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比起上一次,你进步不小。中文?网? ? w≠w=w≥.≠8≈1≤z≈w≤.≠”
罗彬彬一笑转身,目光下瞥所见,正好是属于她的那缕断堪堪落在地上。
“不,我的长进还不够。但是至少对上你的时候,我能够使出全力。而且也唯有你,我不能输,也不会输!”
一声娇喝,林沫再次出击,挥舞的双剑拖拽着两弧变幻银虹,好似一对璀璨飘带舞动在空中,招数的绚烂下,交织的森然凌厉却代表着深寒。
“胜负输赢,很快就会分晓了。”
哼声一笑,罗彬彬正面迎击而上,双枪一挺虚影晃动,乍眼一看,好似数十支尖枪同时突起攒动,仅一人,在进攻威势上却隐隐有了一支小队方阵的气魄。
叮——
乒!乒!乒!
寒光飞掠变幻,影动而刃至,冰冷的兵器碰撞溅起灼热火光,一闪即逝的绽放飘舞虚空,映衬着两道誓不罢休的身影。
快,狠,迅疾如电,直取要害。
两女的兵器不同,武学不同,但是招数的要领近乎一致,舍弃了防守,最纯粹的攻势,依仗着度抢攻,谁先显露出哪怕一个微小的破绽,都将宣告彻底的败北。
“好快的动作,我甚至快要看的眼花缭乱了!”
直至此刻,小傲才猛然醒悟,自己刚才对于那个看上去害羞的女孩林沫,究竟是怎样的小觑。这样的实力,换做他对上,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在他身旁,暮茵茵沉思着说道:“钊哥曾经和我说过,无论林沫的疾影电剑,还是罗彬彬的诡枪决,都是追求极限度的抢攻招数,一旦对上不能第一时间习惯它们的度,就有致命的危险。如果这两样武学自身对上,都将相互刺激对方使用者达到本身的极限,无论招数怎么改变与实战。最迟第七招,一定分晓胜负。”
“七招?如果把刚才打招呼的那一招也算上,下一招,就是第六招了。”
常玄轩失声一叫,同样的讲解,他可从来没听赤锋说到过。
铛——
石台上,传响的嗡鸣激撞声回荡向整个赛场,剑尖碰撞枪尖,两女彼此一哼,劲力透过冰冷兵刃肆意划动。
下一刻,林沫与罗彬彬同时手臂一颤,两样兵刃共同一抖,转动着脱手飞起,挑上半空。
两女皆是一惊,彼此对望一眼,没有去想着接住脱手的兵刃,而是两人左手一同扭动,剩下的另外一枪一剑呼啸刺出,彼此寸步不让。
第七招!
同一刹那,几乎察觉到了激荡劲气中不同寻常的寒意,沉睡中的宁越浑身一颤,悄然睁开了双眼,模糊的视线中,只望见两抹闪耀寒光在交织舞动。
叮!
迅如疾电,变幻的虚影突然间重叠在短枪之上,罗彬彬矮身一踏,上挑的短枪击中林沫仅剩左剑的剑格之处,顺势一拨。
短剑脱手飞出,林沫失去了自己的第二柄剑,至此再无兵刃。然而,她似乎并不仅惊讶,不退反进,上前倾身一撞,右肩径直击在对方胸膛正中。
嘭!
两女身形同时一颤,罗彬彬踉跄几步后退,最后一步未能踩稳,躯体一倾摔倒。不过也只一刹那,她右掌猛击在地面之上,借力再次翻转腾起,落下时半蹲一矮,左手递出短枪刺向追击的林沫。
嗤——
清脆的切割声响起在场中,林沫没有躲避,竟然徒手握住了突刺短枪,又未能完全避开锋利的枪刃,小手掌心应声切开,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滑落。
不过同一刻,她左手并起的食指与中指刺出一递,指尖赫然抵在了罗彬彬咽喉之上。
这一瞬间,两女同时止住,凝固在当场。
第七招,尽。
感受着咽喉上的刺痛感,罗彬彬柳眉蹙起,对方并没有用剑,但是她也明白,如果这并非学院的赛场,而是生死较量,自己的咽喉恐怕已经被洞穿。
“你的剑是诱饵,真正的杀招根本就不在剑中?”
“仅论武学,我在剑法上的熟练,不及你的枪法,想要取胜,不能仅仅只依仗兵刃。幸好,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固执地想要在两样武学上再分高下。”
林沫得意一笑,双手同时放下。
罗彬彬摇头一哼,也垂下了手中的短枪,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多少有些落寞。
“三局两胜,最后结局分晓!”
裁判一声呵斥,伸手指向了林沫,以及后方其余队员所在的位置,宣告着胜利的到来。
选拔赛第三轮,胜!
当林沫摇摇晃晃跳下石台的时候,暮茵茵火急火燎赶过去,递出一只洁白的手帕帮她包裹着受伤的右手。好在,伤口不算深,没有伤到骨头。
与此同时,小傲注视着林沫,低头道:“我为之前的轻视道歉,你很强。如果有机会,等所有比赛结束后,我想和你较量一番。”
“啊啊啊?和你打,能不能算了?”
突然,林沫小脸一红,急忙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似乎,她又回到了之前害羞怯生的模样。
顿时,团队中的几人都是不有一笑。
“看来,这个队伍比我想象中的强很多。非常好。”
宁越暗暗一笑,单手扶着墙起身,这一刻,他才现同样靠墙而坐的姬阡幽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位置上。
对上了他的目光,姬阡幽耸肩笑道:“睡得挺舒服的吧?你倒真是惬意,就这样睡过去了,我们可赢得不算轻松。”
“那么,下一场我上就是了。真快,选拔赛赛程已经过半了。新锐大比,越来越近了。”
……
入夜,归来的方焕兰对于众人今日的取胜没有丝毫惊诧,似乎在她看来,真是理所应当之事。晚上的庆功夜宴自然免不了,不过每个人却都不敢尽兴。
毕竟,之后的赛程越来越短。再下一场,就在后天。
而今夜,抽签的结果也出来了,与众人所想一样,每进一轮,敌人都更加棘手。
饭后,宁越端着杯清茶在天台上吹着冰凉的夜风,与有些闷热的屋内相比,此处更能够让他思绪清醒些。
“我有些好奇,这两天晚上你都在做些什么。”
突然,方焕兰也捧着一杯清茶到来,就坐下在他身侧。
“进行着某样特训,明晚就有人要检验我的结果。然而,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宁越苦笑一声,连续两个晚上,都是以失败告终。他甚至在心中自嘲,再这样下去,恐怕成了光头都无法掌握要领。
方焕兰疑惑道:“特训?该不会是西元帅给你开小灶吧?”
“如果是他就好了,倒不用那样拐弯抹角,随手演示一遍就让我自己揣测,一句话都不多说,只能自己回想着,一遍遍尝试。”
宁越耸了耸肩,那夜他被纳兰芙烟剑尖所指,断然不可能有心去留意对方手中微小的动作到底蕴含了哪些奇妙的细节。不过,那样的细小动作,恐怕当面专门演示给他看,一遍而已也不见得可以摸透清楚。
“我想,对方不是刻意刁难你,要你知难而退的话。就是因为,那个人希望你直接能够参透,有些事情其实就像一层窗户纸样薄,一点就破。但是,很多人就想不要该在哪里下手去点。”
方焕兰抿了口清茶,轻轻一笑,随即起身。
“天下武学成千上万,变幻多般更是莫测难料。然而归根结底,终有彼此想通之处。既然新的招数难以习练成功,不过去回想一下以往所会的武学,也许存在类似的变化之理。不拘泥于兵刃,亦不拘泥于武学品阶高低。”
“以往所会的武学?不拘泥于兵刃,亦不拘泥于武学品阶高低……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把自己绕进去了,由于是一招剑法,我所想的全部都是我至今为止所会的剑招。如果,把其他身法以及拳脚武学全部考虑一下的话——等一下,我好像明白了!”
乒!
手中茶杯坠落粉碎,宁越也顾不得这个,兴奋起身双臂一环,使劲抱住了方焕兰。
“果然和你说的一样,窗户纸一般的薄,一点就破!”
“喂,你做什么!”
方焕兰面颊一红,双臂运劲全力一震。
嘭!
猝不及防中,宁越身躯反震一退,连续几步不曾踩稳,最后退至屋檐边缘处,再往后一落,整个人骤然摔下。
“小心!”
方焕兰急忙一喝,跃身一踏,闪电般探手一抓,握住了宁越的手腕顺势往后一扯,能够施展出的力度全部挥霍。
巨劲袭来,宁越本身悬在半空就无处可借力支撑,被这样一扯,自然躯体往上又是一送,仓皇中重新踏在了屋檐之上,勉强稳住。然而,未曾料到方焕兰余势未尽,力度再是一拽,惊诧中,他又往前一倾,整个人撞在了对方怀中,压着她一齐倒下。
咚!
沉闷声响起时,林沫捧着一小碟茶点推开了天台的门,招呼着说道:“宁越,兰姐,要不要吃些点心就茶……”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愣住在了原地,很快,娇小的身躯开始微颤,急忙双眼一合,嚷嚷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随即,林沫仓皇转身逃走,连门都忘了关。
伏在地上,宁越目瞪口呆,下意思说道:“好像,她误会了什么?”
被他压在下面的方焕兰满眼怒气,喝道:“那还不起来!”
嘭!
一拳狠狠上扬,宁越应声拔空而起,重重落在一旁。
……
深夜,寂静的房间内。
下巴侧面微肿的宁越斜持着长剑,望着半空中缓缓落下的一缕头,会心一笑。
在头飘落的下方桌面上,剑痕累累。但是,唯独它的正下方,桌面毫无伤。
“纳兰芙烟,看来我们的这次打赌,你必须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