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浪?司马欲水愣了下,随即疑惑的摇了下头,没啊,他也没消息传回来。他跟葛纷扰统称应灵社两大酒鬼,我都在想他是不是醉死在哪了,最后一次联系到他的时候明明说了马上回来的。唉,这几年他越来越不靠谱了。
我放在身侧的手紧握,尽量以平静的语调说道:我那天晚上见到他了。
嗯?司马欲水反应慢了半天,什么,你说的是你受伤那晚?他也在场?
对。我犹豫了下,才看着司马欲水将事情吐出,一开始就是他先伏击我,还说要杀我。虽然在我们对打的时候,我能察觉到他放了水,但大半夜的突然冒出来说要杀我,这能正常吗?也就是因为被他吓到,才才让艾叶从后面偷袭了我。
病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司马欲水深长的吸了两口气后猛地站起,温和如水的她不淡定了:怎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话都说不清楚了,姜浪,艾叶这到底在搞什么,没理由啊,难道真的喝醉了?
我低头看着白色的床单,无法回答她。我比她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能顾及我的心情,司马欲水没再这事上纠结多久,反而好言安抚了我几句,让我先放宽心,她和应灵社里的大家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我伤重,没多久精神不佳就重新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整个病房陷入黑暗中,我也只能勉强看到大概的摆设,不至于成为一个睁眼瞎。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司马欲水也不在了,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印象。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没电了。
轻叹了下,随手把手机丢在一旁,我准备下床去厕所。动一下伤口就发疼,外加被打伤的两只手臂也有点使不上力气,导致我要很慢很慢的,挣扎半天才翻下床。
刚站好,一个转身一张青白面孔几乎贴在我的脸上,阵阵阴气都渗透进我脸上的毛细孔里了。
啊!
我真的被吓到了,快速的往后腿了一步,结果扯到伤口痛得一抽,导致身体有点失去平衡,脚下又没踩稳咚的一声巨响,我摔倒在地,差点连对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招呼一遍。
真不是我胆小的,任谁突然看到都会吓到吧,就跟你照镜子猛地看到镜子里多出一人嗯,一鬼。
我痛得直抽气,但也没忘抬头看去。
那啊飘还在,还是一只女啊飘,穿着一身病服,一脸哀怨的看着我。
见我视线在她身上,就要朝我飘过来,我刚要伸手制止,她却自己消失了非常的突兀,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但接着病服里的灯就亮了,司马欲水提着一个保温壶站在门口,见我坐在地上忙快步的走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小笔,你怎么
对于那女鬼的突然消失我有了很好的解释,是因为司马欲水的出现吧?
我没事,我在她的搀扶下起身,坐回病床上。虽然想像个壮汉不喊痛,还是忍不住不停的嘶牙,刚刚突然冒出一只女鬼,被她吓了一跳。
嗯?正掀开我后背帮我检查伤口的司马欲水动手顿了下,随后才继续,你看花眼了吧,怕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会引来诸多小鬼纠缠,这个病房是检查过,确定干净才让你进来的,门外还贴了镇鬼符,没理由还有小鬼跑进来啊。
我眼花了?没理由啊,我现在都还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阴气:我清楚看到她穿着病服,大概是这医院病故的女鬼。
那女鬼呢?
你进来前突然就不见了,才刚冒出来,一下子又不见了。
司马欲水检查完毕放下我后背的衣服,轻拍了拍我的头:好了小笔,别在胡思乱想了。
我说真的。
你忘了吗小笔,鬼在我们眼里是无所遁形的,更何况不管是门还是窗都贴了禁止鬼怪进来的符咒,你说那鬼怎么进来又怎么离开的呢?或许是等级高点的大鬼,可那也没理由一下子就不见吧,我不使用僵尸之力的话,可是跟普通人无异,没道理因为我的到来而吓跑的哦。
听司马欲水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还有啊,这里是医院,只要是病人基本都穿病服的,你自己都是啊。大概是你做梦了,刚才还没完全清醒吧。
好吧,我真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好了,睡那么久饿了没,我给你带吃的过来了。她边说边打开保温壶的盖子,闻到菜香,才真的觉得肚子好饿。
也该感谢这个幻觉,被那么一吓,纠结的心情也缓和了些。
第二天我就出院回到应灵社了,虽然期间不少人都到医院看过我,可是心里头总觉得堵不管心里面对艾叶是什么样的心情,我都想尽快的把她找出来,还有姜浪。
不止,要找的人还有我妈,有外婆,包括苟心儿这只女鬼。
这样的情况,我还怎么能干巴巴的在医院等着。
还记得老妈不见的时候,是艾叶一直陪着我,不管我是发疯的到处跑,还是崩溃的把自己关在家里,她没有一步离开过我。
想到此,心里就直冒酸,手里的杯子被我捏得直响。
肩膀突然一沉,黑笠从我身后走上来,背靠着吧台看着我:喝的什么你现在可不能喝酒。
开水而已,我又不是纷扰。
喂喂,以前都叫纷扰姐的。葛纷扰习惯性的要揽住我的肩膀,但刚碰到的时候估计是想到我背后有伤,又改为揉着我的头发。
可,本以为她要怪我说她坏话,结果她纠结的是称呼问题
黑笠一看见她眉头就皱了下:都是酒气,你也少喝点酒。
面对黑笠,葛纷扰还是很忌讳的,摸摸鼻子没说什么,扬了扬眉转身走了。
黑笠这才接着问我:艾叶和姜浪的事,欲水都跟我说了。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想听听细节当然,你要觉得不想回想的话,可以不用勉强。
我站了起来:我可以,不过我要先去躺卫生间。既然选择回来,我肯定会配合调查,只是真的面对的时候,还是有点退缩。
所以我想,去洗把脸精神一下。
别看应灵社整个建设都像中欧世纪,可是卫生间还是很跟时代的。
打开水龙头,狠狠的往脸上打了些冷水,一个人的时候,更觉得心寒,堵得慌,也不想再装没事,我暴露出自己狰狞而无助的神情。手撑在盆边,足足望着水龙头流出的水好半响才拍拍脸颊让自己振作点。
然后才直起身朝面前的镜子看去
呃喉咙梗住没办法说话,我僵着身子死死盯着跟前的镜子。
那镜子里,自己的身后站了一个女人不,是女鬼。还是那身病服,青白的面孔还是那双欲诉说什么的忧郁眼神。
自己身后,更是阵阵阴气袭来。
定了定乱跳的心,想着最近什么没经历过,鬼都看了那么多只,怕什么。
咽了咽口水,我猛地转过身去诶,鬼呢,怎么又不见了?
我不信邪了,难不成我两次都是幻觉不成?
我马上跑出去把外头的人都叫了进来,葛纷扰还边走进来边调侃着:不是吧小笔,多大的人了,上个厕所还要那么多人陪啊?
我懒得理她,拉住最先进来的欲水的手:我又看见她了,那个穿着病服的女鬼,可是一下子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