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听妹妹说出如此话来,就意味着妹妹家果真出了大事儿了,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忙问:“到底怎么啦,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唔——,我们家胡非欠人钱了。”
“哦?他欠了多少?为什么欠的?”
“他欠了人家二十万两银子……”
“什么?”李氏三兄弟一起惊呼起来。
李春天一听哥哥们的惊呼,知道哥哥们承受不起这件事,就更加放声大哭。李春生见妹妹哭得惊天动地,急得连忙安慰,说:“哎呀,妹妹,你别光顾着哭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快告诉哥哥们,我们一见你哭就心疼,你快快告诉我们吧!”
“我,我们,我们家胡非,前一阵子帮人押镖,结果让人把货给劫走了,货主不干了,非要我们家胡非赔不可,呜呜,那些货可是价值二十多万两银子啊!人家要我们赔啊!怎么办啊?哥哥们!”
“嗯嗯,这个,这个,这个这么多钱也不能都是咱家出啊,我们家大概有多少钱你是知道的,你们两人现在有多少钱?”
“我们拢共才十几万两银子,还差好几万呢!”
“这个……,你哥最近生意上有些周转不开,现银方面有些吃紧,你看你……”
“哥,你最近输了多少?”
“没输多少,没输多少,那什么,我在我那个朋友孔有利那里还放有两万两银子的爪子钱,我这就给你要回来去。”
“那拜托哥哥了。我们家胡非说了,等我们一有钱,就先还哥哥的,你们就放心好了。我们家胡非很能吃苦的,很能干的,这些钱不要太多时间就能还上了。唉?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要钱去啊?快去,快去。”
李春生兄弟们听到妹妹的号令,赶紧如三条鱼一样游出了家门,直奔赌场。
兄弟三人来到赌场,见这孔有利正在赌场上哈脖子,李春生拉出了孔有利,说是要请孔有利吃饭,孔有利欣然答应了。
中午,李氏兄妹四人在仙客来请孔有利吃饭。孔有利准时赴宴了。李春天看见这孔有利皮肤黝黑,一脸褶子,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想不出这人有什么狡猾之处。
孔有利第一次见到貌美如花的李春天,乐得嘴咧多大,话也多起来。
李春天见哥哥们迟迟不开口提钱。有些着急,频频地示意,哥哥们却因为面子上的抹不开,跟着孔有利天南地北地瞎侃。孔有利唾沫横飞地说着故事,还把故事总结的一套一套的,什么“三八二十三,与你和相干?三八二十四,谁叫你多事?”
李春天没兴趣听故事,气愤地乱夹菜,李春节觉得奇怪,就问:“你,怎么回事?”
没等李春天说话,孔有利先说话了:“怎么回事?瓢把露出来了。”
其他人听得不明不白,不知道孔有利在说些什么,李春生一脸疑惑地问:“老孔,你在讲什么?”
孔有利诡异地笑了一下,“你们想知道吗?”
“想啊!”
“那我来告诉你们啊,这句话是有来历的。这话说有一天,一对小两口吵架,那小媳妇生气,就离家出走了。走啊,走啊,她就来到了一座尼姑庵前,天色已晚,只得在这里求宿,那庵里的老尼姑答应她留宿,但是有一个条件,老尼姑晚上要和小媳妇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还要小媳妇和老尼姑肚皮贴肚皮蹭来蹭去,美其名曰‘蹭瓢’,只有小媳妇答应这些条件,才能留宿小媳妇。那小媳妇见天色已晚,外面已是不安全了,想想就是蹭蹭肚皮而已,听上去也没什么,就答应了。到了晚上,那老尼姑来和小媳妇蹭瓢,怎奈那老尼姑的皮肤粗糙不堪,蹭得小媳妇皮肤发痛。接连几天下来,小媳妇受不了了,就回家去了。回家时,小媳妇想想就难过,暗自伤心起来,那小媳妇的丈夫看到了,问她这是怎么了,小媳妇如实相告,小丈夫气愤之极,说是要报仇,就假扮女人来到尼姑庵,答应了老尼姑的要求,在尼姑庵留宿了。晚上,老尼姑如约来蹭瓢,这老尼姑再老也是女人啊!蹭着蹭着,小丈夫的下面有反应了,那玩意儿就竖起来了,老尼姑觉得不对头,慌忙问‘你,怎么回事?’那小丈夫说‘瓢把露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李春生兄妹听完才知道这是一个黄色典故,都尴尬起来。李春天气急败坏地瞪了大哥一眼,李春生会意,对孔有利说:“这个典故不要再说了,我们来谈谈正事,我不是在你那有两万两银子放爪子用吗?现在我有急用,我想把这钱先抽回来。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把钱收回来。”
孔有利一听到钱就黯然下来,说:“这个,不太好办啊,这个钱已经放出去了,哪有没到日子就抽回来的道理。”
李春天一听就急了,怒目而嗔。
李春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对老孔说:“你看你孔老兄能不能想想办法,这钱真的是等着急用,不然不会跟你开口的。”
“真的不太好办。唉,这个,你们是不是不信任我啊?找个理由把钱要回去。要是那样的话,我另外借钱都把那两万两银子还给你们。”
“哪能呢?哪能呢?既然把钱都交给你了,哪有不信任的道理。实不相瞒,是我妹妹家有急事,我最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实在是没辙了,才向你老人家张口的,真的不是不相信你,真的。还得求你老人家想想辙,帮我们家一把。”
“这样啊,我就拉下这张老脸,去跟人要钱去,不过,这利息方面,你们可要承受一些损失了。”
“行,行,只要能尽快要回来,利息损失些也无妨。”
“那这可是你说的啊,你们家人都同意了吧?都同意了啊,那我吃完饭可就去要钱去了啊。你们都别后悔这利息啊。”
“不后悔,不后悔。”
吃罢了饭,孔有利去找欠钱的人要钱去了,到了傍晚时分,孔有利很是守信地来到了李家,把两万两银子放在桌上,请李春生兄弟们签收,并说:“这欠钱的人说了,这钱没到日子呢,利息就不给了,这不,我把本钱都给你们带来了,请签收,把借据给我吧。”
李春生知道这利息的事儿是要损失一些的,但他没想到孔有利一点利息都不给他了。他心里很清楚,这钱老孔刚放出去第二次,前半年是另一个人借的,那人是付了利息的,现在在老孔嘴里就没这事了,原想着老孔会克扣些利息,哪曾想他把前半年的利息全拿着了。罢罢罢,谁让老四急等着用钱呢?这老孔长得一脸憨厚样,做起事来真是不老实。李春生就客套敷衍老孔几句,把老孔给大发走了。
李春天得了娘家的两万两银子,怕路上不安全,让三哥李春节护送自己回了家。
这胡非也从亲朋好友那里借了几万两银子,两口子一合计,钱够了,连夜把钱送到武劲松那里。两口子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李春天在胡非面前抱怨这借钱的艰难。她不知道,这胡非实在没办法时,也去求了花蕊的,花蕊听了以后,半天没吱声,然后说自己只有三十两银子可以借给他,不过要马上还的,自己说不定就要用钱的。胡非一听,非常后悔自己来这里张口,但是既然来了,人家又没说不借,不管钱多钱少,人家总算是给了自己三分薄面,就是对得起自己了,于是千恩万谢地借了花蕊三十两银子。
其实,这武劲松一开始也想去找花蕊借钱的,怕损失了在花蕊心目中的高大形象,还怕马氏知道了不高兴。听了胡非的遭遇,庆幸自己没向花蕊张口。武劲松想着,这人在江湖上混,面子是天大的事。女人当然是靠不住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们永远只爱做锦上添花的事,从不爱做雪中送炭的事,因此,她们永远是男人成功之后的小点缀,也是成功男人心烦意乱时的小贴心,绝不是男人走背字时的知音大姐,更加不是能为你赴汤蹈火的黄脸婆。以后要记住,漂亮的女人是男人成功后的一面锦旗,标致着男人在江湖上的面子,而且这面锦旗是谁成功就会挂在谁家里。
武劲松家和胡非家的银子很快都筹集齐了,就剩下慕容望军家的了。这几日,慕容望军家一点消息也没有。马氏心里有些不快,谁都知道,这件事是越快解决越好,拖下去早晚要出大事。这慕容望军不给钱,连个信儿也没有,不会是在装孬吧?他是不是觉得现在这把火只烧到了武家和胡家,还没烧到他慕容家,就舍不得钱了。可这武家和胡家要是倒了,早晚会牵扯到慕容家的啊!他慕容望军怎么就这么眼皮子浅呢?马氏心里越想越慌,让武劲松托人去催促慕容老爷。
武劲松觉得媳妇这样做完全是多余,他和慕容望军认识得比媳妇要早多了,是很了解慕容望军的为人的,他是不可能置兄弟们不顾的,他没有给自己消息,说明他在艰难地筹钱。