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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自己立的旗,含着泪也要回收(1 / 1)

刁四的一生大概可以用三个下午来概括。

他出生于很多年前的某个五月的下午。

他的生命的重大改变在某个下午完全改变了。

他的生命也同样在某个下午结束了。

前后左右不过半个月。

有时候改变意味着很多东西,包括自己的位置,别人的位置,自己的结局,别人的结局。

但同样,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刁四回到刁家村颠覆了特派员的小革命基地的建设,同时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杀了不少人。

梗在喉咙里的半块红薯依旧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自然心神不宁。

心神不宁开始疑神疑鬼。

“你是不是要杀我?”

“噗”的一刀将村里的某个出来游戏的小孩砍翻在地。

“你们是不是要杀我?”

然后顺道将小孩的父母兄弟姐妹们悉数的杀死。

因为惧怕报复。

因为那些人死不绝就会回来。

因为那些人回来就必然意味着自己的结束。

那些人会骂他。

那些人会打他。

那些人会杀他。

尸骨甚至会被跺进泥土里永世不得翻身。

乡亲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

老实说,以前他还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开始怀疑一切的他,一个又一个眼神里的信息被他不断的加工整理,变成了另外的东西。

自己凌辱的黄花闺女上了吊,自己从每家每户里抠挖出最后的口粮去犒军,自己已经杀了很多很多反对的人。

但是自己依旧睡不着。

乡亲们灰头土脸,乡亲们瘦骨嶙峋,乡亲们的眼神开始不对。

盯着他看。

像狼一样地盯着他看。

冷静,冷淡,还有冷酷。

终于半个月后,驻扎村子的官兵得到了急令。

要撤走了。

“你们不能走!”

刁四急了。

他已经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任何能够信任的人了。

所以说,这似乎预示着开始。

但是和自己拜了把兄弟的把总爱莫能助的摇摇头。

“不行,前线吃紧了。”

这半个月可以说除了刁家村,自己毫无进展。

王越的核心地带依旧无法被小分队突破,反而因为各种各样的陷阱和零散民兵的伏击死了很多人。

这让他的心情很苦闷。

对面村子的政权建设只要超过一个月,基本上除非千人规模以上的军队快速的突破,否则就会被已经训练出来的各色游击队员和与之配合的农民自治组织一起拖入到一个低水平战争的地狱里。

这些人并不在战场上和他硬碰硬,但是各种各样恶心人的招数不要钱的上。

在水里拉屎,在屎里下毒。

神出鬼没的暗箭黑枪,还有考研玄学的地雷阵,还有莫名其妙的空无一人的村子,想抓个垫背的都要考验人品。

自己人的士气已经下降了一半多。

当然也不是毫无结果。

好歹抓住了几个疑似游击队的角色,然后自己二话不说地把对方剥了皮。

血淋淋的肉被丢在黄色泥土上,发黑的血液不断渗进土里。

然后,自己同队的同胞兄弟就被对方抓住,用木棍从****到嘴的捅个对穿,扎在土山上让自己看。

木棍下面是两个用血写的字——“报仇”。

你能杀我,但是我也能杀你。

我们来比赛谁杀的更多吧。

自己是在和一群疯子作战。

小队的头目莫名其妙的这样想,自己是在和一群根本不知道恐惧、不把人命当人命的疯子在打。

被串在木棍上的同胞兄弟身上,苍蝇嗡嗡地飞起一片,虽说已经见识过那么多死人,但是头目仍然一口吐了出来。

自己虽然杀了一些人,却依旧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而且那一刻,小队伍的士气已经瞬间崩溃了。

一连失踪的好几个兄弟,以及第二天被串在木棍上的尸体如同警告一般。

似乎自己活剥人皮触及了对方的底线了。

所以,对方也就不需要顾忌什么了。

“鬼!他们都是鬼!”

精神崩溃的小兵在而耳边的叫喊让其他人惊若寒蝉,所以自己不得不出刀杀了这个小兵。

“我们回营!”

然后他宣告了一天前从大营那边传来的消息。

答应那边开始收拢自己这些泼出去的小兵。

刁四之前的颐指气使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只剩下了惶恐,发自内心深处的惶恐,鼻涕眼泪伴随着身体的颤抖不受控制的流。

“你们不能走啊,你们不能走啊,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那样子让头目一阵子犯恶心。

就是为了你,我兄弟才死的那么难看啊!

如果不是你找上管营的,如果不是你说要带路,如果不是你说你要夺回家产……很多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你以为,你是谁?

厌烦,发自心底深处的厌烦。

厌烦于那破锣嗓子里发出的每一个音符。

“你好自为之。”

你爱怎么死怎么死。

……

事实上,刁四也想过跑。

当天下午官兵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刁四就装模作样的往村口走。

然后被人拦住了。

“刁老爷,刁老爷。”

来人脸上是戏谑的笑容,但是那张熟悉的脸让刁四想到什么。

“你看谁来了?”

对方试图引起自己的注意。

但是刁四头也不抬,闷头就跑。

可是缺乏锻炼的刁四没能跑出多少步。

就被后面人追上了,接着后面人一棍子将他敲翻在地。

天旋地转,恍恍惚惚。

一堆人围了上来。

那些刺耳的笑声开始充斥在耳边。

“有意思,有意思,果然那群中国佬什么都猜到了,‘还乡团’是么?”

朦胧中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当然,样子和自己见过的汉人式样完全不同。

高鼻深目,完全一副夷人的五官。

黑色的制服,以及大檐帽帽徽上的金色镰刀锤头。

“政委,人我们抓到了。”

另外一边,则是那个老婆被自己玩了后不堪受辱吊死在房梁上的村子里的外来户,丁五。

“所以可以开始审判了。”

丁五看了自己一眼。

如同狼一样的看了一眼。

“我建议不要让对方死的那么轻松。”

丁五继续说着。

“所以,刺刑吧,这个大家最近都手熟了。”

刺刑,是大家得知自己同志被官兵剥皮后大家对付官兵的招数,概括起来就是将官兵整个的串在一根木棍上竖起来。

既然你不讲人道主义的死法,那么我们也不讲。

看谁怕谁。

而那个所谓的“政委”则点了点头。

他并不介意这些同志们的凶残,因为见识过很多被还乡团糟蹋过的村庄,以及惨死在对方手中的自己人,都让自己有种如果炮弹管够干脆像三胖一样把对方“炮决”的冲动。

而刁四张大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

刁四的判决在两个小时后举行,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工作队还要去下个村子主持逮捕和审判。罪状是提前收集好的,整个村子被折腾了半个月,死了不少的人,大家脸上满是麻木。但是政委相信麻木后面依旧是压抑这的仇恨。

用王越的话来说,革命是孕育在群众中的,而非我们所带来的。

对于旧世界的仇恨,对于新时代的向往,构成了大部分人革命的主要动力。明末的同志们虽然对新时代的认知是不够的,但是深深经过整个落后时代的残酷和悲哀的他们,仇恨这方面绝对是管够的。

所以,对于仇恨的发掘可以是这些人初步的选择能给对方报复机会的自己这边。

而还乡团则无意中加快了这个过程,人心还没有被还乡团杀服,反而是让这些人明白在王越带来的革命面前,任何人都别想中立和幸免的这个事实。所有人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加入革命的一方来保护自己还是加入反动的一方来镇压革命,这个选择决定大多数人最后命运。

现在这个村子已经被刁四彻底推向革命的这边了。

不得不说,虽然王越的组织手法比起后世的一系列成功的赤色团体来说,实在是过于粗糙,但是所幸这个时代的王朝末年,粗糙的统治手法几乎遍地都是。对于知识的匮乏,对于民众的愚昧,以及对于自身的不自信,使得还乡团不可避免的走上极端的道路。

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既然革命军说要让天下人吃饱饭,那么任何想吃饱饭的泥腿子都是革命军的分子。

所以先杀了革命的小分队,再杀了革命的群众,最后杀没有革命却又不支持自己的群众,逼着不愿意选择的所有人做出选择。

事物在极端中最终走向自己的反面,于是不革命被逼着革命,因为反革命那边杀人已经不顾及最起码的正常逻辑了。

而刁四在被判决后干脆把心一横,反正就是个死而已,劳资爽过了,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地草你们婆姨。

但到了刑场,他还没看清刑具的时候,就被背后的同村人一脚踹翻在地。

“你们这些杂种,也就敢虎落平阳的时候欺负欺负劳资罢了!到时候大军回来,还是要把你们这群人……”

他当然是不服的,他认为这是对方心虚了,他觉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对方称心如意。

所以他开始诅咒和辱骂。

但是他的话没有说完,一个年轻人就一锄头敲在他嘴上,将他的半截牙齿和后半截的话语打进了肚子里。

不过大部分人依旧沉默着,没有话语。

几个壮汉提着锄头跟进过来,抡起来就往刁四身上砸。

“停下来!停下来!”

“彭!”

一声枪响。

“我知道大家都对这畜生有仇。但是你们这样打死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丁五上前去,给自己同村人说着。

“他必须死的很难看。”

所以不能杀头,不能枪毙,甚至乱棍打死也不行。

因为不够难看啊。

村人愣住了。

“咋样才能算死的难看呢?”

“这个么,我们请了城里的大师傅来,虽然千刀万剐不太可能。但是要让他死的很难看……足够了。”

于是恍恍惚惚的刁四被拉了起来,绑在了方块的木头柱子上。

他的裤子被扒掉,一根两手才能堪堪握住的削尖原木被绳子固定在他屁股后方。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咚。”

两个村里的铁匠开始用锤子敲原木,一锤子下去后,随着原木扎进了屁眼里,一股异物带来的胀痛感让刁四发出了女人一样的尖叫。

“这……这样么?”

大家瞪大了眼睛看着。

乡下人的残虐心理得到了满足。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锤子砸在原木后方的震动,挺进,整个屁眼逐渐撑大,撕裂,直肠被胀开。

“疼啊啊啊啊啊啊!!!!!!!”

快哭出来的疼。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快要崩溃的疼。

“咚。”

“啊啊啊啊啊!!!!”

“咚。”

“啊啊啊啊啊!!!!”

原木沉闷的响,越来越深,而刁四感觉整个身体快要被胀开了。

刁四开始像女人一样的叫喊,接着口吐白沫翻着白眼。

肠子被穿了过去,然后是五脏六腑。

最后“噗”的一声,尖端从嘴里冒了出来。

如同被串在木棍上的一张兽皮。

……

洪承畴夜半惊醒。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漫山遍野的红色的花朵,不断的覆盖住了所有视野。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大地,红色的植物,还有红色的人。

红的如同血水一样的浓厚。

于是半夜里惊醒过来。

太多的违和感,已经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没能把握住面前事物的关键。

铜川的防守战打得不错,对于王越的根据地,已经将整个外围啃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王越就要走上灭亡的道路了,但是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对劲呢?

他试图把自己带入王越,但是最后失败了。

能收集到的王越的消息还是太少了,少到老洪试图带入王越来推断王越的意图都不可避免的失败。

这让老洪心里一惊。

不可避免的心里一惊。

不可推断,那么就意味着太多的突然性,太多的突然性就意味着事物的整体的失控,事物一旦失控就不可避免地走向自己的反面。

边区三卫的消息已经很久没有了。

自己送去了信。

正在打铜川的“革命军”不得不说勇猛,但又带着太多的熟悉的色彩,一板一眼地攻城手段似乎与陕北军户常年练习的如出一辙。

不对!不对!不对!

老洪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冷汗从额头滴了下来。

不可能吧?

不会吧?

王越,其实还在北边……打三边?

他怎敢如此胆大包天?

那是三边,不是内地!

三边的边军常年挣扎在死亡线上,和蒙古人常年的对峙、仇杀、相互掠夺,使得边军的战斗力可以吊打内地八成以上的军队。

更何况王越手里的兵丁满打满算只有一个月临时编炼的三万而已,和边军去碰,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对!不是以卵击石!

仔细想,再仔细想!

洪承畴眉头紧锁,脑子里开始痛苦起来。

如果一个月就可以编出一支吊打陕甘边军的队伍,那么王越本人得强到什么程度?王越队伍的组成还有战法军阵得强到什么程度。

洪承畴本人可不相信只要守住所谓“大义”便可天下无敌那套,更何况王越的“大义”可是能拉更多的泥腿子的,而自己这边的“大义”却对基础的军饷也扣扣索索。

必须重新估量王越!

必须重新估量革命军!

“所以铜川不能慢攻!”

洪承畴本来指望的三边已经落空了。

“必须急攻!”

于是第二天,老洪开始集结所有队伍。

因为王越的实力没办法估量,所以老洪的主意很简单,把仗打得更烂!

烂到对方跟自己掉到同一水平线上!

一波解决铜川的“革命军”,然后一口气拉着大军进入王越的核心腹地烧杀掳掠。

大家一起空对空,谁也别想拉外援!

然而,就在洪承畴想快攻的时候,王越却已经开始马不停蹄的南下了。

最后的一场赌,就开始赌在谁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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