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振兴有些惊讶的看着魏林,连问道:“你认得‘天地根’?你是哪门哪派的?为什么你会知道隐军?”
魏林笑了笑,还是如往常般平淡:“我叫魏道士当然是道门中人。我师父自从知晓世上有隐军一说,自东往西,由南至北,踏遍山河找了二十多年,也确实找到了一些家族,大概有五六十个了吧?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等他老人家回来我再仔细问问。你们这些人还真有意思,就算侥幸找到你们这些家族,哪家也不肯透露太多信息。最终也只知道一套名为‘天地根’的拳法是你们之间关联的凭证。”
权振兴看着魏林朝他吐了口烟:“你师父最初是从谁那里知道的?”
魏林挥了挥手驱散烟气:“一个叫梁战的。”
权某人嗤笑一声:“手下败将。”
魏林眼神一亮:“你父亲的手下败将?还是你家的哪位长辈?”
权振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挺了挺胸膛:“我大伯家我大哥。”
魏林用右肘捅了捅小白脸子谄媚道:“小白脸子,哪天去你家串门去啊?”
权振兴没有恼怒,换做平常不认识或不太熟的男人碰他一下,他会很不高兴,现在魏林捅咕了他一下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在一直分神注意着权振兴和他旁边陌生青年的张冲眼中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这个青年貌似来头不小,后来的那两个人身份还在前面那些闹事的人之上。那两个人虽是和这青年同来,但明显不是一路的,反而对他毕恭毕敬,还在紧要关头因他一席话仓惶而走。看来这是一个没有恶意的强大助力。振兴,你不让我们插手,这位强援你也会拒人千里么?我不想知道这位强援和你是什么关系。既然弱小无力的我不能帮你,那就暂且让他助你一臂之力。我会努力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起来,成为你强大的助力。至少不给你拖后腿。
权振兴也没在意魏林又称呼自己为“小白脸子”,笑着说:“好啊。不过我这几天很忙。非常忙。十天后吧。那天是我爷爷八十六岁大寿。记得来的时候随份大礼。”
魏林笑颜更盛:“巧了,我这几天也很忙。那就十天后我们哥儿几个一定到府上给老爷子祝寿。”
权振兴将自家详细地址给了魏林,然后把张冲、张风两人喊了下来和魏林一伙人相互介绍了一下。双方又短促的寒暄了一番后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魏林坐在车上还想着小白脸子给自己的地址,心中苦笑一声。师父啊,人家这才叫真人不露相。您老早找到人家,而人家却一直否认自己的身份。您念叨了二十年的故友,就是隐军中人哪。不知您知道真相做何感想?
权振兴在魏林等人走后,把赵淑雅生病的事和张冲‘张风两人说了。两人也很是震惊,催促他赶紧去办。两人知道若不是出了那件事,以及后续的变故,赵淑雅必定会和权振兴走到一起,成为他们的嫂子。
张冲看着权振兴匆忙离去的背影,对张风说道:“咱们能帮上他什么?”
张风不假思索的回道:“不知道。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要人没人,要势力没势力,能帮什么忙?咱俩不节外生枝就算帮了他吧?这里毁了没什么,我就担心振兴做出更极端的事。他说要把天捅个窟窿,你我也陪着。可是他也说了不让咱们再插手了。他那脾气上来连爷爷都拦不住啊。”
张冲感慨道:“是啊。唐三儿、远志他俩出了这档子事,他做的是有些极端。冤有头,债有主。咱找权相佐那种猪这些人算账就行了,为什么他要拉上这么多人一起斗?没必要啊。这样一来不单单是僵局,还是个死局。这么多势力蜂拥而来,压力不小啊。我看不到迂回的契机。你知道我意思你也明白,咱不是怕事而是干瞪眼的傻看着振兴一人支撑大局,憋屈,窝囊。咱俩这怂样该变变了。怎么变?变成什么样?你想过么?想要不拖累振兴,只能壮大自己。”
张风深有同感:“你说的我知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我觉得我摸到了一点头绪。怎么说呢?嗯......从这里开业开始吧。我这辈子充其量能混个温饱,但振兴亲手给我弄了这个营生。起初我没在意,后来我知道了一些真相开始琢磨他在想什么。这又得从我年前碰到这家房东说起,之前振兴和我说这房是以他的名义租的,那往后房租的事就交给他办,他会和房主再亲自交涉,让我安心经营。他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推辞,在交房租前几天把十万房租给了他,结果那天他退回来我一万。跟我说,是他把房东捧晕了,把这里损惨了,房东一心软主动降了这一年房租。”
“我为此还拍了他好一顿马屁。直到一天我去我老丈人家,迎面和这家房东在东大桥上遇见了。那破桥一边塌了成了单行道,当时也就我俩走这破道,这房主过来见对面是我停下车和我聊了会,然后向我打听振兴家里是干啥买卖的,接着就自说自话:你那兄弟真有魄力。签租第二天又找到我商量卖房的事,我说五百万,他连嘣儿都没打就把我那地儿买下来了。我之前想这个价盘出去,之前十几个有意买的都想宰我一刀,就你这兄弟爽快。我这辈子是折腾不起了,就看你们年青人的了。”
“听出来了么?振兴家的情况你我也知道。爷爷是有不老些好货,但能让他随意拿一件出来么?三大爷没这个家底让他这么做。有也不会舍得他拿来干这赔钱的买卖。他这老多钱哪来的,我一直憋着没敢问。今天这情况,我隐约有一种感觉,这未必不是他不想要的结果。为什么?”
张冲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有些犹疑:“先不说振兴的钱来自什么途径。他本想在幕后默默扶持你,让你踏实下来不再整天无所事事的瞎混日子。他想看你能走多远,却突然发生唐三儿、远志这档子事,还有今天这事正好借机再锤炼一下你。还有我。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劝我自己开个买卖干。而且还是和你一样的套路。你说有可能么?”
张风点了点头:“他今天说了不让咱们搀和,就一定会把这些明面儿上的事独自担起来。只是他这样一来也无形中加重了你我的压力。这些我想他一定想到了。振兴对咱们不会厚此薄彼,既然这隐形的压力落在了你我肩上,那么你想开个饭店的事也真的不远了。”
张冲同意的说道:“我估计从知道远志他俩出事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这方面的打算。甚至在他帮你开了这家店开始或更往前的时候就谋划好了咱们的未来。如果这些猜测都是真的,那么振兴想干什么?称霸临渝?是,早些时候哥儿几个是说过不论各自学习、工作、事业有多大成就,最终都要回到这儿发展。不求为这儿做多大贡献,但求能时常在一起聊天打屁。我呢也憧憬咱哥儿几个能这么走下去。今天你这么一说,我就想振兴到底在想什么?他要的是什么?”
张风递给张冲一颗烟,自己也点燃,吐出一口烟后:“这些年我总觉得振兴有事瞒着咱们,但他骨子里绝对还是希望咱们好。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自静静走后,他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在对待和他交往的那些女人时表现出来的那种不可一世的放纵姿态。但我认为他有这个资本,也只有这样才会不负他与生俱来的智慧和相貌。况且这个社会风气就是如此,怨不得他。所以在这方面我不但不会鄙视他,反而支持他。女人方面只要他想就不会缺,但世人只看到了他的表相,通过这些年他对赵淑雅的感情我知道他不过也是个可怜人。”
“财力呢?凭他的智慧别说轻松拿出五百万,就是拿出五千万,五个亿,我都相信。那么他在想什么?他要的是什么?最终还是都归结在,他希望他的每个兄弟都过得好,一生无忧。恰恰你我、马涛、王峰、唐三儿、远志都是他的兄弟。从现在起你我不需他再说什么,也要努力了。做出一番不负他的成绩来。”
张冲感慨了一声,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懂呢?我和你一样不稀奇他会做出在常人眼中所谓的惊人之举。以他那非人般的资质我看除了生孩子,就没有他做不到的。和这么逆天的人做兄弟是我的荣幸。他就算把我卖了,我也会高兴。你刚才说他有事瞒着咱们,我也深有同感。我之所以问他在想什么、要的是什么,就怕他不单单是要干掉权相佐,还想着干掉杨俊毅。那样的话,就算是他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张风皱了下眉:“他要真想这么做,那就我来。杨俊毅确实该死。”
张冲舒展了下身体,开心的笑了:“不单是你,还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