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将他扶回了床上，蹲在他的面前，捧着他的脸。
问他：“还记得我是谁吗？”
顾辰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俊眉拢在了一起，思索了一下，然后对上莫卿期待的眼神，咧嘴一笑，模样傻乖傻乖的。
莫卿心一痛。
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她看着他，好久后，才对他说道：“亲亲，我是你的亲亲。”
“亲……亲？”他立即学舌，目光懵懂，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莫卿点头，即使知道他并不懂这层意思，只是小孩学舌一样的学着喊，却还是忍住心中难受，支起身体，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声音哽咽的道：“是，我是亲亲，我是你的亲亲。”
莫卿从来没有想到，顾辰彻底失去灵智的时候，会是这副模样！
“亲亲，是我的亲亲……”顾辰跟着含糊不清的念着。
喊完，又马上笑，笑得很乖很乖，一双大手环在她的腰间，像个孩子一样的摇了摇，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不停地蹭啊蹭，鼻子不停地耸动，使劲儿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对，是你的亲亲。”莫卿重复着，任由着蚀骨的痛楚侵蚀了自己的全身。
顾辰抱着莫卿抱了一会，蹭了一会，似乎有些累了，就以抱着她的姿势拉着她一起慢慢的躺了下去，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目光开始处于游离状态。
莫卿看他眼皮越来越重，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或许是莫卿安抚起了作用，顾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睡着了，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贴着下眼睑，气息均匀，俊彦红润，安静纯真的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是睡得香甜了，可莫卿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目光沉痛不已。
不由地就想起了睡觉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一定是感觉到了吧，知道自己可能要失去所有灵智了，所以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表白说很爱她。
还问她爱不爱他。
她无法想象，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是问她的！
莫卿后悔，她那个时候为什么就不回答一下他，哪怕只是告诉他，她是喜欢他的也好啊，那总比不回答要好。
“对不起。”莫卿看着他安详的睡容，满是歉意的道。
而睡梦中的男人，似乎是听到了她这句道歉一样，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欢喜的笑容来，薄唇砸巴了一下，嘟喃着什么的样子。
莫卿凑耳去听，听到那两个字，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在睡梦中喊的都是亲亲……
从凌晨到清晨，莫卿毫无睡意，就这么看着身边睡得香甜的男人，看了好几个钟头。
等到顾辰一觉睡醒，外面已经大亮。
他的手好环在莫卿的腰上，醒来的第一个瞬间，眼睛都还是闭着的，就下意识的先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待感觉到自己怀里抱着什么，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对上的就是莫卿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
“亲亲？我的亲亲？”他看着她，小声的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