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是谁？他叫什么？”
这是薛峰目前最关心，却又最不愿意知道的问题。
有了陈晓玲这个筹码，李才答话答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陈江南，他叫陈江南。”
薛峰插在裤兜里的手在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紧握成拳，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眼底深处，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痛和绝望。
小时候，他最爱问那个人的问题是：为什么？
可是自从父亲去世，他就再也没有问过。
过去这么多年再问，本以为已经绝望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有些刺痛啊……
他身后的谢逸谰对李才嘴里吐出的这个名字也是万分难信，双目忍不住圆睁着瞪视李才，厉声斥道：“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敢跟我们撒谎玩把戏！”
李才又气又怕，急声反驳道：“我老婆孩子都在你们手里了我怎么可能再骗你们！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陈江南的联系方式。他每次都是让我用公共电话跟他联络，但是联络的号码是同一个。”
薛峰侧头对谢逸谰道：“新加坡的号码。”
谢逸谰拿出一部新手机走近李才，按着李才回忆着念出的号码拨了出去，然后将手机开了扩音。
在场的人静默现在，不自觉地将呼吸声都压到了最低。
薛峰情绪难言，倒是谢逸谰看起来有些紧张。
第一遍，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谢逸谰心里轻松了一下，就听薛峰冰冷而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再打。”
他只得照做。
这一次，电话在半分钟左右的时候被接了起来，一个男人压低了的声音在仓库里扩散开来。
“喂？哪位？”
薛峰和谢逸谰同时脸色剧变。
这声音，是陈江南没错！
李才望向薛峰，见他微不可查一点头，忙不迭应道：“喂？陈秘书吗？我是李才。”
那端静了一会儿。
“什么李才？我不认识你，你打错了。”
那样子听起来像是打算挂电话。
李才忙喊道：“陈秘书我真的是李才！应城的！你忘了吗？我们在……”
趁着李才拖住陈江南的空当，薛峰迅速摸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下一行字，然后将手机凑近他眼前。
上面写着：我从美国跑到了新加坡，因为有人跟着。
李才瞎扯了两句，立马将话题带到了这上面。
“你不是让我先去美国避避风头吗？还说在我安顿好之前暂时不要联系你，这不？我去美国没多久就发现被人跟着，所以又跑到新加坡来了，花了点时间才安顿好的呢！”
薛峰给了李才一个“算你识时务”的眼神。
陈江南依旧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相信了李才，问道：“你现在在新加坡什么地方？还有没有人跟踪你？”
薛峰在听着对话的同时，就迅速在备忘录上打上答案：凤山，不知道。
李才于是答道：“我现在一个叫凤山的地方，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至于有没有跟踪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一阵子好像没什么异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