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听了慕容痞的解释,感到不那么可信,但又找不出疑点,就默许了他的存在。
狩猎快要开始了,皇太极因为哈日珠拉的存在,也积极加入到田猎的队伍中去了。
这下,就不像是单纯的打猎比赛了,因为,各自的心都各有所属。皇太极想在哈日珠拉面前表现。多尔衮想吸引布木布泰的注意。豪格生怕自己表现不突出,他的苏沫儿注意不到他。
除了多尔衮这一队,皇太极和代善、莽古尔泰、阿敏是一组。阿济格和多铎、济尔哈朗、岳托是一组。
慕容痞知道,这个代善和莽古尔泰是汗王的兄弟,阿敏是汗王的堂兄弟。阿济格是多尔衮的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多铎是多尔衮的亲弟弟。济尔哈朗也是多尔衮的兄弟,这个岳托就不知道是谁了?
吴克善告诉慕容痞,这个岳托是代善贝勒的儿子,因为是前妻生的,很是不受代善贝勒的待见,就因为这个,代善贝勒还被老汗王给褫夺了太子之位,所以啊,这个代善贝勒对这个大儿子怎么都有些不对劲。
慕容痞感叹道:“这个没娘的孩子连亲爹也不待见啊。看来,这个孩子受不受老爷宠爱?关键看是哪个娘生的。”
“可不,都说这个母凭子贵,其实啊,这个子也凭母贵。将来啊,除了那些成了年的,可以凭自己的心机,威望争汗位,那些个小的,就看谁的母妃有本事了。”
“历来都是这个样子的。”
“听说啊,这个多尔衮是老汗王最喜欢的,加上他的娘也讨老汗王的喜欢,本来是很有可能继承汗位的。可惜啊,这老汗王在宁远城之战时负了重伤,过了几个月就死了,这个皇太极年龄大些,比多尔衮有威望,被推举成了汗王。这个皇太极还在当上汗王之前,就逼着多尔衮的生母乌拉那拉·阿巴亥自杀殉葬。为的就是不留后患呐。”
“唉!什么事情,只要是围绕着权利和金钱就可怕了。”
“可不是吗?”
仆人们赶来了几只鹿。慕容痞很奇怪,不是要我们去打猎吗?为什么会有鹿被赶过来?
吴克善告诉慕容痞:“今年女真人的年成不好,没有多少猎物可打,这不就把猎场自己养的鹿给赶出来,让大家打猎。”
一共赶出来七只鹿。等着鹿自己跑了一会儿之后,皇太极发令,“打猎开始,以鹿被打尽为结束。”
接着,锣鼓喧天,马蹄嘶鸣,喊声阵阵,吓得鹿儿慌忙四下里逃窜,三队人马各自追逐自己相中的猎物。
很快,三队人马各得了两只鹿。每队留下两个人把鹿拴起来。皇太极和代善,多尔衮和慕容痞,阿济格和多铎,六个人去角逐剩下的最后一只鹿。
这只鹿见这么多人一齐朝自己围过来,慌不择路地跑,不知不觉,就被这伙人给逼到了死角。
**休息处,只有哈日珠拉卖力的给皇太极助威:“汗王——,加油啊!你是女真的太阳!”
其她的女眷对于哈日珠拉的表演很是不屑,都对哈日珠拉漠视不已。
哲哲对莽古济的女儿哈达那拉氏说:“你看,那个蹲在地上栓鹿的就是豪格,你舅舅的大儿子,很快就是你的夫婿了。”
哈达那拉氏对豪格的勇猛钦慕不已,对于这桩婚事很是满意,哲哲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欢喜。
那最后的一只鹿,眼看着没有活路了,就冒死一搏,硬冲了出去,正好冲在了皇太极和慕容痞的马之间,皇太极和慕容痞不约而同的各抓住了鹿的两只角。那只鹿想往后退,却动弹不得,又想往左右使劲摇头,把皇太极和慕容痞的手给甩下来,却也动弹不得,这只鹿没想到这两个人的力气如此之大,像两把钳子一样钳住了鹿角,这只可怜的鹿的心里防线崩溃了,又象征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此时,场面有些尴尬,因为鹿已经到手了,接下来,这只鹿的归属问题出来了,是皇太极和慕容痞共同抓住的,那到底是算哪个组抓住的呢?
皇太极和慕容痞都抓着鹿角不松手,双方心里都叫着劲,生怕一松手,这只鹿就归了对方。
其他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慕容痞知道对面和自己抢鹿的是汗王皇太极,是应该给汗王一些面子的。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代表的不单是自己了,代表的是多尔衮的团队,怕自己松手后,多尔衮这个团队就因为自己而失败了,所以,他死死地抓住鹿角不松手。
皇太极心想这是从哪儿来到年轻人?在我面前居然毫无惧色,看来,此人胆识非凡,不得小觑。
僵持了一会儿,皇太极的手有些酸了,却见眼前这个愣头青丝毫没有懈怠,感到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了,就问:“你是谁?”
“造甲慕容望军的儿子,慕容痞。”
“你是造甲的孩子,你不是汉人吗?怎么到大金国来了?”
“逃难来的。”
“逃什么难?”
“我爹跟你们私贩兵器,被人揭发了,我爹就让我逃出了大明。”
“你逃出来了,你爹娘呢?”
“我因为刚到宁远服兵役,这里只有离你们大金国最近,我就逃到这里来了,我爹娘现在在被朝廷审查呢。在找机会逃到蒙古去。不知现在如何了?”
“你是造甲的孩子,不是匠户吗?又不是军户,为什么要服兵役?”
“朝廷历来不放心我们造甲,我爹为了向朝廷表忠心,就把我送到了台州军营,因为辽东战事吃紧,我才又被派到了辽东,整编时,抽签到了宁远。”
“是这样啊,小子,你抓着这只鹿已经很长时间了,你不累吗?”
“我不累。我知道您是汗王,我理应尊重您,可我现在是多尔衮贝勒这组的人,我要是松手,那不就连累了多尔衮贝勒失败了吗?”
皇太极看着多尔衮,多尔衮说:“八哥,这位小兄弟是我的人,只知道替我卖命,您要是想要这只鹿,我叫慕容痞松手便是。”
皇太极一听,多尔衮这话里话外是要让着自己的意思,自己是汗王,哪要他让着,这不是埋汰我吗?“我不是要你们让着我,我皇太极还用的着谁让我?我只是不认识眼前这位少侠,打听一下他的来历罢了。”
多尔衮见八哥还这么死撑着要面子,就铁了心不给他哥哥台阶下,干脆不吱声了。
豪格拴好鹿,让吴克善看着,自己来到现场,看到这般情景,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代善来了,他想让这个后生让着皇太极,但是那样又怕皇太极面子上下不来,就什么话也不说。
多铎来了,他是多尔衮的死党,他此时也想看看,这个能耐的八哥如何收场。
皇太极看着像大树一样一动不动的慕容痞,心想,今儿怎么碰上这么个混不吝啊?要换了任何一个人,早都松手装败了,现在可怎么办?怎么没有人来帮着自己啊?
这时候,代善大哥闪亮出场了,他走过来帮着皇太极抓住鹿角,想帮皇太极把鹿给抢过来,怎奈,加上一个代善,皇太极这边还不是慕容痞的对手。
不仅是皇太极和代善,连多尔衮他们都惊呆了,这个汉人怎么这么大的力气?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