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公函,再加上走的又是阳关大道,这回三个孩子的“旅行”跟以前相比,那简直是进了天堂。二王子一路走,一路贪婪地欣赏着祖国的大好河山。
妈呀,原来我们汉人的国家这么美、这么大呀!
然而,好景不长。十几天以后,走着走着,莫尔斯就发觉有些不对劲儿了:所到之处但只见满目苍凉,民不聊生,而且越往前走情况越糟,越往前走心情越不好。一路之上到处可见逃荒的饥民,空旷的田舍和因饥饿而倒毙在路边的灾民。那真是哀鸿遍野,饿殍横生,惨不忍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一带遭受旱、蝗两灾,沿途十几个县赤地千里,颗粒无收,连树叶、野菜都被饥民吃光了。许多村庄饿死的饿死,外逃的外逃,已经空无一人了。
“遭这么大的灾,朝廷不管吗?”莫尔斯问饥民们。
“朝廷几时管过我们百姓的死活?再说就是管了,也经不住地方官的层层盘剥!朝廷的赈灾粮款等到了百姓手里呀,恐怕连谷糠都剩不下啦!”
这话听起来让孩子们颇有些寒心:朝廷和官府怎么能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呢?!
一天,他们路过一个空旷的村庄,在路边的一所大房子里,一群骨瘦如柴的孩子正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人痛哭流涕。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中年人是这个庄上活着的唯一一个大人了。他不忍丢下这群无依无靠的孤儿自己逃生,带着孩子们靠四处乞讨和野菜树叶艰苦度日。如今这位好心人终于倒下了,孩子们面临的将只有饥饿和死亡。
面对眼前的惨状,已身无长物的二王子眼含泪水,咬牙脱下了身上的“如意金三属”……
阿木知道师兄要干什么,他一把抓住莫尔斯:“师兄,这……这可是你祖传的宝物啊!”
“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莫尔斯心情沉重地说,“这个人活着,孩子们还有希望;他要是死了……”二王子抹了一把眼泪没有再往下说。
莫尔斯他们跑了很远的路,找了一个大户人家,用金甲换了些许粮食和银两,并请来郎中救活了那个中年人。不过换东西时,二王子倒是没忘了留下头盔上喜娃公主送给他的那绺金发。
其实要不是莫尔斯他们身上有边关元帅的公文,还能在沿途驿站混一顿饱饭的话,连他们自己恐怕也早就沦为饥民中的一员了!因为这一路之上逃荒的灾民比比皆是,你别说是找地方虼饭,就是当叫花子,都很难找到能要着饭的门口儿。
半月以后,莫尔斯他们来到了这一带最大的州城,也是辖管灾区的最高长官所在地——龙平府。
城里的情况看起来倒是比乡下好了许多,不过街道上也是到处可见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灾民,与满街有钱人家的豪宅、华美的商铺以及达官显贵们的宝马香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个孩子进城以后没走多远,忽然就听城门口儿一阵大乱。莫尔斯回头一看,见有两个黑衣人如狼似虎地手舞马鞭驱赶着街人,随后,几名随从簇拥着一位锦衣宝马的年轻人招摇而来。这群人有的肩上扛着苍鹰,有的枪上挑着猎物……不用说,这是哪家的阔少爷外出打猎回来了。莫尔斯赶忙拉着阿木和霞儿闪到一旁——自从进中原以来,二王子给师弟、师妹立了一条规矩:不许私自外出,更不许惹事生非。
阔少爷的后面还跟着一群官府的衙役,衙役的马上牵着一位被绑着双手的十六、七岁的姑娘。姑娘看上去一脸的病态、有些弱不禁风。虽说衣衫稍显褴褛破旧,但却难掩其天生丽质的娇艳。
这伙人刚刚走到二王子他们近前,忽然,就见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发了疯似的从后面追上来。老人家抓住那位公子哥儿的马镫苦苦哀求:“官爷,官爷,求求你,放了我孙女!你们把我抓走吧!把我抓走吧……”一个随从上前想把老人拉开,可那老者紧紧抓住马镫死活不撒手。那狗仗人势的奴才一见拉不动老头儿,竟然抬手一拳,将老人打倒在地。霞儿一见可受不了了,她平生最恨那些恃强凌弱的家伙!要不是莫尔斯拦得紧,她真想好好儿给这些“不顺眼”的东西开开“洋荤”。
“肇事者”头也不回的走了,人们七手八脚地扶起可怜的老头儿。老人家稍稍缓过神儿来,忽然一下子跪倒在众人面前,老泪纵横:“各位乡亲,各位大爷,我老头子死活不要紧。求求你们快想办法救救我的孙女,救救那个可怜的孩子吧……”
众人一见无不为之动情。二王子上前把老人家扶到街边坐下。
“老人家,别着急,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老人指着远去的那伙人,愤愤地向众人讲述了他们祖孙二人的遭遇。
原来,这位老者是个牧羊人,就住在城门外。那被抓走的小姑娘并不是他的亲孙女,而是他前些日子出城放羊时在路上“捡”的。当时小姑娘正“打摆子”,昏倒在路边人事不省。老人把小姑娘救回家,又是请大夫又是求菩萨,前后折腾了一个多月,姑娘的这条小命儿总算是捡了回来。由于姑娘一口一个“爷爷”的叫,所以,老爷子也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孙女。
其实,老人家救的这个姑娘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叫凤娇。小姑娘自幼习武练功,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她的梦想是像父兄一样行走江湖,做一个名扬天下的巾帼奇侠。可是由于家人对她的限制甚严,从来都不让她出门儿,这使姑娘老是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为此她没少跟家人闹。——不到江湖上去闯一闯,那练武还有什么用?于是,就在几个月前,她趁家人不注意带了些银两,女扮男装偷偷溜出了家门,准备像传说中的女侠一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真正靠自己的力量,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奇迹来给家里人瞧瞧!
可是,当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走进了江湖以后,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江湖险恶”,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也才真正理解了为什么不管她怎么闹,家人就是不让她出来闯“江湖”的良苦用心。来到了龙平地界以后,凤娇姑娘身染风寒,病倒在客店之中。后来,由于身上的银子花光了,付不出店钱,被人家赶出了客店。要不是遇上好心的牧羊老人救了她,这位立志要四海为家的“江湖女侠”,恐怕早就被“淹”死在“江湖”里头了。
今天早晨凤娇非要缠着爷爷跟他一起出去放羊,因为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把小姑娘都憋坏了!爷爷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带她一起出了城。可谁知就在他们回来的路上,老人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儿让一伙人的猎鹰给当猎物抓走了。老爷爷上前找他们说理,没想到却遭到了那伙人的毒打。凤娇姑娘为救爷爷,拔剑和那些家伙动起手来。可是由于小姑娘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最终寡不敌众,被那伙人拿住。随后,那位狩猎的阔少爷命人招来官府的衙役,诬陷凤娇姑娘是打家劫舍的女山贼,要把她带回衙门治罪……
听到这里,人群中,一个汉子冲着远去的马队愤愤地骂道:“这些丧尽天良,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此胡作非为,早晚有一天官逼民反……”
从汉子的话语判断,刚才那伙人可能是官府的人。
旁边一位长者叹了口气说:“唉,少说两句吧,免得招来杀身之祸呀。”那汉子听了把眼一瞪:“怕什么,反正也活不下去……”这时,恰好有一辆牛车,拉着从城里清扫出来的被饿倒在街头的灾民的尸体,吱吱呀呀地从人们的面前经过。那汉子一见,情绪越发激动。他上去一把拉住牛车,指着车上的尸体:“看看,看看,与其这么活活的饿死,倒不如让他***砍了脑袋痛快!你们说,这世道公平吗?公平吗……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就是让那些官老爷给害死的!整个龙平郡几十个县,一天不知要有多少人就这么活活饿死在街头;可那些狗官却把朝廷发来的赈灾粮米,拿到米店去换了银子,中饱私囊……他们这是在杀人,在杀成千上万的人……”
二王子激动地抓住老人家的手说:“老爷爷,你放心,天理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一定帮您救出您的孙女!”阿木和霞儿在一旁一边抹眼泪,一边摩拳擦掌、咬牙切齿。
又是刚才那位年长者,他把二王子他们拉到一旁,轻声说:“孩子们,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好孩子。不过今天这事可不那么简单,你们不是本地人,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你们知道刚才那马上的阔少爷是谁吗?”
莫尔斯摇摇头。
“他就是本郡知州大人的公子!这小子官拜副将军之职,武艺也不错。他仗着舅舅是当朝宰相,官匪勾结,抢男霸女,无恶不作。龙平境内不知有多少姿色娇好的姑娘就这样落入了这个色狼的魔爪,有的连死活都不知道……今天这小子八成儿是又看上了老人家的孙女了。假如你们真的能救出小姑娘当然是好;要不然可千万别惹这个祸,免得白白的送了性命……”
在驿站住下来以后,三个孩子的心情相当沉重。不单是为了那祖孙俩的遭遇,也为了在街上听到那位汉子的一番话。虽然他们不知道他所说的官府倒卖赈灾粮米的事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有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一带的确每天都要被饿死成百上千的人。
少顷,莫尔斯自语道:“难道那些当官儿的真的会见死不救,敢拿朝廷赈灾的粮食去换银子……天下真有这样黑心肠的人吗?”
阿木点点头说:“难说,一路上不少人都这么说,恐怕不会是无中生有……”
霞儿大声说:“师兄,不用为这事犯愁,今夜咱进知州府审审那狗官,要真有那么回事,我就一把火烧了他的知州府,给灾民出出这口恶气……”
“嘘——”莫尔斯朝霞儿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然后小心地朝窗外望了望,说:“不许胡说!霞妹,你给我记住喽……”
霞儿把脸凑到莫尔斯面前不耐烦地小声说:“好啦,好啦,我记住了,不——许——惹——事——生——非!哼!”霞儿说完,噘着小嘴儿把脸扭向一边。
莫尔斯无奈地笑笑,轻声说:“赈灾粮米的事儿明天再说,今晚我们无论如何得先把老爷爷的孙女救出来!”
霞儿一听,调皮的凑过来冲着莫尔斯装腔作势地说:“小家伙儿,你可记住啊,不许惹事生非!”
“去!”
三个孩子趁着天还没黑出了驿馆,三转两转来到了知州府衙。他们准备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决定天黑以后如何行动。就在他们转到知州府的侧门时,忽然发现那里聚集着一大群男女老幼灾民,足足有上千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知州府要雇用几十名杂役,挤在哪儿应招的灾民都是想来混口饱饭吃的。莫尔斯想:一下雇这么多杂役,这府中肯定有什么大事。他跟阿木和霞儿略一商量,反正现在天也快黑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混入知州府,等到了里边再见机行事。于是,他们跟灾民中的孩子换了几件破旧的衣服,混到了人群之中。
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家伙带着几个手下走出侧门,开始挑人。莫尔斯他们费了挺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不料却让人家一巴掌给拨拉到了一边:“去去去,小崽子来凑什么热闹儿!”
“为什么不要我们,我们能干活儿!”
“为什么不要我们……”
趁二王子和霞儿缠住那管家,阿木掣出摄魂剑朝那家伙头上轻轻一拍,只见那个管家浑身一机灵,马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啦,孩子们,别闹了,你们进去吧。”
一进知州府侧门儿,是一个不小的跨院儿,里面有一排排底矮的房舍。显然,这里是府内下人们的生活区。二王子把那位已变得伏首贴耳的管家叫到一旁:
“你可知道今天你家少爷抓来了个姑娘?”
“知道。”
“她在哪儿?”
“就关在少爷房内。”
“带我们去。”
莫尔斯嘱咐阿木守在侧门,准备接应,随即他与霞儿跟着管家朝府衙深处走去。为了不引起府内人的怀疑,管家还特意找了两件丫环、童仆的衣服让莫尔斯和霞儿换上,然后大摇大摆的把他们领到了知州大人的少爷公子——那位色狼将军的房门外。
知州的那位少爷公子,二十多岁。虽说顶着个“副将军”头衔儿,吃着国家奉禄,但却根本没在守备营里呆过一天。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花天酒地。今天出城狩猎归来的路上,这家伙一眼看到凤娇姑娘,当时浑身的骨头都酥了——我的妈呀,好一个风情万种的“病西施”……本少爷漂亮姑娘玩过不少,可是这么有味道姑娘还从来没有见过!
回府后,知州恶少直接让人将凤娇姑娘绑到他的房中。只不过碍于天时尚早,还不是做鱼水之欢的时候,所以才没有动手。可是这小子那颗花心却早已痒得受不了了,真恨不得把“赖”在天边上的日头一杆子揍下去。
夜幕降临,府中刚刚亮起灯烛,这小子便迫不及待地赶走了身边所有的人,一头扎进了房中。当二王子和霞儿他们来到房前时,屋里正传来凤娇姑娘的挣扎和叫骂声。霞儿一听急了,抬手就要冲那紧闭的房门下家伙。莫尔斯一把拉住师妹,示意管家快叫门。
管家用拳头“咚咚”地砸着房门:“大人,大人……”
就听屋内那家伙气急败坏地嚷道:“什么事?”
“老爷有请大人。”
“我没功夫!”
“老爷说府里有大事,务必要大人速速前往!”
片刻,就见那恶少骂骂咧咧地走出房门:“丧门星,叫,叫,叫什么叫,你们家死人啦?”他横了管家一眼,指着屋内怒气冲冲地吼道:“给老好生伺候着,出了差错我拧下你们的脑袋!”说完这家伙甩手而去。莫尔斯和霞儿一见这小子走了,赶忙冲进房内砍断绳索,救出了凤娇姑娘。莫尔斯嘱咐霞儿,立即把凤娇姑娘带出知州府交给老爷爷,并想办法找辆马车,让他们祖孙俩连夜离开龙平府。
等到莫尔斯与管家再回到知州府侧门时,把二王子吓了一跳:只见刚才门外的那一群男女老幼饥民都已经进了知州府,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管家的那些手下们,正有模有样儿的维持着人群的秩序。
“阿木,你怎么把人都放进来了?”
阿木指着人群说:“师兄,他们有的都几天没好好吃一顿饭了。我听说今天是知州大人的寿诞,府内大排筵宴,邀请城内大小官员及眷属,我……我就是想让这些可怜的灾民也来弄顿饱饭吃。”
“不行,这太危险了。府里到处都是打手、衙役,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你怎么把他们带进去?到哪儿去吃?吃完了你能把他们再一个不落的带出来吗?万一要是闹出什么乱子,他们会以此为借口杀人的!”
“师兄,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有人替我们去做。”阿木说着一招手,只见一个人毕恭毕敬的来到他们面前,二王子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位盛气凌人的知州恶少。
原来,刚才就在莫尔斯他们离开后,阿木也弄了件“童仆”的衣服,装模作样地进了知州府正院儿——他想趁这个机会四处侦察一番。没想到他进了正院儿没走多远,正好碰上了匆匆而来的知州恶少。阿木心想:也不知师兄他们得手了没有……不过不管师兄他们能不能得手,只要把这小子控制住,那位被抓的姑娘就不会有事。知州寿诞宴请城中官员的消息,正是阿木控制了这位“副将大人”之后了解到的,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饥民赴宴”的主意;一来让这些可怜灾民吃上一顿饱饭,二来也趁机整治一下那个不顾百姓死活的狗官。
这时候,宽阔的知州府庭院中已经摆好了几十桌的美味佳肴。灯笼火把亮如白昼,丫环、仆人川流不息。官员、宝眷都已在席间就座,就等着听首席上的知州大人宣布“开吃”了。不过,此刻别看知州大人笑容可掬、满面春风,这家伙的心里可是一肚子的不高兴。原因是直到现在,也没看到他那个宝贝儿子露面儿,这不是太不给各位大人面子了吗!他知道,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个姑娘。可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把老子寿诞这么大的事都丢在了脑后,这也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
知州大人正在心里不住声地骂着那个“小王八蛋”,忽然就见儿子颇有神采地走到席间,冲大家拱手道:“列位大人,在下因替父亲大人料理公务,故而姗姗来迟,还请诸位见谅……”
知州知道这小王八蛋是在为自己找辙,又在心里骂道:混账东西,你自己去玩姑娘,怎么成了替我“料理公务”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小子总算没耽误事。于是,他扯了一下儿子的衣服,小声说:“好啦,快开始吧。”知州公子点点头道:“好,列位大人,今天乃家父的寿诞之日,承蒙各位光临,在下替家父表示感激……”
谁都猜得到下边的内容会是什么,不少人等不及听那些老套的“开场白”,已经拿起筷子“开始行动”了。
这时就听这位知州公子接着说道:“不过,各位大人,知州大人体恤灾民的饥苦,已经决定把今天的寿宴全部捐给街上的饥民了。现在就请我们今天真正的客人入场吧!”知州大人一听他这个宝贝儿子的话,当时就是一愣,接着,还没等他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二王子和阿木已经带领一群饥饿的孩子首先冲到宴席上大吃起来,众饥民随后也潮水般涌进了院子,眨眼之间便占领了所有的餐桌。当时吓得那些官员、太太们大呼小叫,四散奔逃。知州大人的宴席也被一群如狼似虎的饥民包围了起来,知州的几位夫人、太太们来不及逃跑,吓得慌忙钻到了桌子底下,缩成一团,甚是狼狈……
知州大人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混蛋儿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绝对不能容忍这些饥民在他的府上如此胡作非为。知州怒气冲冲地刚要向那些围在圈外看热闹的家丁、衙役们发号施令,身边他那宝贝儿子忽然一把捂住老家伙的嘴:
“爹,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你看我这知州府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叫人把这些乱民抓起来!”
“不行,你不能抓。他们都是我给你请来的客人。”
“混账,谁让你把这些叫花子都弄府里来的?!”
“爹呀,你就给龙平百姓留点好念想儿吧!我这可是在为你积阴德呀……”
知州恶少的这番话,把他老子说得真翻愣眼儿。老家伙当时像是不认识似的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把面前的儿子好一番打量。狗官心里说:今儿这是怎能么了?若论坏,这小兔崽子可是比老子不知要胜过多少倍,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正人君子”了?
寿宴很快结束了,“客人”们酒足饭饱,一哄而散。知州望着满院子的狼籍冲他的宝贝儿子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这就是你给我办的寿宴,这就是你……”
回到驿站,莫尔斯和阿木说到当时那痛快场面,仍旧忍不住乐得前仰后合。
刚刚送走了凤娇姑娘的霞儿回来后,一听说这么好玩而又解馋的事她没赶上,当时气得小嘴儿撅得老高老高,嚷嚷着要跟两位师兄没完。直到莫尔斯和阿木不约而同的拿出了特意给她带回来的几只香喷喷的鸡腿儿,小姑娘才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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