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晚辈并不是白马书院的交换生。”吴弱也决定坦白,毕竟这一定会被揭穿。只是时间问题。不如自己坦白,或许能赢得那人一丝好感。
吴弱紧接着又说:“不过晚辈是如何进入这御剑阁的禁地,这是我的秘密,恕我不能向前辈坦白。抱歉。”
“呵呵。”中年男子程如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发出一丝笑意。
“是紫星幽功法,我说得可没错?”程如雪只是盯着已经空了的酒杯,慢慢的说到。
吴弱心里大惊,这紫星幽功法,恐怕是吴弱心里最大的秘密,这也可能是现如今修行界的一个大秘密,毕竟那紫星幽的开创者是太祖皇帝,而知道这部功法的人恐怕也只有自己。这名叫程如雪的男子究竟是如何得知?
吴弱下意识的想要飞快的逃离这里,因为不知道那程如雪是好是坏,也不想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身怀紫星幽功法。
吴弱只知道,任何一个修行者,对这种太祖留下的超级功法,都会有莫大的诱惑。
吴弱悄然的运行起紫幽影,准备进行跳跃,直接穿越到下一个山头,这个程如雪就算是一名高手,恐怕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自己,紫星幽功法虽然没什么进攻能力,但是逃跑肯定是一绝。
气息戛然而止,是被人用超强的念动力外放扰乱自己的运行气息而中断的,在这里,除了程如雪,自然是没有其他人的。
“前辈,您这是?”
吴弱终于感到一些恐慌。对于那些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御剑阁的禁地,弃剑山,而在禁地里被囚禁的人,自然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会在这里整天无所事事的喝酒?吴弱那并不成熟的世界观,容易走进这样的死胡同。
“你放心,如果我要害你,你现在已经死了,况且你的功法对我来说也没用。”程如雪面带微笑的对着吴弱说到。
“那前辈为何不让我离开?”
“我不是说了吗,叫你在这陪我聊聊天。”
吴弱有些无语。
程如雪对吴弱挥了挥手,示意吴弱坐在自己的对面,然后斟满了两只酒杯,将一只酒杯推向了吴弱。
待程如雪一口将杯中的美酒饮干之后,吴弱才端起酒杯轻轻的呡了一口。
一股辛辣无比的味道顺着喉咙钻向吴弱的胃,如果是一名嗜酒如命的酒鬼喝上这酒,应该会升天。
而很少喝酒的吴弱,感觉自己快入了土,实在是太难受了这种味道。
良久,程如雪又开口:“其实你是第二个来到这里的人,第一个刚走不久没几年。”
“难道那第一个人也会紫星幽功法?所以前辈才认出了这功法?”
程如雪默认。
吴弱默默无言。太祖陛下骗了自己,还以为这紫星幽功法是太祖不传之秘,结果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程如雪笑道:“那孩子虽然看起来顽劣不堪,但是心直口快,辩得清是非黑白。而你,温和有礼,颇有才气,实在是两个极端。”
“前辈谬赞了,吴弱愧不敢当。”
“我与他虽然没有师徒关系,却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师徒情分,他始终不肯拜我为师,认为我跨不出这个禁地,所以我只能算他的一字之师,这也是一种遗憾。”
程如雪继续喝着酒,有些略带惆怅。然后接着说:“吴弱,我正好缺一名关门弟子,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你我颇有缘。”这也是你我的宿命。这是程如雪内心的最后一句独白但没有说出来。
吴弱大脑一片空白,听到程如雪这么说,对于吴弱来讲,能够拜一名修行高手为师,绝对是他现在的梦想,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就想来御剑阁偷师自学,没想到竟然有一位前辈愿意收自己当徒弟。刚刚还担心对方是不是坏人的吴弱,现在已经只剩下狂喜。
二话没说,吴弱立即跪地,磕下三个响头,生怕程如雪后悔。
“学生吴弱拜见师父。”
程如雪有些释然,自己在这里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等某个人吗,现在那个人已经来了,接下来的事,随命运吧,谁又看得清呢。
而在离御剑山脉不远的一座破败小柴屋里面,一座腐朽的佛像下面,有两人正在下棋对弈。
佛像的香火似乎才刚刚点燃不久。两名对弈的人执棋而语。
“看来紫星幽的传人已经拜入了他的门下。”说话的是一名执白棋的浑身脏兮兮的老僧,身上的袈裟已经看不清是一件袈裟了,到处都是补丁和破洞,甚至连乞丐都不如。
“这便是命运,心痕,你可看仔细了?”说话的是一名执黑棋的老者,身着华贵,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胡须,衣服是外域来的顶级蚕丝,这种材料,只有皇家的人,才有资格使用。
“你总是叫我看,你自己看到了吗?眼睛再明亮,也有看不清的时候。”
“我比什么时候都看得清,这个世界不需要改变,我将维持一切的秩序。紫星幽?哼哼。”白发老者有些不以为然。
“佛祖涅盘前曾告诫所有信徒,人间各有天命,安身立命,顺应天命,方可大道,你可为何看不清?”老僧有些无可奈何的对老者说到。
“只有那些无知的信徒才会信佛祖会顺从天意,释迦摩尼用一生的时间去反抗命运,反抗天意,结局如何?终为土灰。”
老僧听后不再说话,棋盘上的白色棋子不知何时全部消失,只剩下黑色的棋子。
老僧摇了摇头,杵起一根木制拐杖,摇摇晃晃的起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倒,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你还是如同曾经一样霸道,充满控制欲,曾经的悲惨在你眼里是否如同天上的云?待云散之后,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说完,老僧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只剩下一个执黑棋的老者。
老者自言自语的道:“这便是宿命。”
说完,破败小柴屋便空无一人,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只剩下一支已经燃尽的香火。
和一个空荡荡的棋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