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心儿摇摇头:我说不上来,跟我们鬼有点像的味道,但又不太像。嘿嘿,小笔哥哥你也知道,我一当鬼就被关了十年,所以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是很清楚明白的。
唔难道欲水姐的家里藏了一只鬼?
我马上就想到杨世兴,而小倩曾经就附身在杨世兴的身上难道是小倩在里面?
是的话更好,我还有话要问她。
但苟心儿又一次拉住了我:小笔哥哥,要不别进去了吧,我感觉不太好。里面的味道,让我觉得不安,说不定我也不是对手。
对于蜕变后的苟心儿如何我是不知道的,但她当怨灵的时候确实很强,这点是肯定的。
连她都说不安的话
我只迟疑了一会,就决定一定要进去看看了。万一,苟心儿说的那个危险,同样是针对司马欲水的怎么办?
所以我再次趴下身子,从门帘下钻了进去咳咳,小心谨慎总是好的。
但屋里实在太黑了,主要是这个门帘太过厚实,把外头的月光全挡下了。我估摸着这屋里的窗户上也都挂着这种厚实的挡光的窗帘。
我环顾了一圈,一种跟怪异且压抑的感觉压在心头,让我有点憋有点慌。出于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我一把拉开了身后的门帘,月光一下子就宣泄进屋里
即使不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双目一定瞪圆了。
今晚的月光很亮,所以照进屋里虽不至于像开了灯那般明亮,却足以让我看到我所在的这个客厅里的大概摆设。
最起码摆放在离门口不远,算是客厅中央的位置上的那口棺材,清清楚楚的印在我眼瞳里。
这个客厅里,没有电视机没有沙发没有桌子,几乎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口棺材,孤零零的摆放在那,在这月光下,格外的渗人。
我咽了咽口水,迟疑了好一会才举步朝那棺材走去。
离棺材近了,即使身后跟着的苟心儿不说,我也能感受到从棺材上传出来的阵阵阴冷之气。
犹豫了下,才伸出手,将手心贴在棺材盖上
我想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僵尸?鬼?单纯的死人?还是活生生的人?
棺材盖出乎意料的重,我掰了一会都没能将它掰开,正想着再加把劲,顺便把苟心儿也叫来帮忙的时候,我感觉背上的脊椎都发起颤栗。
本能的朝身后看去,也就是这客厅旁的一个房间门口,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我先吓得后退一步撞到棺材上,随后才从身形上认出那人是司马欲水。
欲欲水姐?
不晓得为什么,跟前的司马欲水让我有点发颤,有种半夜遇到鬼的悚然感。是因为偷闯人家房子感到心虚的原因吗?
苟心儿更是捂着自己的眼睛嚷嚷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小笔哥哥胁迫人家来的。
哇擦,一只被关了十年的女鬼也这么有心计?
明明一开始请她帮忙的时候,她比我更嗨更主动的好吧?
咳咳我假咳了两声,谄媚的笑着,那个,欲水姐,晚上好啊呸,会不会说话啊我!
小笔司马欲水出声了,声音缺少了平日里的温和,多了叹息,你为什么那么不听话呢,我不是让你别进来的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这话是质问,可是她的音量并不重,相反还有些轻飘飘的,所以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我担心你这不算反话,我确实也是担心她来着。
可是眼前的司马欲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站的那地方,刚好是月光照不到的,我看不到她的神情。她整个人都沉陷在那一片黑暗阴影里
她沉默了很久,整个屋子因此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而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她开口了,没让我在这沉寂中窒息。
唉小笔你走吧,不管今晚你看到了什么,希望你可以不说出去,这算是我的请求吧。
她这算是要放了我了?
我还以为,她会想杀我灭口,刚刚一度的,我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奇怪的是,她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我竟然感到颤栗。
我想我该识相的离开才对,可目光瞥向身后的棺材,我还是忍不住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
或许,我还是被小倩的话给影响了。她说我妈的失踪,跟司马欲水有关,而这里有口棺材
这问话一出,司马欲水整个人都冷了下去,我能感觉到本就阴凉的屋子更是冻人。
小笔司马欲水的声音阴阴冷冷的,你现在最好出去,然后再不要过问这些事,也不要跟别人提起。如果你再不走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我怔怔的看着她,心里有点发凉
苟心儿拉着我:小笔哥哥,我们还是快走吧,咱别惹欲水姐姐生气了。
我还是看着司马欲水,随后不知哪来的怒气让我甩开了苟心儿的手,我的犟脾气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了:对不起,我就是想看看这棺材里到底装了什么!
葛纷扰曾经分析过我的一些情况,她觉得我也是个缺爱而又不会表达内心的人,所以有时候心里会闹点别扭。
我想现在就是,已经不是纯粹的想知道棺材里面都有些什么,还因为司马欲水说的话伤了我,让我作死的想看看她究竟会对我做些什么。
我转身赌气的去继续掰那个棺材盖,却听到苟心儿尖叫了一声小心,就感觉有道影子从我身旁飞过了棺材,摔了出去。
定睛一看,竟然就是苟心儿。
我下意识的转身,什么都没看清,脖子就被掐住了。而且强力的推力,让我背部撞在了棺材上。
不止如此,脖子上的手指收紧,将我往上提起。
月光下,让我看清了掐住我脖子的人正是司马欲水。
此时的她不管是嘴唇还是眼睑都是发黑的,凶恶的眼神,让人毫不怀疑她是真的想杀了我。
这真的是司马欲水吗?
还是她跟当时的杨世兴一样,被那只鬼附身了?
脖子被掐,呼吸被止,我也没能去想太多。只能拼命的想要掰开她的手好救下自己,但效果并不理想,我越发觉得我的力气真的太小了
我掏出符纸直往她身上贴,可是那掐住我脖子的手带了神奇的力量,居然能遏制住我的灵力。
眼前逐渐的发黑,对脖子的疼痛和无法呼吸的窒息痛感都开始变得麻木时,又一道强烈的阴冷之气扑背而来。
同时,一只鬼爪抓了过来,目标是司马欲水掐着我的手,逼得司马欲水不得不松开了我的脖子。
我沿着棺材蹲到了地上去,边捂着喉咙咳着,边朝司马欲水她们看去。
阻止她的显然是苟心儿,但苟心儿好像回到怨灵的那个状态,黑发张扬飘飞,一张脸被司马欲水还要阴戾。
一人一鬼的两女正打得激烈,苟心儿我是知道的,可是司马欲水不是早年出事,导致灵力咒术都无法使用的普通人了吗?
看她一拳一脚都灌满了能量,只是那能量不同于灵力的纯净,倒有些死气。且在跟苟心儿对打期间,她还能游刃有余的使出咒术。
大手一张,在她的身后形成一个庞大的影子,那影子扑向苟心儿,黑布一样的缠住了苟心儿。
这是什么咒术,我之前都没看过。而且,我甚至都没看到那咒术的本体也就是承载咒术的物件,像符纸啊八卦镜高级咒术师也可以用普通的物件,像牙刷牙膏甚至小石头都行。
能够不拿出本体就使用咒术,可见司马欲水的等级也想相当高的。可是一直以来,为什么大家都会以为她只是个柔弱的女人?
都被她骗了?
记得那天要对付发狂的苟心儿时,她拿出了一个布有咒术的葫芦给我用,至始至终她都没出过手。
眼看着苟心儿怎么都挣脱不开缠着她的影子,并且还即将被影子淹没,我也顾不上去想其他,赶紧冲了上去。
苟心儿一见到我就慌了神,冲着我大叫着:不要碰我
来不及了,想要把她从黑影中拉出来的我手已经碰到了她的肩膀,而原本已经覆盖在她肩上的黑影,一下子把我也缠住了。
黑影及其快速的顺着我的手臂爬上来,只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我的手臂包括胸膛都被缠住。
缠住就罢了,还死命的勒,我刚没被掐死,现在也要被勒死了,感觉整个胸腔都要被勒碎。
司马欲水冷着脸朝我们走来,我发现她不管是眼睛的轮廓还是嘴唇,比之刚才还要更黑,相反的她的脸就更白。绑着的马尾早就散开,披散在身后。
不像个人,倒比恶鬼还像恶鬼。
欲欲水姐我艰难的喊着她的名字。
心里的难受,几乎强过来自肉体上的疼痛这不是司马欲水这个要杀了我们的女人,怎么会是那个温柔的替我擦汗的欲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