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依缠住之后,就算他已经快将时依推开,却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恰好就被她看见了么?老天爷还真是将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沈月苍心底的燥意蔓延着,不再做过多的停顿,驾着车飞向前驶去。?中?文 w≥w≠w≤.≥8≤1=z=w.
……
幽深的犹如魅影,道路两边褪光枝叶的梧桐树印着暗黄路灯,投下扭曲的树影。
此时夜已深,又处于远离市区的地方,路人行人稀少,偶有车辆从远处闪烁着幽灵般的灯光,从身旁飞驰而过。
车内弥漫着香甜酒味,宗夏早已歪着脑袋睡着,睫毛轻轻颤抖着,睡得并不踏实。
二人回到家时已是半夜,楼道里空寂安静,回荡着沈月苍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他一个人倒是没什么,关键身上还背了个呼呼大睡的宗夏,偶尔扭动身子,在他背上动弹几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回到家,怕太亮的光线将她晃醒,所以干脆没有开灯,摸着黑来到卧室,将背上的她放在床上。
宗夏的身体顺势倒了下去,满脑柔亮的长如瀑布般在床单上铺散开来,窗外月色银辉洒满整床,床上的她恬静怡人,安静得像是一个美丽的洋娃娃。
沈月苍凝视片刻,便注意到了空气中逐渐化开的酒气,借着暗淡的光线能看到她的领口袖口一片湿润,想必是喝醉之后拿不稳酒杯才打翻在身上的。
裹着这样浓烈的味道,就算睡也睡不安稳,他轻声叹息,转身去拿换的衣服和毛巾来想要替她把身上的味道擦干净。
倒来一盆温热的水,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滋滋蒸汽,他将毛巾浸湿拧干,修长的手指攀上她胸前衬衣的纽扣,刚解开第一颗扣子,宗夏忽然猛地睁开眼睛,空洞漆黑的双眼出了会神,转眸望向沈月苍。
被她这样莫名其妙的盯着,哪怕淡漠如他,也不由得心里虚,更何况他做了亏心事,更是对她抱有几分愧疚……当然了,依沈月苍倨傲的性子,愧疚这种事情顶多在心里面想想,念头刚刚冒出便被他自己扼杀在萌中,更是不会因此而钻牛角尖了。
“月苍,你干嘛呢……”她眨了眨眼,正经的语气仿佛刚才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他顿了顿,薄唇轻抿,也不回答,继续手上的动作。
解到第三颗纽扣的时候,她猛地合拢双手捂在胸前,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你这个家伙,说你像月苍,你还真得瑟上了……嗯……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我们的家啊……”
她抬起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这里的场景似曾相识,每晚都睡在这里的她自然对这一切再熟悉不过,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喷着酒气下结论道,“不光长得像,连房子都做了个一模一样的……真是厉害啊……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啊?”
说完,她竟不知死活的伸出一根俏生生的手指挑起沈月苍的下巴,唇边一抹玩味的笑容,得瑟的仿佛早已识破世间一切阴谋。
她难不成在外面对别的男人也是这个德行?
沈月苍脸色阴沉,扒开她的手指头,用手固定着她的双手,以免她继续乱动。
醉眼朦胧的宗夏警惕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几乎是任由着他解开自己衬衣,露出浅粉色的内衣和一片肌肤如雪。
直到一股冷风灌入光洁的皮肤,这才冷的微微抖,扭着身子朝他身边靠了靠,躲在他后面抵挡寒风。
沈月苍自然也现了她冷,手中的度也加快了几分,将早已拧干的毛巾拿来替她将身上酒味浓郁的地方擦一遍,动作不轻不重。
温温热热的湿气在深寒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宗夏脸上暖洋洋的笑着,或许潜意识里知道是谁,所以也并没有过多的反抗之心,而且她是那种一喝醉了就六亲不认,连自己干过什么事都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就更不存在什么清醒的意识了。
若是她此刻酒醒,看见沈月苍也有这么细心柔情的一面,一定会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在她印象中的沈月苍冰冷高傲,浑身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起火来的气场能冷得将人冻结成冰,凡事在他眼里都不足为题,睥睨天下的气质,仿佛只要他愿意,全天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只是,这时候,这位平日里不好伺候的大爷居然反过来伺候别人了,不仅仅是她不敢相信,就连沈月苍他自己也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竟会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分别的时候时刻挂念,失踪的时候时刻担忧,得知她与外面的男人牵扯不清,一个又一个,他的心情阴沉暴躁到连自己都捉摸不透。仿佛只要与她挂上钩,他原本的情绪啊理智啊纷纷都会被干扰,做出一些连自己都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替宗夏擦干净之后,他又不厌其烦的拿出之前找好的衣服来准备帮她换上,谁知道这丫头喝醉睡着了还不老实,趁着他为她脱去衣服的时候,一个翻身趴上了他的身子,像抱着玩偶一样牢牢的抱着他,闭上眼睛继续睡。
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小巧的鼻尖触及他的脖颈,一呼一吸的湿热气息在他感觉却滚烫火热。
他极力克制着胸腔燥热,别过头继续帮她换衣服,刻意避开她胸前的柔软,每一个动作看似轻松,却每动一分都十分吃力。
终于换好衣服,将她她安稳无恙的置于床上躺好,他沉默着拿起换下的脏衣服准备出去。
一只白嫩柔滑的手臂从后往前勾住他的腰,随后,只感到她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头埋在他的背,灼热的呼吸,轻柔的声音,“别走……不要走……”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融化成水,整片心都仿佛置于云颠,柔软纯净,波光粼粼一片。
对于他来说,示好比什么都来的有用。
他不需要她自强不息,更无需她为他和公司着想。那些事情不足挂齿,凭他自己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
她一直坚强着,忍耐着,甚至为了找寻真相而一步步埋入别人早已为她设计好的陷阱……确实这些都不需要的。
只要她一句柔情的话,他自然会站出来摆平一切。他就是这种人,将自己的女人捧着护着,全天下除了他谁也别想欺负她。
放心吧,这些烦人的事情,他纷纷都会帮她处理好……
他回身,瞧了一眼靠在怀中因为醉酒而脸色微红的人儿,心底荡漾着几分满足。情到至深,体内的灼热更如野火燎原般吞噬着剩余的理智,附身含住她的唇,辗转旖旎,舔舐厮磨,小心翼翼而仔细的搜寻探索着她口中的每一片柔软。
她疯了,他也跟着疯了。两人疯狂的泄着这些日子所积累的情绪,什么烦恼忧愁,什么无可奈何,什么勾心斗角,在此刻通通只化作云烟迷雾,抛之脑后。
……
深夜的温度直叫人寒,相拥而眠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温馨。
如果可以的话,宗夏好想好想一辈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过去,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只有她和他。
但是,梦再甜美,总是要醒的。
窗外夜色迷离,寒风细舞,酒意退散之后,宗夏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神色茫然无措,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而不久前又生了些什么。
望向身边熟睡当中的沈月苍,她吓了一大跳,同时暗暗苦恼起来,拼命回忆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依稀的记得,自己和洛允在喝酒,然后……便是一片空白!
懊悔不已的她自责的拍了拍脑袋,并在心里暗暗誓,以后无论生什么,她半滴酒都不会沾!
一喝醉就忘事儿,这算不算是遗传病?可为什么小染从来不会这样……或许是遗传自母亲?
无论如何,这一系列不知名的变动可算彻底将她的计划打乱,原本打算与洛允晓可告别之后趁着未收到法院传票的这段时间回一趟外婆家,好好陪她过几天安稳日子,顺便去父母的坟前祭拜……可现在她又为什么会被带回家里,还跟他像没事儿人一样躺在同一张床上!最关键的是,二人还是没穿衣服的!
到底生了什么……生了什么……
她在心底默念着,希望能突然之间就把所有事情全部回想起来。
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她只能暂时安抚好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蹑手蹑脚的提起被子,小心翼翼地将沈月苍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移开,知道他向来睡眠很浅,所以一丝半点的声音都不敢出,甚至连呼吸声都跟着轻缓下来,屏息凝神。
她从床脚的红木地板上抱起自己的衣服,动作轻慢的走到客厅外,反手轻轻锁上门,这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动作迅的穿戴整齐。
不过,身上的这一套衣服,似乎并不是昨天出门时所穿的洛允给的衬衫和牛仔外套,而是她放在衣柜里的大衣,这样说来……莫不是他昨天晚上帮自己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