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的捂着耳朵,身体一点点的倒在地上,全身蜷缩的弓到了一处,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无比了。
就在这个时候,脸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龙吟声消失了,就连八仙桌上的猩红色的光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再一看我面前出现了一个肥嘟嘟的影子,他举着肉呼呼的手爪子,就要在轮到我脸上,我急忙制止,“许泉,你丫的想打死我?”
许泉见我清醒了,急忙收手,带着些许的歉意,“你着魔了,我今天画破魔符的时候,上面有一段注释,说是当人着魔的时候,身边没有破魔符,要带着一定的火气,直接一巴掌抡过去就行。”
“你……”我心里暗暗发誓,早晚要报着两巴掌之仇,这仇哥记下了。
“那你怎么什么是都没有?”虽然心里小小的记仇了一把,但我还是关心许泉为什么没着魔这个问题。
“我在看壁画。”说完,许泉伸手指了指四周的墙壁,“你自己看看吧。”
顺着许泉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墙壁上居然多出来许多的壁画,足足有十几幅之多。
第一幅画有点奇怪,画的应该就是我和许泉所在的正殿,那座塔形的雕塑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奇怪的是,画面上的正殿四周,有四盏大红灯笼,灯笼里面还有火苗在跳动。
第二幅画就更加诡异了,一群小人,争着抢着的要进入塔内,我无法形容我看到的人物素描,但感觉绝对是这座塔似乎有一定的魔力,在引导人争先恐后的进入塔内。
第三幅画就有些恶心让人接受不了了。就看见地面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有的人甚至就剩下了半个身子,还是用两双手想塔内爬去,直到第四幅画的时候,我似乎明白这些画画的是什么了。
“许泉,你相信有轮回吗?”我转头看向许泉。
许泉点点头,“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这上面画的是望乡台。”我说完就看见许泉睁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别和我开玩笑好不好?”许泉还是不相信。
“你看这里。”我伸手指向了第五幅画。
第五幅画上面是一个人站在塔的顶端,看向东方。为什么说东方呢,因为塔顶的人对着的是即将升起来的红曰。而且,这个人嘴角上还露出一种满足的近乎释然的笑容。
“大志,别开玩笑。”许泉也指了指墙壁,“不可能是望乡台,那是阴间的东西,咱俩现在……”
说到这,许泉突然显得十分的头疼,双手死死的揪着头发,一脸痛苦的看着我,“大志,咱俩现在在哪?”
被许泉这么一说,我突然也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很多东西,反复的回想,真的就想不起来我在哪?更加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和许泉同样头疼,头发几乎都要揪断了了,我这才面目狰狞的看着许泉,“别想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越想头越疼。”
许泉苦苦挣扎了好一阵子,似乎彻彻底底的放弃了回忆,这才一脸纠结并痛苦的看着我。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头疼才缓和了一点,我和许泉都像是耗尽了很大的气力一样,有些瘫软的做到地上,相互对望着。
但这个诡异的地方,似乎没有给我和许泉**的机会,眨眼之间,墙面上的壁画居然像是幻灯片一样,连续变化起来。
整整十八幅画面,每幅画面都是鲜血淋淋的,每幅画面上都充满了痛苦与血腥,我和许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去,把那十八幅画面看完的。
当十八幅画面闪过之后,我就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综合我的认知,我也没想明白画面是什么。
许泉也同样是一副要作呕的样子,当真是受不了那么血腥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我的脑海里灵光一现,我突然想到了《鬼闻录》,上面有几句话似乎记载的和那些画面差不多。
“转轮幽冥石外,直对五浊之处。凡阳士勾至阴司,奉警行事,走上十八遭,来生发阳世为人。”
这句话说的就是,当人死之后,会来到幽冥石外的五浊处,沿途走过十八层地狱,来事必当不受鄙薄、不遭官刑水火伤体等项之灾。
那十八个画面,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十八层地狱的受难图,我想我的想法和许泉说了一通,许泉沉默了一会儿,也觉得我说的在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和许泉对着的墙面却多出来两幅镜子的图画,一副对着我一副对着许泉。
紧接着,就听见有个声音在告诉我,用心、用精神去看那面镜子。我不知道许泉是怎么回事,至少我在顺从了那个声音之后,我却发现画面上的镜子突然间明亮起来。
我还能看到,那面镜子中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
与我不同的是,镜子里面的人给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是比我成熟,看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踏实”。
但很快的,我就像是被人催眠了一样,迷迷糊糊的就闭上眼睛,紧接着意识里面尽是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当白色的雾气消逝之后,我看到庙宇的正门。
正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两个拿着长叉一样的武器的小鬼,在庙宇院落中一口大锅里胡乱的翻搅着。似乎我的到来他们并没有理会,也好像看不到我一样,在我身边走过一个神志有些模糊,眼神十分呆滞的人。
当那个人靠近大锅的时候,小鬼一挑手中的叉子,那个人直接被挑进了大锅中,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大锅里面传出来。
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油炸的味道,等我走进大锅的时候,捂着嘴跑到一旁忍不住呕吐起来。
那是一口油锅,油锅里面一个人在不断的挣扎,直到整个人被炸成了油干,小鬼这才把人给挑出来,扔在一旁。
干柴、烈火、翻滚的油锅,响起这几样东西,我就忍不住作呕起来。
当我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似乎听到了拍手掌的声音,当我强忍着吐意,站起身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一切凭空消失了。
换而来之的,更像是一个县衙。一个大老爷坐在我面前,周围是手持棍棒的衙役,我就蜷缩着身体跪在地上。
可是,明明我已经站起来了,现在怎么就又跪下了呢?我四外望了一圈,除了那个穿着清朝官服的县老爷和衙役之外,还有一群人,站在县衙的门口。
“许大志,你可之罪?”
县老爷一拍惊堂木,吓得我浑身不住的颤抖。可是,我哪里有罪,我的罪过又在哪里呢?
见到我迷茫的不吭声,县衙门口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杀了他,杀了他,让他永不超生……杀了他,杀了他,让他永不超生……”
一时间,我有些麻木了,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这些人非要处死我呢?
“许大志,你可知罪?”县老爷再一次敲响了惊堂木。
“大人,我不知犯了什么罪。”我跪在地上,满脸的不可思议。
县老爷冷笑了一下,“带原告。”
衙役喊了一嗓子,原告出现了。但我看到原告之后,我简直能用“五体投地”来形容了。原告居然特么的是一个女人,最可气的是,这个女人还是我未来媳妇夏雨凝。
就看见夏雨凝对着县老爷微微一欠身,紧接着满面梨花泪流满面的把我的罪过一一数清。
我把她的话总结了一下,无外乎就是四个字:始乱终弃。
如果非要在这四个字上面加点别的形容词的话那应该就是:当代陈世美了。
我被这女人说的莫名其妙的,我和你夏雨凝就是拉拉手指算是肌肤之亲了,我哪里始乱终弃了?再者说,二十多年了,老子依旧是单身狗,怎么就始乱你夏雨凝了?
“许大志,原告已经把你的罪名一一落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县官老爷再一次呼喝。
“老爷,我何罪之有?”我当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就在这这时候,夏雨凝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县老爷,县老爷看完之后,愤怒异常的将纸张团成一团扔在我脸上,“自己看……”
县老爷吹胡子瞪眼一番,我也只能是捡起地面上的纸球,打开之后我无奈了,上面居然是当时救了夏雨凝之后,我留下的誓言。
但我有话说,这就是誓言,我承认,可我仅仅是拉拉小手指,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始乱终弃了呢?
“你结婚迎亲之日撒丫子走人,这就是罪过。”夏雨凝伸出芊芊玉手,轻轻的一指我厉声喝道。
但我能从夏雨凝的脸颊上,看到一丝不为察觉的一闪而逝的诡异的笑容,似乎是那种奸计得逞的,小妖精的笑容。
“我……”我当真是无语了,“我什么时候就迎亲了?”
“大胆,看来不动大型你是不招了。”县老爷伸手从案台上的盒子里面抽出一支令箭,仍在地上,“左右来呀,给我大刑伺候。”
“有!”站在我面前的衙役这个有字说的绝对是字正腔圆的,拎着手中的棍棒,就抬来一口铡刀,摆在我面前。
娘的,看着金光闪闪的铡刀,还有铡刀上的狗头,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在恐惧的同时,还忍不住骂了一句:狗曰的县老爷,你真把你自个儿当成是包公了?
“把这个始乱终弃的混蛋,给老爷我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