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阶这事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个惊喜。要是我能升阶稳步上升一点算一点,还有轻舞在,一些小鬼小妖不轻而易举的就收拾掉了!
兴奋之余,没忽略小白愁云密布的脸。
我心头一紧,追问道:“怎么了?”
“思思,没到七阶的猎鬼人是最招鬼怪的体质。孤魂野鬼要是能收一个猎鬼人。阴气随猎鬼人等级剧增,鬼界也是分等级的,为了存活,鬼怪反噬猎鬼人是最快捷的路子。”
小白的眼神掺杂着模糊不明的情愫。停顿一会儿,又深沉道:“一旦踏进猎鬼人的路,就没有一天是能睡上好觉的。只有七阶之后,猎鬼人能力数倍增长,低等鬼怪无法靠近,可高等的棘手鬼怪也会在特定情况下遇见。”
“思思你一旦踏入猎鬼界。后头的路越来越难走,数不清的鬼怪会找上门,能不能呼吸到下一口空气都不一定,即便这样,你还打算走这条路吗?”
说实话。听到小白说这些,我不可能一点都不害怕,可是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而已。
“这是我能考虑的吗?小白。我不仅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儿子。他们因为我的错误选择生下来到现在吃尽了苦头。他们又有什么错?我只能强大起来保护他们。要是我受的折磨能换来两个儿子安全,我愿意去承担一切。”
说到底。是我心底深层的愧疚在折磨我的理智。
如果到现在只剩我沈思思一个人,没有豆豆,没有陆长安,我可能真的会累得无法喘息到放弃,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拿去好了。
可是。豆豆和陆长安还那么小,这么多双贪婪的眼睛在观望,我除了强大外,别无选择。
见我信念坚定,小白没再说话。
我问她是不是没感知到镜子里的那玩意,小白摇头:“我没有一点感觉,那可能是比我高阶才能应付的了的存在。”
比小白还高阶才能应付十阶才能应付?
要是今天出现的玩意,是泥像里的东西没死成留下的余孽,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不由的抱怨,轻舞到底给我惹了个什么烂摊子。
想到这,我心不禁咯噔一下,正准备再问小白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婆婆刺耳的尖叫声。
我跟小白同时冲进婆婆房间,只见她直直的坐在床上,只剩大腿的双脚孤孤的贴在床面上,而她右手挥舞着留下一半手臂,左手则死死的掐着自己喉咙,眼珠子像要瞪出来一样。
我看到这情况彻底傻眼了,好在小白反应迅速,她冲过去扣住婆婆的左手,逼她不得伤害自己。
不知为何还在死命挣扎的婆婆两条大腿一上一下的动。我眼睁睁看着这画面,心情异常难受。
就好像心里压了块石头。
“你,你们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死我!”婆婆失心疯一般,眼睛已经彻底没了焦距,慌张的对着空气大喊大叫。
没一会儿陆礼承也冲了进来,他绕过我,到婆婆面前,冷眼扫向小白的手:“放手。”
小白松开了婆婆的手,退到一边。
我非常不喜欢陆礼承对小白的态度,可转念想不好在这时候争吵,只能等他温声安哄好婆婆情绪后,把婆婆抱回进被子里,等她睡着后,他才转过身,悄声走到我旁边,给我留了个眼神。
我叫小白先回房间,自己则跟陆礼承待在客厅里。他脸色很难看,我多少能理解。
即便婆婆现在只是真正的婆婆双生出来的产物,可带了婆婆本身的意识,陆礼承不可能弃之不顾。
只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婆婆的心态要摆端正才行,我们都没经验,不如找个心理医生过来疏导一下?不然她心里抑郁,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我提到这个抱着好心的心态,毕竟婆婆真想不开了,对我而言还算是个解脱。陆礼承却很干脆的拒绝了。
我正要跟他起争执的时候,他突然不耐烦的想结束话题,快步走回了房间去。
我一看陆礼承这行为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二话不说赶紧跟上,却被他重重的摔关上的门堵在门外。
肯定有问题。
我重重的敲门,没人理。再敲,还是没人理。我就不信了,今天我非要看看陆礼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等我敲了不知多久,手掌都发麻了的时候,面前的房门终于拉开条门缝,我还没来的及高兴,从黑暗里伸出的一只苍白的手把我一下拉了进去。
那熟悉的冰凉感觉在黑暗里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我重心不稳的往前倾,跟着走了两步,随着对方的力道,我又快速往后仰,背贴着关上的房门,感觉到一堵冰墙样的东西靠近。
我别开脸,勉强道:“陆礼承,你搞什么鬼?开下灯,我有话想跟你说。”
“太吵了。”陆礼承此时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低沉,像瞬间老了好几十岁!苍老的如从百岁老人口里发出的声音。
我的疑惑刚悬在胸口没来得及问,嘴唇突然被冰凉的柔软堵得严严实实的。
这吻来得突然又霸道,像宣泄心中的火气,可交缠时我唇瓣的温度被染得也凉了许多,可内心的炙热又像一团火焰。
这一冷一热搅得我心酥麻难耐。直到冰凉的触觉流连忘返的离开,手腕压制的力道也松了。
不直到是否因入了猎鬼门的原因,身体比以前敏感太多。要是有镜子,我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贪痴淫靡!
我没时间冲陆礼承发火,已经感觉出他的不对劲,他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我想伸手去开灯,手腕却一把被抓住。
我惊慌失措的在黑夜里盯着陆礼承的脸。可房间太黑,他似乎故意拉上了厚窗帘,我什么都看不见。
“陆礼承,你怎么了?”我紧张不安,现在的他就在我面前,我却像看不见他一样,他仿佛隔了很远,在我摸不到的地方。
“没事。”刻意隐忍却快要压不住声音的颤动,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掐得我手腕更紧,我吃痛的倒吸口凉气他才松开。
刚才那下,是他在强忍着痛楚?
“你受伤了?”
我第一反应是陆礼承肯定受了重伤。刚才那怪物说不定在找我之前就去了陆礼承房间。
可刚才在婆婆那的时候,我没瞧见陆礼承有什么异样,为什么突然间
“你这样持续多久了,你告诉我!”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把我吓到不敢去想。
见陆礼承不说话,我着急的追问:“今天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吧?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这么痛苦?这就是你手越来越凉的原因,就是你快死的原因?”
回想这段时间的陆礼承,似乎真的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跟我接触的时间,我起初不在意,现在想想,是不是他出事了,在忍痛?
“你快告诉我啊,忍着又有什么用!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快说啊。”我急得声音里不自禁带着哭腔,每天都在咒陆礼承死的我,竟然有着刀割般的不舍。
“我说过,无论如何,你必须死在我的手上,在这之前怎么都不许死!你快让我看看你。”
陆礼承越是要藏,我越是想掀开他的伪装,趁着陆礼承一不留神的时候,我迅速抽了手按下电灯开关记余豆才。
许久没见着光亮,这一下的灯光刺得我眼睛下意识的眯起,却怕错过,在眼缝里也努力往陆礼承望去。
却在看见他脸的时候,心像彻底被什么东西捣碎了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