定下手了——他不能让这个刑部高级捕快到朝廷里去胡说八道。

不过这位知州大人想的有点儿过于简单了,唐山人这四品神捕可不是徒有虚名,想要干掉这样的高手,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尽管如此,与唐山大侠同行的那位龙平汉子还是在一次袭击中不幸身亡了。临终前,汉子把带血的万民表交到唐山人手中,嘱咐他一定不要辜负了千百万龙平人的重托,保护好三个好心的孩子……

为了尽快让朝廷了解真相,挽救三个孩子的性命,唐山大侠星夜兼程赶回了京城——好在此时莫尔斯他们还没有进城。

就在唐山人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傍晚,城外的暗探秘报,说在张家老店发现了独眼瘟鸡和三个小妖人的踪迹,而且在他们周围还发现了不少可疑之人。唐山人一听,急急忙忙赶到城外,并在危险时刻及时通知了莫尔斯。

自打一发现三个孩子的行踪,唐山人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他知道这时候是最最关键的当口儿,也是三个不家伙儿最危险的时候。不过,这位唐山大侠还不想现在就把莫尔斯他们控制起来,因为他担心那样自己就有可能成为事态的焦点,行动起来会很被动;当然,他也不希望莫尔斯他们被别人控制,那样他也将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唐山人就这样若即若离地一直跟着莫尔斯他们来到了城内。

在这期间,这位唐山大侠有三次机会可以帮助三个孩子。首先是莫尔斯他们第一次遭袭,当时他完全有能力把他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他担心三个孩了当时还是朝廷通缉的钦犯,而他们又和肖云峰在一起,恐有人说他有通匪之嫌,没有出手。第二次是莫尔斯身份暴露以后,他也可以以刑部的名义,把莫尔斯他们从巡城官的手里要出来带走;可是唐山人依旧认为还不是他露面的时候,仍然没有出手。最最让人扼腕痛惜的还是最后一次,当莫尔斯三人和肖云峰被困铁网之时,依唐山人的功夫,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闯进去控制住李翰江和谢彪,逼他们打开铁网放人!然而,他又由于心里惧怕李翰江的权势,再一次丧失了这大好的机会。

正是这位唐山大侠一次次的趑趄不前,才最后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直到看到李翰江的人锁上房门并在四周放起了大火,唐山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才急忙出手撂倒了几个守在暗门一侧的李翰江的手下,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来救三个可怜的孩子。

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么让人琢磨不透,有时觉得可气,却又怎么也恨不起来;有时觉得英勇、悲壮,却又会让人想出许多的假如……

墙倒了,屋塌了。刚刚逃出火海的三个孩子,泪流满面地朝着仍在燃烧的废墟拜了几拜,然后,趁着天还没亮,匆匆飞离了这个已被官军重重包围的院子。

“孩子们,快走——!”

这是莫尔斯他们三个听到的唐山大侠的最后的声音,这声音凝聚了这位铁臂金刚侠一生的精彩,能让孩子们铭记一辈子——不论他是否犯过错误,也不管他的一生有多么的平凡。就像是天体滑过的流星一样,人们不会在乎它以前的暗淡,却会把它的形象永远的定格于那最后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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