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陕甘三边的官兵和四周的义军们来说,王越似乎崛起的有些太快了。
尤其是在据说藏有着大量粮食的王家堡被攻陷后,王越就变得更加显眼了。
总而言之,因为一切都是狗币了的粮食的错误,所以在听到王越拿下王家堡后,一股乱民,或者说,义军,打起了王越的主意。
这年头,抢谁不是抢嘛。抢官兵是抢,抢地主是抢,抢老百姓是抢,抢同样造反的同行也是抢。
总而言之,秩序邪恶有所谓秩序邪恶的坚持,那么混乱邪恶也有混乱邪恶的爽点。
在把地主刘哼来的小老婆又睡了一遍后,搓着这匹扬州瘦马的胸部,麻狗皮终于下定决心。
他要跟王越火并了。
当然别的不说,麻狗皮确实是有自己的信心的。
他背上有七颗大痣,算命先生孙四五说,这注定麻狗皮要大富大贵。
所以,麻狗皮顿时感觉王八之气上身,刀枪不入了。
说白了,就是自从花了几个小钱算过命后,麻狗皮的中二病就越发的严重了。
不过,作为乡间有名的地痞无赖,麻狗皮还是凭着一套封建迷信的把戏唬住另外一群等着光耀门楣但是同时满目白丁的地痞无赖,以背上的七颗大痣,麻狗皮论证了自己血统的高贵性,并且搬出了算命的孙四五作为证据。然后,他们烧了黄麻纸,干起了名为造反的光荣事业。
当然,打王越可不是打刘哼来这个废物地主,在此之前,麻狗皮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
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截留住往王家堡去的饥民,宣扬背上的七颗大痣,身负北斗的男人,天命所终啊!
然后,驱赶数量庞大的饥民前往王家堡,浑水摸鱼,一鼓作气推翻王越在王家堡的不义统治。
计划完。
……好吧,从某种程度来说,麻狗皮也算是个人才了。
麻狗皮兴致很高。
所谓命运之子,一出场必定人人都要拜服的存在。
甚至他幻想了自己在打下王家堡后再收几个地主家的小老婆,然后凑齐后宫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规格,从此过上偶尔六次,偶尔八次的性福生活。
男人么,不能亏待自己是不是?嘿嘿嘿。
骑在抢来的毛驴上,麻狗皮顿时感觉一道光明指引着他去战斗。
此刻,我大中华历史上的刘老三,朱八八在麻狗皮身上灵魂附体,他努力坐直身子,摆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千秋万代英明神武的表情。
当然,这没有维持多久。
在麻狗皮好不容易聚集起人手进入了王家堡的范围后,立刻引起注意。
不注意不行。
似乎因为看多了水浒传和三国演义的缘故,麻狗皮很合理的分配了自己的队伍。
什么什么庭柱横梁的狗皮军师,什么什么天罡地煞的大将天团。
这说明,麻狗皮确实是个人才。
说白了,也就是不到五十来人,基本上也就是麻狗皮的同乡们而已,却靠着封官许愿封了一大堆带着诨号排着座次的“英雄豪杰”。
可喜可贺。
所以,在殴打了王越派出来负责维持边界招收难民维持纪律的工作人员后,麻狗皮被包围了。
穿着一身绿,头上一颗红星****军装的民兵小队包围了麻狗皮的队伍,在麻狗皮意图宣扬自己乃命运之子放出王八之气的时候,一支矛头将麻狗皮从毛驴上捅了下来。
好吧,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危难关头放出大陨石召唤术以及霜冻新星的,所以,按照唯物主义的基本法则,麻狗皮此时光荣扑街。
接着在麻狗皮和他手下的什么庭柱什么横梁什么天罡什么地煞就被就地抱头投降,麻狗皮本人趴在地上还愣着的时候就割了脑袋,插在旗杆上,当了维持纪律的典型。
剩下的地痞流氓则被押送着塞进了充作临时监狱的地窖里,不久后,他们将成为王越新成立的一个在苏俄同志们的丰富经验指导下建立的“劳动改造集中营”的第一批试验品,为王越后来的共有主义伟大事业添砖添瓦,直到在伟大事业的感化下耗掉最后一份力气死亡。
然而,麻狗皮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在王越打下王家堡的消息传出去后,因为似乎王越的武力没有被正确估算,来火并的比来投靠的更多一些,每天都有着大量的“英雄豪杰”前来碰运气,当然,在王越拉起的人民铁拳下,这些土包子都不堪一击。不过也偶尔有那么几个出身军户挺能打的必须靠着AK解决的,这让王越顿时觉得会武功的人挺讨厌的。
这充分证明了,在任何时代,似乎人类最不缺的就是各类自我感觉良好的***和中二。
但是,王越容忍***的能力却彻底被毁了。
在某次内部会议上,王越摔了铅笔。
“气死我咧!”
因为有一支偷偷越境的英雄豪杰给王越的队伍造成了损失,虽然很快这群家伙在刺刀和自动步枪打击下跪了,但是,几个麻痹大意的小民兵以及能够收编的流民队伍人人带伤灰头土脸需要耗费更多物资来养着这件事让王越对于人性越来越失望了。
“我他么是不是太低调了。”
终于,王越开始了反思。
“不然,***怎么都来这里碰运气?”
一种扮猪成猪的感觉让王越内心不断“卧槽”。
而作为陪同的达莎同志表示,同意王越同志的反思。
要知道毛子当年打完一战打国内战争,如果没有秘密武器尤里,不,列宁同志端了沙皇全家,布尔什维克的下场不会见得会比高调法兰西的巴黎公社强。
而这样的反思之后,王越也同样认识到,需要扩大一下宣传的范围。
一般来说,某些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在发展的差不多时,都会选择以作死的方式宣扬自己的主张,比如“安啦乎爱可吧”或者“NICONICO”什么的,好吧,后面那个不算。
事实上,王越比较失望的一点是错估了这个时代信息传递的难度,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搞不好就会造成消息走样的事实,比如“共有共荣”传成“共有共妻”,可喜可贺。
王越不太可能像后世的“自由战士”们随便上传几个斩首视频来换取一群人的各种高潮,所以必须有更好的宣传方法。
一般来说,中国古代对于舆论战的方法也不是没有,比如狐狸怎么叫?——“大楚兴,陈胜王。”
再比如,“十八子,主神器。”
或者,“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各种河图洛书,推背图新解,传国玉玺,黄袍加身什么的戏码,即使在建国后,也偶尔能见到几个被大红龙的片警解决掉的“天命之子”们。
总之,这个年代,总之由于***居多,所以各种各样的欺骗,各式各样的做戏演绎着古代人永恒不变的造反悲喜剧。你方唱罢我登场,我登场了******……从另一种角度来说,确实可喜可贺。
所以说,王越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他科技树够不够牛B,手下走狗够不够雄壮的问题。
而是,让这时代听懂自己的语言系统的问题。
如果接着搞那套“君权神授,天命之子”的把戏其实问题不大,只要用电影多做些特技上去,随便渲染渲染,然后上钩的***绝对可以环绕地球几圈的。
但是,这样的话,就必须强行切割穿越者与原住民之间的联系,在一定范围封锁技术,不然不保证后期玩脱会不会各种喜闻乐见。
等于说是,与自己所想打造的最强兵器的信念背道而驰了。
但如果只是维持现状的宣传的话,那么同样问题会很多。
事实上,中国的乡土关系是很割裂的,通常外乡人在乱世中很难在他乡的流浪中活下来。因为一般伴随着饥荒之后,人们互相开始吃起人的时候,按照喜闻乐见的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原则,没有血缘,形单影只的外乡人往往是首先被吃掉的角色。
所以,王越必须有个大动作。
比如,打一打某个县城什么的。
因为作为一定层次的政治中心,县城的消息比起乡下流通更迅速一些。
打了县城,宣传了自己的势力和主张,以后自己的工作队下乡时也能硬气一些,毕竟证明自己打过县城所以有杀对方全家的能力,不然就算开着五队负重轮,人家也会因为没见过而懒得用正眼瞧你。
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的旧社会,手里没几把染着血的刀子,谁鸟你啊?
所以,打!一定要打!不打不是人!不打就干脆回家奶孩子。不打就干脆自己跳锅了变成“水盆(两脚)羊肉”被吃完拉成屎,再被黑不溜秋的屁眼随地排泄掉。
作为后世最成功的反贼,作为后世与各种老爷们分庭抗礼的“邪恶阵营”,要王越去学佛祖舍身饲虎,割肉饲鹰,像我大明一样的带上一群象征“中华正统文明”的士子文人一起享福,那纯粹是做梦了。
王越仅比某个在洛阳煮了“福禄宴”的某李独眼能好一点,他不吃人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王越的节操可以与后世的太祖开国团相当——不计前嫌,共同抗日什么的。
王越认为,吃人肉的人是不对的,所以可以杀。
同样王越也认为,把人逼的去吃人肉的人同样是不对,所以也可以杀。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在明末崇祯年间的地界上,天下对于王越来说,似乎无人不可杀。
所以,也就注定,明末的所谓“中华文明的浩劫”上面还得再加一层“中华文明的浩劫”了,当然,顺便刷新一下目前从“蒙古天灾”之后就没有变动过的“最邪恶******政权”榜单也就是举手之劳了。
当然,在王越下定决心对大明的花花江山用共有主义“一操在操日日操,操的身体好棒好棒”的同时,另一边,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王家堡乱民的异样了。
就像后世,西方人评论起希魔混世时,总会叹息一个在一战的蹲逼战争中放走元首的小英国狙击手,恨不得把对方用丝袜勒住脖子吊到旗杆上,当然,从地摊文学的记录上看,英军专业放BOSS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他们还放过“千古完人花生炖”。
此时,某延长县的千户大人也和后世的“最邪恶政权”的萌芽相遇了。
当然,这里扮演“一战小狙击手”的角色的不是千户大人,而是当地的父母官县令大人。
总而言之,就是千户表示要干掉王越一伙叛匪,而县令表示,不能打。
因为最新的圣旨表示,要以招抚为主。
大概是因为语言系统的问题,在别的造反队伍各种称王称帝天上地下我最**的时候,王越脚踏实地,埋头苦干,倒成为了可以争取的中间分子。
但是千户大人就是千户大人,毕竟五品武官,他问了两个问题。
招抚的话,粮食呢?
县令大人一头冷汗。
王举人的举人虽然来路不正,但是到底是有功名的,但是王越依旧杀了。
县令大人开始“神之颤抖”。
所以,县令大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打!不打不是人!这群泥腿子还想反了天了!别以为不称王称霸就是良民了,敢杀文人,尤其还是有功名的乡间贤绅,真以为磕了药信了教就天下无敌了!所以,兄弟,我是支持你的啊!但是,你看,我这里,也没有余粮啊……
好吧,卫所千户的脸开始抽了起来。
县令露出了一脸我他么确实支持你,但是我他么就是没粮饷所以你他么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千户眉头的冷汗也开始凝结起来了。
草他么,再不给粮饷,劳资的兵就真的要造反了你信不信?!造了反从你大老婆直接挨个操到你小老婆信不信?!顺便剁了你的吊让你当一辈子乌龟王八蛋你信不信?!
好吧,千户大人其实也是没办法了,再没有饷银的话,兵变起来就不是闹笑话了。
“大人,卑职可以暂时少要一部分饷银。”
但是王家堡得让我刮些油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好吧,我六你四。”
县令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可怜我那王师弟啊,乐善好施,却满门被屠,这叫什么事啊。”
千户皱了皱眉。
想吐槽。
但他忍住了。
总而言之,一场大戏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