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城王宫南诏王灵堂内。79阅.
“怎么丰修都不出来悼灵?”
“病的不轻,恐怕熬不久……”
“那怎么行,这王刚走,这南诏还需要他打理,这王位也要他来继承的!”
“恐是没这命啊!”
“大世子不行,那也该给小世子,这悼灵和继位这么大的事,咱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做主?自是要等小世子回来,这样匆忙,咱们南诏的面子摆哪?”
“丰佑远在天成,何况还联系不上,不好好在南诏待着尽孝道,大老远跑去天成做什么,这下连自己父王过世都不在,难道让王就这么不下葬等着他吗?”
“可他不回来,这王位怎么办?”
南诏王灵堂内,族长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显然,话语里对于风修两兄弟有着不小的指责埋怨,而对于新王位有人提出了异议,在这样的时刻会有族长抱有这样的看法,这显然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隽诏王是个干瘦老者,但眼中精光锐利,横扫一圈都能让人禁了声,他也不和其他人多说,倒是和旁边的蒙诏王说道“不管他在不在,这王位是否都该让有能者居之?”
“这……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蒙诏王微有诧异,他便是丰佑姑父,当年为了巩固南诏政权和谐安定,娶了丰佑姑姑为族母,那会儿也算是老夫少妻,但是与现在在座的所有族长相比来说,蒙诏王可算是里面年纪最轻的。
但这次南诏王出事,作为驸马的他,自是以特殊身份出席,为了丰家与他的利益肯定是要来,原本他在,风修登位就多了份保障,不过,现在这情势似乎不会那么顺利。
此刻其他诏的族长全都你看我,我看你,显然知道今天让他们来这不是那么简单。在南诏王先辞,风修病倒,丰佑不在的情况下,武力强大的隽诏王现在说出此番话,自是有了其他打算。
“我是这么想的,这丰修身子一直不好,就算将王的位子给了他,保不准这一年内咱们还得在这再聚一次,别说我这做叔叔的说话难听,丰修那身体情况,诸位都是清楚的,至于这丰佑嘛,你们也知道不管是不是风流无能,最起码每天也是不着调,这要是将王位给了他,咱们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聚了。”
这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风修身体不好,就算现在勉强当了南诏王,但是能不能长久谁也保不准,搞不好这王位一年也坐不稳就要和他父王相聚,而他们这些年事已高的叔叔伯伯们恐怕还要长途跋涉地再来悼念。
而丰佑,就算身体硬朗,可这性子太顽劣,做个王还不和玩一样,万一一个不开心,弄些花招出来乐呵乐呵,苦的不就是他们这些叔叔伯伯们吗,都是些老骨头了,还能任他折腾上几回。
其他诏的族长听了这番话,想想里面的利害关系,都觉得隽诏王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有的已经附和地和身边的人点点头。
“你到底要说什么?”蒙诏王是个急性子,听不得他的拐弯抹角,他现在将两个世子全盘否定,煽动其他诏的族长,这般的虎狼之心已经若揭。
“咱们南诏本来就是先传兄弟再传长子的,对吗?”
“这个倒是事实。”一个小部诏的族长点了点头,其他人也知道南诏确实是这样的习俗,也跟着应了。
“丰行是王的亲弟弟,丰行只是当年做了件错事而已,可这传位的资格一直都在不是吗?”隽诏王指着一旁满脸悲痛,对着堂中央棺木默默悼念地长袍男子道。
那着深灰色长袍的男子此刻似乎只沉浸在痛失亲人的悲痛中,对于四周一切都充耳不闻,那容貌不出众,神色超脱的与世无争,但内心恐怕并不平凡。
一个白脸长者犹豫地说道“可他当年那件事,老王是说过了,摄政王他不能继承的……”
蒙诏王突然明白了,转首瞧了瞧那长袍男子,丰行,南诏王亲弟弟,丰修丰佑的亲叔叔,按照南诏习俗,确实是该先立丰行的,可老南诏王当年公开说过不允许丰行继位,所以此刻他才会用尽手段将两个侄子都否定了,想来是为了争位,今日有多少族长已经被收买,隽诏王为何如此卖力的为丰行当说客,想来这计划已经不是一两日。
听这话,隽找王嘴角已经含了丝笑“当年老王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若是换了现在,我相信老王是会收回这样的话的,毕竟是骨肉至亲,老王也是说他不会传位给他,可也没有说他兄弟不能传位给他不是?”
“这个……”白脸长者想了下,却不知该如何答。
隽诏王鹰眼一扫阴冷尽显“所以,摄政王现在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大家说是不是?”
堂中众人面面相觑,都选择了静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老王当初也确实是说绝不传位给丰行,但并没有说打破祖制不能兄传弟,而此刻兵强马壮的隽诏王公然站在了摄政王这边,他们若是不支持,到时候蒙诏先站了过去,摄政王真的继了位,那么还会怎么对他们?虽然灵堂内是不允许配刀剑入内的,所有军队也要在殿外等候,但是保不准现在殿外都是摄政王和隽诏的人。
“隽诏王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摄政王英明神武,确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以祖制来说,也确实是摄政王优先。”
“以丰修的身体和丰佑的性子还真的不适合继位。”
很多人还是聪明的,细细这么一想,早就想了通透,也做好了决定。
隽诏王满意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蒙诏王这里,瞄了蒙诏王一眼“蒙诏王觉得呢?”
蒙诏王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他没有想到,隽诏王和摄政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次说是叫他们来守灵,可谁知道来了一看就没有找到风修,他暗中派人去寻过,只是寻的人也去而无返,此刻想来摄政王肯定安排好了一切,而在隽诏王这一番说辞下来,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支持和响应,现在就他一个人,又如何能够对抗“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吗?”
此话一出,摄政王终于转过了身,面上露了抹笑意,隽诏王目光也跟着亮了亮,其他众人都互相查看起别人的脸色,似乎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置于最中央的棺木却在此时发出一声巨响。
一声震动,灵堂里众人都晃了晃,最先镇静下来的居然是摄政王,他四下搜寻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响。
在众人终于站稳静立不动下,棺木盖口缓缓挪动,随即往一旁倒下,“轰”的一声,众人被这阵势倒吓到了,以为老南诏王诈尸,在这档口活了过来,有些个胆小些的族长立即跪了下去,其他人看到都不知道是该拉跪下的起来还是应该一起跪下去。
就在这犹豫不决的时候,两道人影从棺木中缓缓走出,正是丰佑与莫知言,那风姿像是暗天里忽升的春日,众山之巅的五彩佛光,灿耀天下,无限容光,四周都跟着亮了亮。
那无形的气魄与压力,使所...
有人先是怔了怔,随后众人反应过来,看清其中一个是丰佑,几个叔叔辈的族长显得有些不自在,摄政王和隽诏王的脸上更是有些讪讪。
“大胆!”刚才那个年纪稍大,脸色白的吓人的长者怒指丰佑,虽然脸色差,身板弱,但那气势却是异常霸气,指着丰佑怒道“这可是你父王之棺,既是你父王,何以如此不尊重?!”
“说的好,既是我父王,我何有不尊重之理。”丰佑点头,完全认可这长者说的话,但转了脚步,伸手一指他们刚刚步出的棺木“可这空的棺木,有何需要我的尊重!”
“空的?”白脸长者登时睁大了眼,其他族长更是一个个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棺木,接着看了看丰佑,又看了看隽诏王,最后停在了摄政王身上。
丰佑一指摄政王,目光如炬,言辞犀利“他杀害了我父王,为了不让人发现,早已将我父王焚尸,他抓住各位族长不会开棺查看这一点,这副空棺木他只是掩人耳目。”
“你有何证据?”隽诏王声量稍大,但声音里有丝微微地不自在,摄政王脸色有些僵硬,但不出声反驳。
丰佑手臂一转,指着棺木问隽诏王“这空棺木做何解释?”
“你们炸了棺木,现在当然是空的。”摄政王终于开口,森然的声音出口都让人瑟了瑟“谁知道你父王被你炸去了何方。”
“不承认没关系。”丰佑一指被莫知言从棺木中拎上来的人。“那他,你又怎么解释?”
所有人靠前看了看,南诏的侍卫服穿着,再看那脸,没错,老相识。
侍卫
殷梨!
“王爷,救我!”此刻的殷梨早没有当初的英勇气魄,早已跪下,往前膝行了几步,来到摄政王身前,哀求到。
“哼,你们的侍卫,问本王做什么。”摄政王一甩衣袖,根本不理会殷梨,对着丰佑到“随便找个人来就能陷害本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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