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峰又问了一些还不清楚的问题,最后态度严厉的看着黄忠发又问道:“老黄,你既然已经交代了一些问题,那我问你,你的日谍组织上线是谁,下线又是谁?”
“雷长官,我奉久野俊男将军命令带着老婆潜入陪都,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提前写好举报你的匿名信,所列举的三大罪状都是他们给设计好的,没有您说的上线和下线。”
“你在撒谎,如果没有上下线,是谁在军统内部散布与匿名信相同内容的谣言,又是谁告诉你不认识的候生从上海秘密返回陪都,谁指使你花钱雇凶做下杀人绑架案?快说。”
“我,我潜入陪都所接受所有日谍组织下达的命令,都是通过秘密渠道传给我的纸条,才采取行动,根本就没有跟日谍组织任何人接头,如果我有一点撒谎,天打五雷轰。”
雷云峰经过对黄忠发别具一格的审讯,基本摸清匿名信和军统局本部传出谣言,买凶暗杀绑架候生婆姨和儿子的案情,单凭黄忠发的交代,完全可以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
至于黄忠发潜入陪都,是否与日谍特务组织发生竖向和横向联系,对他这个被打入死牢的死囚犯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返回白公馆看守所,以免军统局本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再给他列举越狱逃跑的罪名。
他将方世超做好的审讯笔录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两遍,感到没有遗憾又递给耿天聪说道:“耿副处长,黄忠发从被抓捕到进行审讯,到目前完成的笔录,您都亲自在场,您看看这份笔录还有没有问题。”
耿天聪本来就不相信雷云峰会在上海投靠特高课,屠杀军统抗日分子,至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是否与地下党有秘密联系,耿天聪虽然非常警觉,但却不想为难雷云峰。
尤其是这次亲自参与,抓捕实施绑架凶杀案的凶手马六儿、牛三儿,以及这起案件的背后黑手黄忠发,竟然会破获一个日谍特务组织派叛徒潜入陪都做下这起大案,实属不易。
他对雷云峰在明暗与日伪组织的较量中,再一次亲眼所见这个谍战奇才的聪明才智,以及阴狠毒辣手段,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破获有联系的两宗案件。
耿天聪接过雷云峰递给他的审讯笔录,快速的看了一遍钦佩的说道:“雷兄,我对你十分赞佩,多说就是客套,但是没想到你身边的兄弟方世超,竟然做笔录也是一把好手。”
“耿大哥不要如此夸奖,这样年轻人是会骄傲的,不知您对这份笔录还有什么建议和要求,请不吝指教。”
“雷兄客气了,侦破这件大案是你亲自带队指挥,能有这么好的结果谁都不会想到,对于审讯笔录我没有任何意见,完全可以作为符合标准的审讯笔录向上峰汇报。”
“嘿嘿,不好意思耿副处长,审讯是有规矩的,一人审讯是犯规,两到三人集体审讯才有可信度,既然您与我和方世超同时参与审讯叛徒黄忠发间谍案,那就咱们三人都在审讯笔录上签个字好吗?”
“这是应该的。”耿天聪在审讯笔录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又递给雷云峰。
雷云峰签完名又递给方世超,方世超也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后再次递给雷云峰。
黄忠发被雷云峰一次‘三连击’打得痛不欲生,好像胸骨碎裂,胃肠寸断那般难受,他看着雷云峰恳求道:“雷长官,求您杀了我吧,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老黄,你先在这份笔录上签名按上手印,有话咱们慢慢说。”
雷云峰说完,亲自拿着审讯笔录递到黄忠发胸前,黄忠发签上名看着雷云峰为难的说道:“雷长官,没有印泥无法加盖手印,您说这可怎么办?”
“这点事都能难为到你黄忠发?真叫你笨死了,咬破手指蘸着血不就盖上手印了吗?要是你下不了狠心,我帮你。”
雷云峰说着抽出一把匕首,就要抓住黄忠发的手来上一刀,吓得黄忠发赶紧咬破手指在审讯笔录上盖了个血手印。
“哈哈哈,你不是太笨就是被吓傻,你口鼻还在往外流血,却要咬破手指蘸着血盖手印,这不是在自己找罪受吗?”
黄忠发看着雷云峰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禁心中大骂:“王八蛋,你要是被打的胃肠寸断,胸骨碎裂,口鼻喷血,折磨的生不如死,你特么的还能淡定的像没事人一样的思维吗?
雷云峰看了黄忠发一眼,不禁蹙眉问道:“黄忠发,你在骂我祖宗八代?没用了,这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既然到了无法逆天的地步,那就配合的少受点罪,争取得个好死吧。”
他撇下黄忠发不再理会,两手伸出来看着耿天聪一脸诚恳的说道:
“耿副处长,我在您的支持下已经侦破杀人绑架案,并抓住了凶手和幕后黑手,而这只黑手竟然会是投靠日谍组织的军统特工,现在已经完成任务,请您把我抓起来送进白公馆看守所死牢,这样咱们都有个交代。”
“雷兄,你这是在打我脸是吧?我诚心与你亲近的称兄道弟,就没把你当外人,你这么说是不是觉得我热脸贴在你冷屁股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耿大哥不要这样理解,我是不想叫您难做,同时……。”
“雷云峰,你还这么说就是把我当傻子,谁不知道被投进白公馆死牢囚犯的下场,不是被拉到刑场枪毙就是秘密处死,你能就像没事人的出出进进,还真以为白公馆是高级酒店饭馆啦?如果没有上峰密令,你走得出白公馆大门吗?
哼,别说白公馆大门,就连死牢的门你都走不出来,现在你这样做是想显摆你在军统的能耐,还是想在我面前……。”
“误会、耿大哥误会小弟了,我确实得到局本部上峰密令,才离开死牢走出白公馆大门,执行侦破一项杀人绑架案,现在已经完成侦破任务,我作为一名还没有得到赦免的死囚犯,就应该回到死牢等候宣判。
要是趾高气扬的出现在军统局本部,一旦被军事或党务情报处的人当成重刑逃犯开枪击毙,您说我冤不冤?”
雷云峰看耿天聪皱着眉头还是不理解,不仅接着说道:
“耿大哥,要不这样,你把我从死牢带出来的方世超、苏小嫚,以及前后抓捕的马六儿、牛三儿、黄忠发夫妇等人,一并押解到白公馆看守所,这样您即可以交差,又不为难,您说这样可以吗?”
耿天聪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波浪起伏,他怎么看这小子都与众不同,交往越长感触越深,受益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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