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当朕是死了吗?”宇寒突然出声吼道。
激昂群臣才纷纷回过神来,纵然心气难平,也先忍了,跪下认罪。
宇寒起身怒道,“丞相之子萧易取消官衔按礼出丧!南宫晚圈禁将军府,以听后判!南宫府以大将军衔即日出殡!此事就此揭过,无论是南宫府之死,还是萧易之死,朕都不想再听!萧南家若再为此生事寻仇,严惩不贷!退朝!”
圣旨一下,两方都是愁云惨淡。萧文气愤难当,傅全却也是牢骚满腹。朝堂之上又各自瞪了半响,各自回了。
南宫晚是被一众禁军护送着回的,傅全更加郁气难平,“此判对你不公,都怪我,若我不大吵闹一番,皇上也不会如此生气,结果恐也不会如此。”
南宫晚用余光扫了扫身后的禁军恐有百位,低道,“他是生气了,可圈禁家中比天牢安全的多。”
傅全这才心有所动,但想了一想还是有些担心,“只是不知这圈禁要多久,后判还有什么。”
南宫晚只是沉默的走着,宇寒是真生气了,气她的莽撞,气她的自以为是,更气她丝毫不将国家律法放在眼里!于他而言,国家律法就等于他,她明显的利用他却又明显的无视他!他气归气,最后还是选择保全她,如今当下没有比将军府更安全的地方!也或许是想她用这段时间好好静心想想。她是早想好了,可她也需要时间!
转眼又是半月,南宫晚以前老在府内待不住的日子早已一去不返。自圈禁开始,她足不出户,除了看资料还是看资料,一两天不说话也是有的。与她而言,转眼天亮,眨眼天黑,昼夜并无多少分别。外面的事,她有心才问,无意便不知。真若与世隔绝一般。
好在她监禁,下人并未束缚着,她要什么并无影响。傅庄人更是调职监禁队之中,利用职能之便他也能进来探视一二,南宫晚成天不言不语,傅庄人来她还是愿意说上一二。所以晨月总是盼傅庄人常来,因为只有他来的时候,南宫晚才会真正休息片刻。
今日暑热,傅庄人又来了,一进院就咋呼呼的叫道,“南宫晚,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还没拿出东西来就开始全身抽搐一般,东扭西摇连连叫道,“呀,怎么跑进去了?呀,别跑!哎哟,别咬!……”
南宫晚和晨月才看清,他的衣服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窜,晨月本想问却只见傅庄人窜上蹿下的跳跑叫唤,样子甚是滑稽,哪还有功夫回答?
南宫晚都看不下去了,正要叫人帮忙,就听傅庄人一声吼,“呀,我的屁股!抓着了吧,敢咬我屁股!”
南宫晚也忍不住笑了,傅庄人才从衣服内抓住一物来,原来是一只雪白的貂儿。被人抓着颈子还不老实,扑腾扑腾的,精力甚好的样子。
“喏,给你的!”傅庄人有些憋气的将貂扔在地上,用力之大,愣是让那貂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晨月连忙将貂儿抱起来,满是心疼的查看。
南宫晚只是瞄了一眼,皱眉道,“貂可是巨毒之物,你真被咬了?”
“真咬了,手上还有一口呢。你看。”傅庄人伸出手来果真显明的牙印,见南宫晚皱眉又连忙道,“放心吧,那是雪貂,家养无毒很难得的,我可是求了好久。他们说很有灵性我就想拿来给你解闷,不过看来是假的。还是炖了算了。”一看那雪貂在晨月怀中乖乖巧巧的样子,傅庄人又惊又气,“诶,这小畜生还是个色鬼,到晨月手里变得这么老实?我再试试。”他才一伸手,那雪貂立马张嘴就咬,吓的傅庄人一缩,好不可笑。
傅庄人哪气的过,挽袖道,“我还就不信了,整不了你。”
南宫晚眼看着他真和一只畜生较上劲了,忍不住拉道,“好了,它是畜生,你也当自己是畜生么?”
傅庄人却转身笑道,“可算笑了。不枉我被咬了这么些口。”
晨月也正为南宫晚刚才的那两笑欣慰不已,感激的对傅庄人一笑,便悄悄退下,让两人说话。
傅庄人软软的趴在桌对面,看着南宫晚又面无表情,忍不住哀怨,“你又不理我?那畜生怎么养,你也不问问我?”
“你要会养就不会如此了。有什么好问的?”南宫晚头也不抬,又开始看案上的资料。
傅庄人等了半响实在无聊,里面的文案好像比上次又多了许多,看着看着忍不出一个寒颤,“呀,你这儿是不是加太多冰了?大热天弄的跟冬天一样,你不是最怕冷么?”
“冷了才会清醒!”南宫晚淡淡的。
傅庄人听后却彻底沉默了。他沉默太久,南宫晚都忍不住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她,满目心疼。他也瘦了很多,再无以前意气风发之势眉宇间多了许多成熟和沧桑。其实他每次见她时的开心与玩笑都是装的,她一眼便知。他的压力不比她小。傅静文一死,傅母伤心过度卧病不起,傅全也是三天两头的病者,只是为了保住南宫家强撑着和萧文在朝堂对峙。他还有妻子和年幼的儿子,家中变故,大事小事全他一个人扛着,他比任何人都累,只是为了让她高兴才总是装着一副没心没肺轻松开心的样子。
目光相接,傅庄人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说吧。”南宫晚放下文案看着他。
傅庄人再挠挠头,鼓足勇气起身上前道,“将军该出殡了,你打算……”
“萧文死的时候我自然会葬。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操心了。”南宫晚陡然变脸,埋下头去,有撵客之意。
傅庄人一把按住她手上的文案,急道,“南宫将军都去世几个月了,一直在灵堂上供着也该入土为安了!皇上圣旨,令你即日为将军出殡,你一拖便是半月,是在抗旨,不能再拖了。”
“那是我爹,我想什么时候葬,就什么时候葬,谁也管不着!我忙的很,你出去吧。”南宫晚有些动怒。
“你别再这样了。”傅庄人又心疼又心痛,“我知道你想为将军报仇,可你日日看着将军的灵柩伤心难过又何必呢?南宫将军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南宫晚面无表情,“我没病没痛,按时吃饭,认真做事,天天和我爹说说话,好的很。你若没事就走吧,我还有事。”
傅庄人却彻底火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文案扔出老远,又一挥手将桌上的文案悉数翻到地上,然后是书架之上,地上叠放整齐的资料尽数掀翻在地弄乱踩踏。
“你干什么?”南宫晚气的拍案而起。
“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人样吗?你还是南宫晚吗?”傅庄人转身怒道,“这么践踏自己,天天将自己关在冰窖一样的房子里,除了看这些还是看这些,这些东西都让你疯魔了。”一把将南宫晚拉到院内水池,指着里面的倒影道,“你看看你脸上还有一点血色吗?看看你自己瘦了多少?看看你有多久没见过太阳?你是要逼死自己吗?”
南宫晚被烈日当头晃的睁不开眼,傅庄人看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步上前,“我去一把火烧了那些东西。”
南宫晚一把将他拉住,急怒攻心,“你疯了?不许去,你敢……”
“为你,我疯了又不是一两回,今日就再疯一次。”傅庄人却是理也不理,甩开南宫晚就走。
“站住!傅庄人,你给我站住!不许去!傅,傅……”南宫晚急的去追,追的还不到十步,眼前一黑,倒在台阶之上。
病床之上,南宫晚突然弹起来急喊道,“不许去!你知道那些资料我……”
才看清房内只有晨月。
晨月也是被突然醒来的南宫晚吓了一跳,还是难免惊喜,连忙重新倒上温水,“公子,你终于醒了,喝杯水吧。”
“我怎么了?”她嗓子确实很干哑,一口水下肚,她才想起她好像晕倒了,当下皱眉,“我睡了多久?”
“公子只是太累了,睡眠不够,又有些……”晨月避重就轻的回答。
“我睡了多久?”南宫晚用力将杯子一扔,冷喝道。
“已经,两天了。”晨月有些惴惴的回答。
“该死的傅庄人!”南宫晚懊恼不已,两天她都可以做多少事了。当下急的起身,“更衣。渊墨回来过吗?有没有新消息送进来?放哪儿了?书房内的文案被弄乱了整理过了吗?”
南宫晚忙边问,晨月却一声不吭。急急忙忙出门,却发现院内的人都无所适从,紧张惶惶的样子,当下冷了脸,转身问自她一醒来便面色不对的晨月,“说,出什么事了?”
晨月才扑通下跪,忍了许久的泪簌簌落下,“公子,将军出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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