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 1)

()接下去的几个星期里,张泽尘和施落的通信不断,每个星期天都是一起去上学,两人的感情如中国的gdp一样也逐渐上升。张泽尘还带施落到网吧上网,第一次帮她申请了个qq号,里面有填写个人资料的部分,施落想了下,给自己的妮称取名叫失落叶。张泽尘奇怪地问她:“怎么取这么个名字?”施落说道:“我叫施落啊,失落叶不是很合适吗?而且名字很美,不好吗?”张泽尘道:“好是好,不过这名字好像凄凉了点,是失落的叶子呢还是失去落叶?”施落想了想,回答道:“都有吧。”“呵呵”一笑,继续填下面的个人资料。填到个人说明的时候,她想了很久,在上面改了几次才完成,张泽尘边看边念道:“我爱的人,他要有《黑色幽默》,要送我《半岛铁盒》。爱上我要像掉入了《爱情悬崖》,不许说《她的睫毛》漂亮,眼里只有我这个《可爱女人》。对我的爱要像《龙卷风》一样强烈,最重要的是永远不许跟我说《对不起》。”不觉心里一阵暖意,郑重其事地对施落说道:“你放心,你要求的我一定能做到。”施落道:“那你也在你的个人说明里写啊!”张泽尘挠挠头笑道:“我太笨,一下子想不出来,等以后有机会吧。”

又一个星期天,这天天气很好。两人在醉白池手拉手逛完一圈后来到一座亭子下背靠背坐着休息,施落从书包里拿出一张不大的白纸,一面有一片枫叶用透明胶粘在上面,交给张泽尘。原来粘枫叶的背面写了一首现代诗——

《落叶的爱》

大的黄叶子朝下掉;

慢慢的,它经过风,

经过淡青的天,

经过天的刀光,

黄灰尘楼房的尘梦。

下来到半路上,

看得出它是要,

去吻它的影子。

地上它的影子,

迎上来迎上来,

又像是往斜里飘。

叶子尽着慢着,

装出中年的漠然,

但是,一到地,

金焦的手掌

小心覆盖着个小黑影

如同捉蟋蟀——

“唔,在这儿了!”

秋阳里的

水门汀地上,

静静睡在一起,

它和它的爱。

看了半天张泽尘也看不明白这诗里的内容写的什么意思,只是标题很明确——落叶的爱,应该是施落要表达对自己的感情,于是问道:“这东西你写的?我,呵呵,有点看不懂。”

施落道:“当然不是我写的,我哪里能写的出来。不过,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原来你不知道。”

张泽尘搞不懂了,为什么偏要自己知道呢?问道:“为什么我该知道啊?我没见过这诗,到底是谁写的啊!”

施落道:“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后在肯德鸡吗?那时你不是跟我讲到张爱玲,你还说很喜欢她。前几天我正好看到她写的这首诗,我以为你也看到过的。”

张泽尘不好意思道:“其实,我还没怎么看过她的东西呢,学校里面又没有图书馆,我也不知道到哪里找她的书看。”

施落道:“自从你上次跟我提到她后,我到学校借了几本她的书来看,感觉还不错。如果你要看,我可以借给你。”

张泽尘高兴道:“好啊!——我问你,你懂这首诗的意思吗?我是一点都看不明白,当然除了那个标题。”

施落不好意思道:“我也不太懂,我看到标题和我挺配的,所以抄来给你。你可要给我好好留着。”

张泽尘道:“恩,知道了。”说着拿过自己的书包,把纸小心翼翼地夹到一本书里面。放好纸,他抬头看向亭子外迎风飘逸的树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拉住施落的手说:“来,你先闭上眼睛,待会我叫你睁开的时候你就睁开。”说着把施落的双手蒙在她的眼睛上。施落以为他要亲她,不好意思照着他做。张泽尘认真道:“乖,你先闭上眼,我给你看样东西。”施落才闭上了眼。

等施落闭了眼,张泽尘来到亭子外的一棵枫树下,拣了七片大小差不多的枫叶,又拣了块干泥巴回到亭子里。施落问他好了没有,他回答说快了,然后把七片枫叶摆成半心形,又在另一边用干泥巴写了七个字拼成另外半个心形。大功告成,拍拍手中的泥尘,对施落说道:“好了,把眼睛睁开吧。”

施落睁开眼,顺着泽尘指给她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由七片枫叶和七个字组成的一个很大的心形,那七个字是:处处叶落处处尘。意思很明白,张泽尘是想告诉她,无论你落叶飘到哪里,我这粒“尘”都在你身边。看着旁边裂嘴傻笑的张泽尘,施落鼻子发酸,感动,真的很感动。至少在这一刻,她觉得如果永远和他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张泽尘适时地走到她面前,对她说道:“我永远爱你,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施落问他:“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张泽尘想了一会,才说道:“我很怕死的,所以我不会为你而死,但我会守身如玉三年,然后再找一个;如果我们那时有了孩子,我先把他(她)养育成人,然后再找一个。”

施落问道:“是吗?”

张泽尘很认真地回答:“是的。因为这不仅是对我,也是对你而言的。万一是我先死,那你就要为我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

施落点点头:“恩,我知道了。”她紧紧抱住泽尘,看向他身后的那颗心,虽然已经被风吹散了,但它早已深深映在她的脑海中,永世难忘。

抱了很久,张泽尘觉得有些累,对施落说道:“喂,是不是该放我回学校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现在时候已经不早,待会我到学校又要迟到了。”

施落不放手,撒娇道:“我不让你走,今天晚点去学校又怎么样?你烦我了是不是——”看到张泽尘满脸无辜的样子,在他胸口轻捶一拳——“好,这次放你走,不过你要送我到寝室楼下。”

张泽尘当然说好,牵起施落的手,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

穿过一个弄堂,沿着大马路没走几步就到了二水中学的门口,施落松开泽尘握她的手,和他一起进了校园。

二水中学也算是所老学校了,约有百来年的历史,建筑都比较陈旧,但是绿化可以说是整个区里最好的。里面古木丛生、鸟语花香,是男女谈恋爱的最佳场所,当然前提是在晚上,不然施落他们也不会舍近求远跑到其他地方约会。

走在路上,周围来往有很多学生,施落有点不好意思地和认识的同学打招呼。张泽尘也好不到哪去,他是最怕和陌生人接触的,他只会在朋友面前侃侃而谈,遇到陌生人,别人都会以为他是个不爱开口的家伙。不过他又觉得很骄傲,特别是遇到施落同班同学,听到她们善意地嘲笑,虽然施落没有说明他俩的关系,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迎面走来谢天赐。张泽尘并不认识他,不过他认识张泽尘。谢天赐故意装作不认识,问施落他是谁。

施落笑着回答说:“他是我男朋友,叫张泽尘——他是我的同学,谢天赐。”她故意让谢天赐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了,好让他死心。其实这段日子以来她和谢天赐的关系已经非常好,谢天赐对她的暗示她也不是不知道,不过她已心有所属,虽对谢天赐也有了点好感,总不及对张泽尘的感情。

谢天赐补充道:“不仅仅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呵呵,你好。”他向张泽尘打招呼。

张泽尘也问声好,心理暗自一惊,这人长这么帅,和施落关系又这么好,施落和他同班还真有点不放心。

谢天赐满脸笑意,问施落:“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你都不跟我说起过。”

施落道:“现在不是跟你说了。”说时双手拉住张泽尘的右手把整个人靠了上去,表示亲密。

谢天赐不怀好意地一笑表示理解,心想还是走开好,省得惹施落烦,自己也实在不愿意看他俩亲密的样子。依然微笑着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好好玩,再见!”

泽尘和施落同声和他道别,走了一段路,张泽尘想问施落关于谢天赐的一些事,忍了一会没有说,怕问了施落不高兴。施落见张泽尘没有向自己问起谢天赐的事,猜想泽尘没把他放在心上,那无疑是对自己的信任,心头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幸福。对此戴尔*卡耐基曾说过,幸福并不依赖你是谁或你有什么,它只依赖你怎么想。可见文豪们的思想感悟其实和普通人无异,惟一不同的是普通人只会感受它,而文豪却可以描述它。或者应该这么说,普通人也可以感受和描述它,但只有名人更容易把自己的见解和感悟公布于众。

来到宿舍楼下,张泽尘握住施落的手说:“好了,已经送你到宿舍楼了。晚上要早点睡觉休息,别太累坏自己了,知道吗?要听话哦。”恋爱中的男子似乎对女孩都是以哄小孩子的口吻来说话的,也许这是古往今来男人所形成的习惯,因为恋爱以后通常都是结婚、生儿育女,男子可以把先前哄妻子的方法施用于自己的孩子身上,而那时他哄人的本领也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了。当然恋爱中的女子也喜欢听男人的这种口吻,因为当着心爱的男人,女人都有返老还童的本领。施落听他那么说,心里美滋滋的,点头答应。她走进宿舍楼的拐角处时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发现泽尘还站在那里目送她,冲他笑笑,嘴巴里呈现出“拜拜”的口型。张泽尘会意,冲她抓抓手,转身离开。

泽尘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又遇到那个谢天赐。谢天赐还是假装很意外地说道:“张泽——尘!是吧?这么巧,陪好施落了?现在回山灰中学吗?”

张泽尘狐疑地看向他,怎么这人会知道自己是哪个学校的?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人——人总是对于比自己某些重要方面,比如外表、智商等等优秀的同类,会产生莫名的反感。草草说声“恩”算是回答了对方所有的提问,也不再理会他,看两边没有汽车,走过人行道到了对面。

谢天赐还没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从张泽尘的眼中看的出他很反感自己,本来还想和他搞好关系,现在算了。张泽尘从他身边走过时的态度,俨然是和自己已经结下深仇大恨似的,要不是顾忌到施落对自己的态度,谢天赐早冲上去打他一顿了。这一点说明他很有文学修养,因为根据《基督山伯爵》里的建议说,去挑衅一个女人所爱的男人不是讨好这个女人的好方法。

他瞥眼看向张泽尘离去的地方,冷冷道:“等着吧,施落迟早是我的。”

泽尘回到学校后第二天中午,学生会紧急召集各成员到阶梯教室开会。

原来近期女生宿舍中出现了扮鬼吓人的事件,半夜里常会听到很恐怖的所谓的鬼叫声,还会有像木偶一样的东西顺着手电筒的光照进女生们的宿舍,吓得女生们晚上都不敢出去上厕所。商讨下来,对此事的应对措施是,从这星期开始,每晚上十点左右,以张泽尘为首的学生会男成员和几个编外成员对女生宿舍楼层进行巡视,顺便检查女生的就寝情况。这个建议不知是谁提出来的,但很快博得了在座其他男成员的认可,女生中有几个反对。彭琪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居然同意了这么个荒唐的建议。

晚上熄了灯,这群男人各怀鬼胎早早地聚到一起,其他集合的时候没见过他们这么积极的。因为是第一次,彭琪也特地赶来,做他们的领队。老乌龟帮他们打开横在二楼和三楼之间的那扇铁门,居然也想跟着去,被众人推了回来。张泽尘他们走到三楼,看到阳台边上都挂满了女生们换洗过的内衣裤,一个个都兴奋不已,三三两两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女生中知道有男生上来查房的并不多,才刚睡下所以都在寝室里说话。一个男生故作清高敲一下窗口说道:“早点睡觉,不要说话。”传来一阵尖叫,模糊听到有女生在说:“怎么有男生上来?”然后里面像炸开了锅一样。彭琪厉声道:“吵什么吵什么,还不快睡觉。”听到彭琪的声音,里面的女生才没有再吵。

一行人继续走,到拐角处时,恰好有个女生从厕所里出来,那女生只穿了睡衣睡裤,看到一群男人迎面走来,吓得乱叫忙又退回到厕所。彭琪上前解释道:“不要怕,他们是巡逻的。”听到彭琪的声音,那女的稍稍放下心来,免不了发牢骚道:“真是的,怎么让男生上女生寝室来巡逻。”声音不大,但厕所里只她一个人,扩音很大。张泽尘听了脸上一红,心想真是乱搞,上来的人里有几个是真心抓那肇事者的?基本上都是来看女生睡觉的。自己又何尝不是。

接下来的凡响也差不多。那扮鬼的当然也是个女生,看到一大群男人走上楼,少女的羞耻心战胜一切邪念,鬼也不扮了,乖乖地躲在寝室不敢出来。女生们都气愤不已,有些女的说:“什么东西嘛,叫男生上来巡逻,那我们还怎么敢睡啊?连上厕所都不敢了。我们宁愿有鬼也不要他们上来。”众人都有同感,纷纷表示赞成。大家决定第二天跑去学生会抗议。

结果第二天学生会再次召开紧急会议,直接取消了学生会男成员晚上巡查女生寝室的计划。说来也怪,自那一晚后,女生宿舍楼里闹鬼的现象悄然消失了,一切都归于风平浪静,只有几个学生会男成员念念不忘那一晚的经历,希望有机会能卷土重来。

张泽尘算是对学生会彻底绝望了,如果说之前还对学生会有点希望,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信任,以为有他在,学生会还不至于太糟。现在他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虚无,好比那些伪善的教条主义,有实体的文字和含义,却无任何现实意义。虽然如此,他还没有退会的念头产生,无论怎样,待在学生会对自己还是有好处的,做不成清官那就做个事事不问的糊涂官得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混过一天是一天。

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人生感悟得到提升,身体也自足地轻飘起来。其实我们所谓的人生感悟,不过是把生活中一些难以承受的事或物进行一番自我安慰的解释罢了。张泽尘以自己浅薄的见识和感悟为自己找到出口而沾沾自喜,慢慢消散了对学生会的失望之感。

这边张泽尘的思想翻天覆地地变化着,那边学生会又回复到了往日的轨道——不停地检查,好像发生的一切根本与它无关,好在张泽尘对它没了期望,没去在意。

只是那天和谢天赐见过一次面后,张泽尘的心里像是被扎进了一根刺,时不时会感受到一阵刺痛。他想这事不能拖沓,幸亏这段时间存了些钱,这个星期可以给施落买根项链送她,好保证两人的感情坚固。

星期五放学回家,他和韩潇一起到步行街的一家“石头记”里挑选项链。两人都不曾买过这类东西,看着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的项链们,有点难以取舍。好在有漂亮且善解人意的服务员小姐给他们指点迷津,她介绍几款不错的项链让泽尘挑选,然后将一根泽尘比较中意的银质项链取下来戴在自己性感的脖子上,问他们好不好看。张泽尘眼神恍惚没了自制力,只好点头承认。小姐忙取下项链,准备包装起来。泽尘才想到自己还没砍价,怯懦地问她:“小姐,价钱不能便宜点吗?”小姐抱歉地微笑说:“我们这里都是明码标价,谢绝还价的。再说,二百五十元钱也不算贵啊!”

张泽尘还价的勇气好像现代人的道德理念,顶不住一点压力。他向同在旁的韩潇征求意见,韩潇不负责地回答他:“随你啊,你要买就买吧!”

小姐马上补充道:“是呀,给女朋友买东西又何必在乎这点钱呢,买了吧。我想她一定会很喜欢的。”这样泽尘都不好意思不买了。

付了钱,接过已经被精心包装过的项链盒子,感觉还算不错。离开“石头记”,走过路边坐地铺的藏人时,回想起上次买匕首时的场景,还价是何等的潇洒,后来那藏人还傻呼呼地叫他多带些人来买。想到这,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藏人,心生一丝歉意。

星期天,张泽尘把项链交给施落。施落接过包装精美的盒子,又高兴又心疼地埋怨道:“怎么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泽尘仰起头,把自己脖子里的玉配项链拿出来告诉她说:“因为,这个是你送我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也要给你买一根。”

施落道:“那可以等你以后有钱了再买给我啊!”

泽尘笑道:“傻瓜,以后有钱了再买给你有什么意义?现在没什么钱,买来送你才更有价值——不明白吗?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小女孩,她想用身上仅有的几块钱到首饰店给从小照顾她的姐姐买一对耳环,然后服务员小姐居然真的卖给了她。后来那小女孩的姐姐跑来寻问服务员小姐,说她妹妹不可能有足够的钱买下这对耳环。服务员小姐微笑着告诉她,她妹妹给的钱足够了,因为她倾尽了她的所有——现在懂了吗?”

施落格格笑道:“懂了懂了,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泽尘看着她说:“要不要我现在给你戴上?”

施落点头答应,把盒子给泽尘。泽尘接过来,拆开外面的包装取出项链,起身站到施落背后把项链戴上。

施落回转身,一手压着领口,问泽尘好不好看。这问话似曾相识,两天前那漂亮的服务员就是这样问过自己。泽尘不回答,附首亲吻她的左脸颊。

施落用手挡住不让他亲,继续问他:“到底好不好看?你说。”

泽尘坐到施落旁边,拉过她的一只手握到自己手心里,说道:“你当然是我最美丽最好看的公主。”

施落摇头表示不信,可是心上高兴。过一会,趁他不注意,偷偷凑上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谢谢你,我爱你。”

随后两人手牵手一起逛街,施落在逛书店时给泽尘买了支钢笔,叫他把字练练好,怪他写给她的信里的字全像鸡爪子扒过的一样,“看都看不懂,像天书。”

张泽尘回校路上,脚底像安装了金霸王的电池,动力十足。之后的几天里,居然达到了佛家所提倡的“日日是好日”的理想境界,上课做事都精力十足,胃口也好得吓人,简直可以用来做学校食堂伙食改善的实例广告,好欺骗大众。

幸福的日子一晃而过,一个月后期末考试开始。张泽尘考时意气风发,下笔如飞,几门功课除了英语拖延到考试结束外,其他语数理化等都是提早半个小时便交了卷。学校为证明其在教学上的认真严谨,考完试后还规定上一星期的课。学生们对此哎声道哉,除了不想上课外,更多的是担心成绩会马上知道,给心里增添忧愁。

这多出来的一个星期的前两天,各科老师走马灯似的把期末考的试卷分析了一遍。每堂课结束,学生们都像是蒸了次桑拿浴,几天下来身心被折磨得支离破碎。好在第三天晚上成绩全出来了,那时候张泽尘他们正躺在床上闲聊,苗野走进来兜了一圈,然后走到泽尘那和他说话,告诉他这次的考试成绩,考的还算不错,年级排名第二,只差了第一名两分。“可是你的英语才81分,”苗野说,“如果你的英语能够考到85分以上,那第一名非你莫属了。这次你的语文也发挥得不错,全年级能上0分的加你也就三个。但我知道你的语文水平没那么好,这次只是侥幸,以后高考的时候也不可能靠语文来拉分。所以,你还是要多花些时间把英语学好,不然以后会很吃亏。”他不知道泽尘81分的英语成绩也不是靠他自己能力得到的,而是王君生给他看了选择题答案的结果。

张泽尘强压不住内心沸腾的兴奋,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说话时全没注意到苗野看他的眼神:“苗老师,英语我实在是很难学好了,不过我觉得我完全可以靠其他几门学科来拉高分数。”

苗野看他骄傲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心里为他着急,一棵好苗子可不能就这样毁了!本想用什么“基督哲学里骄傲为七死罪之一”的话来吓唬他,可是看张泽尘不像是个信奉基督的人,何况这话也说得严重了些。只说:“骄傲使人失败,谦虚使人进步。张泽尘,老师希望你可以虚心点,把英语学好,这样才能全面完善自己。不是我吓唬你,高考的时候,英语和数学都是拉分最容易的学科,如果英语拉后腿,你是绝对不可能考上好大学的。”

泽尘没心思听苗野说教,也不去和他争辩。现在他心里正迫切地想让施落知道他这次的成绩名次,不知道她考的怎么样,真是令人期待。

苗野另找其他几个学生说会话后才出教室,走前不忘又叮嘱睡在靠门口的泽尘几句。泽尘敷衍地点下头,把被蒙住头,躲在被子里面尽情地舒展笑容。

冰炭同化_冰炭同化全文免费阅读_冰炭同化()更新完毕!

最新小说: 开局成为千手柱间的系统 网游之彪悍人生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是女主 七零之这个婚我不离了 一人:融合张角,苍天死黄天立 明凯啊,这么懦就回家养猪去吧 LOL:爱锐评的我,成了职业通天代 不败蓝星 清穿之皇贵妃晋升记 诸天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